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茉在包袱里放了两块金子,也就能支付一行人的开支而已,追云和张忠两个人把身上的银两都留了下来,带了几张银票去了他们的下个目的地,遥州城虽然乱,但是很明显,这里的衙役和官员并不对当地的百姓下手,而是选择对外地人下手,难怪这里的百姓大多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管闲事。
“去禀报你们的县令大人,我们想要来拜访一下。”百里槿没有说话,反倒是看起来比较和善的祁渊上去打了招呼。
“有名帖吗?”
门口的衙役似乎很不屑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这也就是幸亏张忠不在,否则恐怕是要和他们几个打起来了。
“好,那既然这样,我们没有提前预约,今天就不叨扰了,这样,我们留下一封书信,改日再来叨扰。”祁渊的脸色变了变,几个衙役身后的突然就出现了七八个凶神恶煞的人,难怪祁渊改了话锋,那几个人,俨然就是昨天在街上被他和张忠两个人暴打的人,不同的是,今天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能太猖狂,还没等几个人走出来,祁渊就拽上身边的几个人赶紧离开了。
“我们为什么要跑啊?昨天你和张大哥不是把他们打得很惨吗?难不成我们打不过?”林锦茉站在一个房檐上,自己最近确实是疏于练功了,轻功也还停留在入门的阶段,飞檐走壁这样的事情是在还是不适合自己啊……
百里槿沉了沉脸色,“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遥州城,少说也有几股势力在控制城中的情况,今天晚上,我和祁渊去探查一下,摸清楚了底细,再去不迟。”
林锦茉和雪鸢两个人老老实实的在客栈里带着,追风被留了下来,保护他们两个人,三更天的棒子刚响起来,百里槿和祁渊就踉踉跄跄的从一边的小路上走了进来,看起来,像是被人追,为了甩开跟踪的人,才会选择从小路走回来。
林锦茉一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道,就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追风上前去搀扶他们两个人,百里槿还好一下,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祁渊的手臂不停地在流血,林锦茉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祁渊的手臂上还有一个箭尖,为了方便离开,百里槿把大半的箭羽折断了,整个箭头流出的血已经渐渐的开始发黑了,林锦茉看见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探探底细吗?难不成是暴露了?
“茉儿,你去倒一碗酒过来好吗?”百里槿也吸进了不少的毒气,嗓音有些沙哑,看起来状况也不是那么好。
林锦茉这才缓过神来,客栈里的酒很好找,大多是陈年佳酿,酒劲很大,正好也能用来清洗伤口,百里槿接过酒碗,“祁渊,你稍微忍一下子,我现在要帮你把箭取出来。”
百里槿含了一口酒,喷在了祁渊的伤口上,掏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在祁渊的手臂上,顺着箭尖的方向把伤口划得更开,用短匕首把箭尖挑了出来,因为没有了箭尖的阻碍,鲜血一股一股的涌了出来,泛着暗红色的血,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
“是衙门的人有诈吗?”林锦茉和雪鸢去打了两盆清水端了进来,看见百里槿已经开始给祁渊清洗伤口,林锦茉才开口问他。
百里槿的嗓子很不舒服,“不是衙门的人,衙门那些人只不过是幌子,我们只顾着去看衙门里的人,结果被人暗算了。咳咳……”百里槿才刚刚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腥甜的血液从喉口咳了出来,如若不是祁渊及时反应过来了他们周边有毒气,恐怕还会更加严重。
林锦茉想要看看百里槿的情况,可百里槿却直接背过了身子,“茉儿,去帮我拿一下包袱里面的紫色药瓶,里面有解毒丹。”
林锦茉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究竟法身了什么事情,可终究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思,将百里槿身上染了血的衣服换了下来,让追风帮祁渊换好了衣服,两个人躺在床上,林锦茉则和衣在两个人的身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大约傍晚的时候,两个人才相继醒了过来,百里槿状况稍微好一些,祁渊的伤不算重,可中毒毕竟比百里槿深了一重,醒过了的时候,还是很虚弱。
“你们昨晚是被谁暗算了?”林锦茉把雪鸢亲手熬的粥端给他们两个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身边有别人的势力,就连吃的东西,都须得自己经手,追风和雪鸢两个人把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灶台,简单的煮了一点粥,端了上来。
百里槿稍稍皱了皱眉头,“我也不是很清楚,那种毒气无色无味,若不是祁渊提醒,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地方周围有毒气。”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本来无意针对其他人,怎么就突然会被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动作的人暗算了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人在暗处冲着我的方向发了几枚断钉,引起了我的注意,无意伤害我们两个人,却似乎是在提醒我们,只可惜没能辨别清楚那人的方向,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人对我们动的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人救了我们……”
祁渊才刚一抬手,胳膊上的伤口就开始渗血,因为要放毒血,百里槿在祁渊的胳膊上开得口子不小,很难一下子就愈合,稍微一碰,就有可能会撕裂伤口。
“阿槿,你下手是真狠,放血就不能开一个十字口?偏偏要整个划开。”祁渊虽说受了伤,可还是没有改变自己一向的不正经,反倒是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茉,我的手抬不起来,你可以喂我吗?”
祁渊知道百里槿是醋王,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吃醋吃的这样厉害,百里槿劈手夺过祁渊手里的碗,“还是不用茉儿来了,不如我来喂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