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林一发看到鬼面,那感觉与在竹林与兰心相遇是一般无二。“告诉我,你真身在哪里?”
鬼面似笑非笑,也不对林一发二人出手,只是打着盘旋。
“你找死。”林一发将铁杆兵舞的密不透风,棍影的边缘又衍生出无数条新的棍影,手臂一般将鬼影抱住。
“破。”林一发单手握拳,棍影收紧,正是从狐不悲那学来。
棍影散去,鬼影也跟着消失不见,地上只剩下没有了生气的土鸡。
“一发,这。”兰苓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纠缠兰心的那只鬼。”林一发过去踢了土鸡一脚,发现他已经死透了。
“妹夫,怎么了。”冯程程从催眠中惊醒,发现一地狼藉后马上持枪冲到兰苓房间。看到躺在地上的土鸡,不由分说的朝他的尸体开了几枪。
“死了。”开完三道转生痕的林一发脚步浮虚,全身疼痛异常,后退两步依靠在墙上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去。“你帮我把酒店经理找来。”
“林总,您,没事吧。”一边脸上还印着两个红唇印的酒店经理上来,看到土鸡的尸体,木讷的朝林一发说道。
“死了个小混混。”林一发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能处理掉么?”
“林总,没问题。”看到林一发好像有点不适,酒店经理连忙上去搀住,“包在我身上,不会给您惹任何麻烦。”
“有前途。”林一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安排辆车,我们现在要去火车站。”
“妹夫,咱们这么早跑到车站干嘛。”打发司机离开后,三人在车里休息下来。
“再有第二个红毛,我们三个都要交代在这里,”剧痛缓解了不少,林一发侧了侧身子,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
“怕什么,我自己就能收拾他们。”冯程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枪。
“别废话了,休息下。再等三个小时火车就开了。”林一发有些疲累的说道,“你睡不着就去外面放风。”
三个多小时转瞬即逝,三人踏上了第二段旅程。
“下一站是洪口。到了洪口后需要在洪口住一晚,然后第二天坐长途汽车。”兰苓看着手中的车票说道。“火车要开两天一夜。”
“那会无聊死吧。”冯程程开始想念起自己的游戏机。
“三位,算命么?”车厢门突然被拉来,一名胡子拉碴,看样子至少有七十岁的老人探头进来。
“不需要,滚。”冯程程没好气的说了声。
“这位小兄弟,嘴巴别这么坏,小心死的早。”老头枯瘦的手指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
“你说我们谁先死啊。”冯程程一把把老头拉进来,掏出枪顶住他的脑门,“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你冷静点。”林一发出手卸掉冯程程的枪,朝老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老人家,请出去。”
“你这小子,不尊重老人,你有难,求我我都不救你。”老头骂骂咧咧的起身,掏出一张符递给林一发,“拿着。辟邪的。”
“林一发,你就不怕这张黄纸里有什么邪祟?”老头走后,冯程程愤愤不平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
“年轻人。我呸。”老头精神上狂殴了冯程程一顿,回头与一名现在车厢另一头的乘警四目相对。
“辛苦辛苦。”老头一脸浑浑噩噩的样子,神伸手在乱糟糟的头发里抓了抓,随后快步走过去。
擦肩而过时,两人同时出手。
老头虽然身形佝偻,动作却迅捷异常,左手变爪,一招偷桃直取那身着乘警服饰之人要害。
“嗯?”老头一抓之下。感觉抓住了个庞然大物,冰冷而且硬如石头。
“我捏,我捏。”手底下用力,却没有像往常用这招时那如同捏婆塑料小气包的快感,反倒是手愈加冰冷,几乎要与那人的下体连在一起。
“呼。”乘警出手,是毫无花哨的一记直拳,简洁而有力,被老头躲过后砸在车窗上,钢制的骨架几乎被砸成了九十度。
“报上名来。”老头退后两步,甩了甩差点被冻麻的左手,厉声朝那乘警喝道。
“嘿嘿,嘿嘿。”那乘警也不回答,只是嘴里流出长长的水涎,像条狗一样四脚着地,牙齿暴长盖覆了几乎整个面部,块状有些狰狞的肌肉把乘警衣服撑破,活生生变成一个怪物。然后四肢用力攀缘着车厢顶棚扑了过来。
“鬼儿子。”老人拔下三根头发,那头发到了人手中,忽然变得有筷子般粗细。
“中。”三根头发射出,分别钉在怪物面门,胸口与小腹。
啪。怪物从车厢顶部掉了下来,四肢一个劲的哆嗦,却还是能自由活动。
“人间可留不得你。”老人手掌一翻,像是变戏法般,一柄三尺有余,周身遍布淬火后的鱼鳞花纹的唐刀握在手里。霎时走廊刀光迷眼,以刀为中心,一个大漩涡浮现,放肆的吞噬着周遭的光亮。只消片刻,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老人的刀尖,有一点光芒格外耀眼。
黑暗中,怪物传来一声低吼,一下一下踩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混合着腥臭与酸腐的气息曼延到老人这边,瞬间将他的袖摆腐蚀掉一块。
“生而无为,只此一刀。”漆黑的走廊里,老人双手握刀劈出,那点寒芒裹挟着无数道锋锐的刀气精准的打在怪物身上。
黑暗褪去,过道里,只剩下那怪物四分五裂的身体在慢慢消融。
“喂。薇薇啊。”老人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接了一个电话,“碰到了,碰到了,那小伙子人不错,就是跟他一起的有个臭小子脾气太差,这放到四十年前,你爷爷我,早一刀砍了他。”
挂断电话,老人发现林一发正好巧不巧的站在他对面。
“敢问。”
“云海天宗,萧无为。”老人甩了下那为数不多的头发,傲然道。
“能否,来车厢一叙?”林一发邀请道。
“呵。”萧无为推开林一发走了出去,“老夫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