难道他就不怕顾婉安没救吗？
听完他的话，顾浩庭眼神闪了闪，旋即扬起一抹笑，“她会有救的。”
他尚在分析他是什么意思，人已经被请出门外。
看来不能正面突破，只能走小道了。
“跟着顾浩庭。”他下楼的时候吩咐心腹，哪里能真的让他胡来，虽然从他最后一句隐隐约约猜出他找到了其他救命的方法，但多条路总归是多个希望，谁能保证他的方法百分之百见效呢？
第二天他例常去“招待”顾婉言，今天的新宠是一个电击棍，力度可调节，接触不同的地方，同样的电流也会产生不同的痛楚。
她被关了一天一夜，什么东西都没吃，全凭一口气撑着，看到他来条件反射般露出恐惧，却又忍不住夹杂着些许期待，希望他良心发现能放了自己。
显然这根本就是妄想，因为她看到他手上那个小巧的玩意儿。
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晚上睡得如何？”他一边含着笑问，一边在她身前蹲下，拿电击棍抬起她的下巴，“啧”了一声，“看到你这张脸，我差点都不忍心下手。”
他这般说着，袖子里无声无息地滑出一把匕首，笑得很温柔，手下利落，她那张脸上迅速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缓缓流出来，艳得吓人。
她被惊住，甚至都忘了喊，怔怔地看着他匕首上的鲜血，不敢相信短短半秒内他居然就下了手，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清晰地感觉到声音在颤抖，和顾浩庭并非第一次认识，但印象中他并不是这样，对顾婉安基本溺爱，对其他人虽然冷冰冰的，但也不至于冷酷到这般地步。
波澜不惊地给别人开口子，这不是段奕琛才能做出来的事吗？
“我很清楚。”他笑得愈发残忍，拿出纸巾擦了擦匕首的血，从容不迫地收回袖子里，站起身将电击棍递给保镖，绅士地吩咐，“好好‘招待’。”
本来打算亲自动手，但看到她那张划花了的脸，没有任何兴趣。
最开始划伤是因为太像婉安，怕下不手，划了之后又觉得实在影响观感，干脆让保镖做。
保镖握着电击棍，看着浑身是伤的顾婉言竟然下不去手，暗自感叹顾浩庭果然和少爷以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从没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对男人狠就罢了，女人都不放过。
但他还是听话地尽职尽责地用尽方法折磨顾婉言，顾浩庭在一边看得愉悦，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扭了扭脖子，眸中只有冷漠。
“我没说停就别停。”察觉到保镖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冷冰冰地提醒，保镖背脊一凉，默默地提速。
约莫过了一小时，他似乎也觉得无聊，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才站到一半忽然脑袋一阵眩晕，他及时扶住椅子才不至于倒下去。
余光瞥了一眼保镖那边，见他没有注意到才稍微放心。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他发现自己心跳迅速加快，双腿无力，手无法握紧成拳，全身像被抽了筋似的，意识逐渐模糊。没来由一阵慌乱，什么时候发病不好，非要挑现在。
意识逐渐抽离，隐隐约约听到保镖似乎在叫自己，但他无力回应。
保镖中途看了他一眼，本意是征求意见，但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一下慌了，急忙上去查看，一看人晕了过去，下意识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多久，一辆跑车急急刹在坑洼不平的大道上，从车上冲出来一个人，三两步跑进大楼，保镖被这样的少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刚发现他晕就给您打电话了。”
“做得好。”乔治拍拍他的肩，一把打横抱起顾浩庭，偏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顾婉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要不是她胡搅蛮缠，顾浩庭也不至于非要跑出来。
“打给段奕琛。”他匆匆吩咐一句抱着人转身离开。
得到消息的段奕琛立刻赶了过来，等他赶来时荒凉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她残存一口气被绑在那儿，急忙跑过去解开她的绳子，拍了拍她的脸，“顾婉言？”
她微弱地转了转眼珠，张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手垂下去，彻底昏迷。
当天下午，顾浩庭悠悠醒来，却发现在酒店里，他猛地坐起身，保镖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您哪儿不舒服？”
“谁送我回来的？”他哑着嗓子厉声问。
“我送您回来的。”保镖垂首，掩饰撒谎的眼神。
但他倒没有怀疑什么，保镖是他出来之后在保安公司随便挑的，不至于恰巧挑到那个人头上。
“医生有和你说什么吗？”他的身体状况最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保镖乖巧地摇摇头，他全程都没进过医院，更别说和医生交流。
他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保镖眼睛转了转，老实交代，“人被段少救走了。”
“哼。”他冷哼一声，摸出手机给段奕琛发了条信息。
——你以为婉安会感激你吗？
没有收到任何回音，段奕琛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内心一阵复杂。
他说得没错，就算最后她知道真相，也未必会真的感动。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现在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继续陪顾婉言做戏，还是干脆结束这个交易。
“奕琛……”思考间，她悠悠转醒，弱弱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即便他是刚苏醒的病人，他也没有丝毫温柔，冷着脸问。
她一怔，愈发柔弱地撒娇，“顾浩庭真的太过分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的回应只有冷笑。
什么都没做？
几乎瞬间他下定决心，严肃地盯着她，缓缓说道，“我们的婚约取消了。”
“什么？不要开玩笑。”她笑了一声，紧张地看着他，“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交易吗？”
“我说的就是交易。”他冷漠接话，“到此为止吧。”
她瞪大眼，还没有缓过神，“那顾婉安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