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真及时,路梵笑了,唱道:“好嘞!这就走起!”一跃而起,如雄鹰展翅。路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也是跟着跃下山崖。
“砰!”路梵重重地落在地上,尘土飞扬。在他身后,路芳则是如蜻蜓点水,无风也无浪,形成鲜明对比。
蛛儿喜道:“少爷,你真的痊愈了吗?”
路梵道:“假的!我没有痊愈!你被骗了!”
蛛儿拍手道:“太好了!那肯定是痊愈了!我就知道你会重新站起来的!”
路梵笑了:“你说母上大人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蛛儿道:“是这样的,刑堂来人了,是找你的,夫人让我过来叫你,他们现在正在等着呢!”
“刑堂?”路梵迈开步伐,边走边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蛛儿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听他们和夫人的对话,好像是有人去刑堂把你给告了,说你把他儿子打残了,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你不被人家打残就不错了,怎么还可能把人家打残!是吧,少爷?”
路梵沉思道:“难道是路飞?”
他的确在阴差阳错间把人家给打残了,而且还相当严重,不过此事错不在己,对方竟然敢告上刑堂,这是恶人先告状呢,还是恶人先告状呢?对于这种行为他也是有点儿看不懂了。
路芳道:“不会是路飞吧?”
路梵道:“此事你也知道?”
路芳道:“还真是路飞啊!我还以为是假的呢,没想到是真的!”
路梵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哈哈!”
路芳道:“听说那个路飞已经残了,甚至还有人说他都快挂了,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路梵道:“有这么夸张?你没有搞错?”
路芳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奇怪着呢!”
路梵道:“这就怪了,我也就是顺手给了他一刀而已,不至于啊!”
路芳道:“原来是胡一刀,那就要看这一刀胡在哪里了,你胡在哪里?”
路梵道:“你不知道?”
路芳道:“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我胡的!究竟胡在哪里了?”
“呃——”
路梵沉吟道:“这个嘛,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糟糕,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演技极好,表演得极像,路芳也是为之一惊,不会就这么旧病复发吧?赶紧道:“想不起来就算了,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好!”路梵如释重负,“等你见到他本人时,应该也就知道了。”
三人边走边说,马不停蹄,脚不沾地,不多时,来到山脚下。
山脚下种着两株大榕树,相隔十几丈。
东边那株大榕树下摆着一张躺椅,心梅正慵懒地靠在上面,双眼微眯,似睡将睡,恰似初春时节一只偷懒的母猫。
西边那株大榕树下则站着两人,站姿笔挺,仿佛两尊雕像。两人皆是一身玄衣,右边一人胖而矮,左边一人瘦而高。两人胸前皆绣着两头虎头天雕,背靠着背,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右边那头虎头天雕爪子上抓着一支橄榄枝,左边那头虎头天雕爪子上抓着一把利箭,正是刑堂图徽。
见到此二人,一股记忆也是从脑海深处自然而然地涌出来,路梵心道:“原来是胖瘦双使来了,看来还挺正式啊!”
这两人自然就是刑堂执法使路三和路四了。两人一胖一瘦,对比明显,极具视觉冲击力,因此有个外号——胖瘦双使。
胖瘦双使,那可是刑堂执法使的标志,哥俩同时到来,可见刑堂的重视。
路芳也是讶然,暗自寻思道:“没想到会是刑堂的胖瘦双使,看来表哥惹出的事情不一般啊!刚一苏醒就摊上这种事,还真是个惹事的主呢!”
路梵见母亲正慵懒地靠在躺椅上,会心一笑,然后便向着路三路四走去。
路梵道:“听说你们找我?”
两人皆是一愣,心想:“他不是傻子吗?怎么一点都不像?看来传闻有误啊!”
愣了一愣,路三先开口:“没错!”
路四接着道:“路飞扬告到刑堂,说你把他儿子打残了,有这事吧?”
路梵道:“算有吧!”
路三道:“什么叫算有?”
路四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究竟有还是没有?”
路梵道:“有。”
路三道:“很好。”
路四道:“那你现在就和我们走一趟!”
路梵道:“凭什么?”
路三道:“就凭这个。”
路四道:“这是刑堂对你的调查令,要不要看看?”
路梵看向路三手中的那张羊皮纸,但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又盖着刑堂大印,正是刑堂调查令,道:“手续还算齐全,那我倒可以跟你们走这一趟。”
便在此时,心梅忽然睁开眼来,道:“梵儿,你过来下。”
路梵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心梅道:“头不晕了?”
路梵道:“不晕了。”
心梅道:“其他的呢?”
路梵道:“一切都好。”
心梅笑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路梵赞道:“还是您老有眼光,怪不得今天天气这么好。”
心梅笑吟吟道:“是吗?那你说说今天的天气怎么好了?”
“遵命!”路梵清了清嗓子,吟唱道:“今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哈哈!”心梅也是被逗乐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方才止住,道:“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文绉绉的了?要不是我们大陆以武为尊,你都可以去考文状元了。”心里则是想道:“就梵儿的这个精神状态,看来是真的痊愈了。好,真好!”
路梵继续胡诌道:“文状元嘛,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后可以考虑考虑。”
心梅道:“好了,说正事。究竟神马情况?那两个家伙说你把路飞扬的小儿子给废了?真的吗?神马时候的事?”
路梵用手摸了摸耳垂,道:“好像是真的。事情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