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姝知道在这一次林锦茉受了很重的伤,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一举除掉她,自己从此就前路通畅,毫无障碍了。
“娘,几位姨娘都回院子了吗?”林锦姝知道林景天和南宫静婉这一次出门的时间不长,她先前针对林锦茉,已经引起了父亲的疏远,所以这一次,她才会略施小计,把几个平日里就好事的姨娘和其他的几个庶女,一起叫到了正厅,就算是要罚,也绝不会罚到自己身上。
赵氏不懂得林锦姝的意思,还有些担心林景天回来之后会不会再惩罚她们,有些烦躁的看着门外。
从上次南宫静婉中毒的事情来看,虽然对老夫人的行为有不满,林景天却并没有把事情闹大,说明老夫人的地位还是值得依靠的,林景天的心里只有南宫静婉,却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在他们母女两个人身边保护着,想要动手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
祁渊知道,如果不把伤口周围的盐水清洗干净,根本就没办法处理伤口,可如果用酒清洗伤口,小茉不知道撑不撑的住。
犹豫了半天,祁渊还是冲着雪鸢摆了摆手,“去准备一坛酒!”
林易峰有些紧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的跟着,茉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床上趴着的茉儿,林易峰心里不断地责备自己,茉儿面色苍白,睡得也不沉稳,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眉头紧锁着,看这样子,应该是止痛药的效力已经过去了。
祁渊不敢保证用酒清洗伤口的时候林锦茉会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解开了绑着床幔的锦缎。
“你要干什么!”林易峰不知道祁渊想做什么,一时情急,险些就对祁渊动了手。
祁渊本来正想着怎样让小茉不要乱动,却突然被林易峰劈手打掉了手中的锦缎。
祁渊看着林易峰紧张的表情,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蹲下身子捡起了锦缎,“我现在要用酒清洗小茉的伤口,我只是想让她不要乱动。”
祁渊理解林易峰的心情,将床幔重新绑了起来,“我不能保证小茉有什么反应,为了不误伤她,你去按住她,我尽量快些清理。”
虽然只是一点点的酒,林锦茉反应却很剧烈,后背拱了起来,似乎有意识的躲开了祁渊的手,祁渊看不准伤口,就要耽误更长的时间,林易峰只好狠下了心,紧紧地摁住了林锦茉的手脚。
……
轩辕朗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林锦姝写给自己的书信,第一次见面时,轩辕朗虽然被倾国倾城的林锦茉惊艳了一下,却更加喜欢那个比较会说话的林锦姝,是男人怎么会拒绝主动的女人呢?
轩辕朗一直和林锦姝保持这书信联系,直到,轩辕朗在百花宴上再一次见到林锦茉。
黑衣人从院墙轻轻地落了下来,站在了轩辕朗面前,“主子。”
轩辕朗随手将桌上一整沓信封扔进了正在燃烧的火盆之中,“怎么了?”
“林锦茉被林老夫人用家法处置,受了很重的伤,至今昏迷。”
书信在火盆之中很快就烧成了灰烬,轩辕朗知道林锦茉一向在林府不受待见,却也没想到,林家的人竟然能对家中唯一的嫡女下此狠手。
……
林锦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伤口剧烈的疼痛提醒着自己,昨天,林锦姝又一次算计了自己,而自己没有计划好就离开,正好被林锦姝抓到了把柄,才会给自己带了这样重的伤。
南宫静婉回来的时候,祁渊已经将林锦茉的伤口处理好,上了药,男女有别,祁渊只好仔仔细细的嘱咐雪鸢帮林锦茉包扎伤口,可雪鸢毕竟从来没又坐过这样的事,就算是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惹得林锦茉轻轻地叫了一声。
林易峰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指甲深深的嵌进皮肉,心中更是不同的埋怨自己。
林锦茉不能翻身,不能动,脑子里却越发的清醒,她恨轩辕朗,却更恨那个瞎了眼的自己,没有珍惜自己身边的亲人,反而亲手葬送了他们的性命,看着心疼的默默流泪的南宫静婉,林锦茉的心里也不好受,发展自己的产业迫在眉睫,只有手中有了自己的资本,才好让自己的亲人不再受委屈。
南宫静婉本以为自己上次说的话可以压制住赵氏,暂时不要兴风作浪,可她却偏偏疏忽了,老夫人仗着自己是长辈,知道自己不可能会用自己的母家来压制她,可不是嘛,就算是赵氏有所顾忌,却可以假借林老夫人之手对茉儿不利。
林景天爱南宫静婉,也心疼自己的女儿,看到这样的场景,再也忍不下去,推开门就走了出去,这一次,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林锦茉先前忍着痛,力气几乎都用尽了,现在就连说话的力气都用不上,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茉儿……”林易峰想要帮林锦茉撩开散在脸边的长发,林锦茉面无表情,直接扭过了头,脸朝着墙的那一面,闭上了眼睛。
林易峰还以为是林锦茉是在怨自己对他发火,却不想,林锦茉真正在意的,实际上是林易峰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出的话,脱口而出的气话,林锦茉却认为是林易峰的心里话,原来就连从小最疼自己的二哥,在心里也盼着她早点嫁出去。
这是除了父母之外对她最好的人,林锦茉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将自己的所有的依靠在二哥身上,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也已经是一种拖累了。
雪鸢将祁渊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好默默地跪在林锦茉的床前,雪鸢从小就和林锦茉一起长大,她的命都是南宫静婉救得,她愿意一生为奴照顾林锦茉,却不想林锦茉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伤口的疼痛渐渐变得麻木,林锦茉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雪鸢,同样是哭,雪鸢的眼泪怎么就从来没有引起她的反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