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反震之力沿着原路返回,路梵只觉浑身气血翻涌,感觉都快要吐血了。另外一股力道则被蔡乘风等四人分担,相比路梵而言,那就好受多了,不过呼吸粗重了些变得而已。蔡乘风也是脸现异色,叹道:“你明明只有内力四段的修为,却接的下我们的玉女心经第一式之四海归心。要知道,那一式剑威至少有内力七段啊,当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你能接的下第一式又如何能接的下第二式?认命吧!”
话音刚落,每人又有一口精血喷在手中软剑之上,血气迅速沉淀,一道红色的剑芒在剑身上如龙游走,缓缓汇于剑尖之处。剑芒不断变大,忽然又是分裂为两道,继续变大,直至最后成型。
“玉女心经第二式:八方风雨,去!”
四人轻喝一声,八道红色剑芒便是化龙而出,在前方交汇,化为一道,对着路梵激射过去。
路梵瞳孔骤然一缩。
眼前的这一剑,威力竟是再度异变,再晋一重,突破内力七段,直达内力八段,当真不可思议。
他毕竟只有内力四段的修为,之前那一剑已是拚尽全力,这一剑实非所能,一时之间他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身上寒毛也是根根竖起。
“咻!”
蓦地里,丹田之内,混沌种子之上,浮现出一道若有若无的星云,星云高速旋转,好像要吞噬一切,赫然就是混沌天诀。
宛如一道飓风,混沌天诀从丹田中旋转而出,沿着手臂席卷而上,只是霎那的工夫便缠绕在了流风匕首之上,然后沿着流风匕首继续席卷而上。
“咔擦!”
如冰遇火,如雪消融,流风匕首顿时便是被层层解封,原本尘封着的力量顿时便是被粗暴地释放出来,仿若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沛然莫之能御。
“咻!”
路梵轻轻一抖,一道流光激射而出,恰似天外流风。
“砰!”
天外流风不愧是天外流风,那道红色剑芒瞬间被击穿,重新分裂成八道,沿着反方向被激射回去,如天女散花。
“哇艹!”
事发突然,变于俄顷之间。
那一招“八方风雨”实乃八剑之力所汇聚,有八段之威,一剑既出,势在必得,他们本来都准备开香槟了,哪想到转眼之间形势便急转直下,真真是意想不到。来不及细想了,四人四剑齐出,组成一个剑网,对着那八道剑芒网了过去。
“轰!”
剑芒落网,如巨石击水,如乱石穿空,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只是霎那的工夫,剑网便是破碎开来,反震之力倒灌而回,力道是如此之猛,蔡乘风、蔡乘虎、蔡乘云、蔡乘龙皆是喷出一口血,不可抑制。
半晌之后,四人皆是喃喃道:“怎么可能?!”对于摆在眼前的铁一般的事实他们兀自不信,眼中除了骇然,还是骇然,唯有骇然。
路梵望着手中那把已经化为齑粉的流风匕首,心里也是为之暗叹:“果真!”
流风匕首七寸来长,表面似有波澜,仿佛风在流动,好像有力量封印在里面,他一直有所怀疑,没想到是真的。当然,他此次之所以能够成功,最主要的还是修炼了混沌天诀之故,这才能将那股力量给解封出来,否则即使知道那也是只能干瞪眼的。
收回思绪,路梵道:“八方风雨,内力八段,果然牛叉!只是以你们现在的这个状态,还硬得起来吗?本少真是替你们担心呐!嘿嘿!”
蔡乘风、蔡乘虎、蔡乘云、蔡乘龙都是脸色铁青,好像刚被人用铁锤砸过一般。忽然,蔡乘风阴测测地笑了:“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少当然要成全你了!嘿嘿,嘿嘿,嘿嘿嘿!”说着便是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吞了下去。另外三人也是同样的动作,都是不约而同地吞下一枚丹药。
顿时,一股血气便是往上冲,四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一片通红,仿佛真的有火在燃烧。
路梵惊道:“血逆丹?!”
蔡乘风狞笑道:“知道就好!怕了是不是?可惜已经晚了!任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纳命来吧!桀桀桀!”
“玉女心经第三式:玉女十二春!”
随着这一声的落下,四人皆是将一大口精血喷在手中软剑之上。顿时,热血如沸,三道血气如龙游走,奔腾而出。
“吟!”
剑气破空,无声无息,唯有龙吟而已。
这一剑更是凌厉,竟是一下子就暴涨到了内力九段。
路梵在短暂的震骇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右手一翻,将冷月如霜抓在手中,然后,一剑霹了出去,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诡异的是,两道剑气在空中交汇,没有惊天的爆炸,没有激烈的交锋,反而是如雪消融,如泥入海,无声无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偶尔有微风拂过,四周树叶沙沙作响,更显得诡异。
路梵暗暗松了口气,暗道:“好险!”
虽然是冒险一试,他知道自己赌赢了,当真是不可思议。
之前,万方崩逝,他收取冷月如霜之时,便觉察到了剑上还有些许剑气残留。他当时还不以为意,毕竟剑气残留在表面,而且量很少,很快就会消散的,哪想到此时竟派上大用场了。
“神……神马情况?”
蔡乘风等人的眼珠子都是渐渐凸出眼眶,很快便成了凸目雷。
血逆丹将潜藏在他们体内最深处的精血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然后被那一剑所抽取。一剑之威,内力九段,当然是秒杀对方无疑问。可是,大半天过去了,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的是路梵挺了挺腰,耸了耸肩,目光微抬,冷冷地站着,好似寒冬里的一株白杨。
他不是应该被打爆吗?为神马会这样?
他们还以为是错觉,用力将即将凸出来的眼珠拍入眼眶,揉了揉,揉了揉,又揉了揉,一切如故,路梵还是那副德性,冷冷地站着,冷冷地看着,好似寒冬里的一株白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