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穿着素色衣衫,如今却换成了一袭红色,她顿时愣在了原地,昨晚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没等邱雨反应过来,张姑婆突然间朝她冲了过去,一把抓着她的衣衫怒吼道:“谁让你穿她的衣服的!快脱下来!”
屋中的人都不曾料到张姑婆的举动,苏毅连忙上前拉开张姑婆,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邱姑娘乃是朝廷仵作!”
张姑婆被苏毅的一声吼吓得愣神这才松开了手,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邱雨不放,“这小女子就不该穿这件衣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邱雨躲在屏风后将衣衫脱下拿了出来,“这衣服我知道是徐巧慧的,你认识她?”
张姑婆看了一眼苏毅这才开口道:“那自然是认识,若不是因为她,我儿子又怎会被人嘲笑好几年,也不会因为一封书信而离开家,最后居然死在了京城!”
死在了京城?
“她的儿子该不会就是那个在酒楼堕楼的男子吧?”邱雨看向苏毅问道。
只见苏毅点了点头,邱雨深吸一口气询问道:“你儿子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追查,但是这衣服的由来,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
不知为何张姑婆原本平息的情绪突然间爆发,扬手冲着邱雨扇了一巴掌,打的邱雨脸都侧到了一边。
秦之玉连忙护着邱雨,生气的喊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凭什么?就凭她穿的是我儿媳妇的新衣她就该打!这里最近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一定都是因为她,就该也把她也扔去沉河!”张姑婆面容狰狞,还想再冲上来打邱雨,却被苏毅死死的拉住。
邱雨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姑婆,“这衣服我不知道从哪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穿在我的身上,你别乱打人。”
张姑婆指着邱雨破口大骂:“我乱打人?一定是穿着徐巧慧的衣服在山门装神弄鬼,一定是你!我要去通知徐大人,将你沉河,沉河!”
张姑婆说完话甩手便走,留下一屋子不知所措的人。
邱雨刚想上前拦住张姑婆,可秦之玉却把她先一步拦住,“姐姐,你的脸还是先用鸡蛋敷一敷,不然的话会肿的。”
“我的脸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邱雨十分不解这女人的行为,莫名其妙就一心想着将她沉河。
苏毅忽而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有她的一部分责任,她的儿子因为徐巧慧被沉河一事怨了她多年,她见到你穿着徐巧慧的衣衫这才失去了理智。”
“你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邱雨狐疑的看向苏毅,心中莫名的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徐巧慧尸首被找到了,一个捕鱼的渔夫在神河边发现了她,尸首完整无缺,只是缺了一双鞋子,我们辨认不出是否是徐巧慧便找到了张姑婆,经过确认下得知了尸首的身份,我想着带她来找你,我们一起询问一些案件,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向你再阐述过程。”苏毅回答道。
一番解释虽然说得通,可邱雨仍旧不是很愿意相信他,这衣服的来源一定有蹊跷,昨夜里她似乎闻见了一股香味失去了意识,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操作着,不过此事还是不要告知苏毅较好。
邱雨寻了个借口让苏毅先行离开,可她的脸颊似乎开始肿胀,这女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两句。
待苏毅走后秦之玉拿着那件衣衫仔细的打量着,“姐姐,你怎得就穿上了这件衣服?是昨夜有人给你的吗?”
如今邱雨倒不是很关心这件衣服,而是张姑婆为何会对这件衣服这么在意,难道说不止那间房有秘密,就连这件衣服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姐姐,昨日里我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跟不跟我们现在遇到的有关系。”秦之玉忽而小声道。
“什么事?”
“听说徐巧慧来到这里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极少见到面料如此好且如此奢华的衣服,后来那件衣服不知怎么的就丢了,徐巧慧的相公就花了大价钱给她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只是采用的面料没有那么好罢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个才在一起的。”
“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镇子里有个女人眼红徐巧慧的衣服,就趁着徐巧慧不在的时候偷穿了,这里的人哪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她怎么都不肯脱下来还给徐巧慧。”
秦之玉说着话还时不时的看看四周,就怕别人会听见似的,“后来一天夜里,这女人在家中的对着镜子梳妆,女人的相公以为她是梦魇了,谁知道她坐在镜子前用刀一点点的在割自己的脸,死的可惨了,女人的相公觉得衣服是不祥之物便还了回去。”
“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为什么徐大人没告诉我们?”邱雨不解道。
秦之玉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听说是山门河口的禁忌,这也是为什么之后他们会选择让徐巧慧来沉河祭祀的原因。”
“江玉钦他在哪?”邱雨忽而想到今日好像未曾见到过他。
“不知道,这几日他好像在忙些其他的事情,我也没见到他,怎么?姐姐是要找他吗?”秦之玉将邱雨手中的衣服接过搁在一旁,光是摸着就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余光瞥见衣衫,邱雨不禁觉得这衣衫甚为奢华,一个偏远地方怎会能有人做出这么奢华的衣服来?
“我有事需要找江玉钦,若是苏毅来寻我,你如实告诉他即可。”邱雨将衣衫穿好抬脚便往外走。
询问了几个人这才找到江玉钦的位置,离远便瞧见江玉钦在神河旁坐着,好似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邱雨悄然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闻你今日被人掌掴了,脸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