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强梁嗣子柔[1]，我于天性岂恩仇[2]。
南军不袒左边袖，四老安刘是灭刘[3]。
【题解】
开成四年（839）作，时杜牧赴官入京，途次商山，题诗于四皓庙。商山四皓，汉初商山的四个隐士，名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四人须眉皆白，故称四皓。高祖召之，不应，后高祖欲废太子，吕后用留侯张良计，迎四皓，使辅佐太子。一日四皓侍太子见高祖。高祖曰：“羽翼已成矣。”遂辍废太子之议。事见《史记·留侯世家》。诗咏其事，特点是反说其事，言商山四皓扶助太子，名为安定刘家天下，实际上是促使其尽快灭亡。同时，也给当朝统治者提出借鉴，要注意任人唯贤。四皓庙，《清一统志》卷一九二：“商州四皓庙，在州西金鸡原，……一在州东商洛镇。”
【注释】
[1]吕氏强梁：即吕后强横。《史记·吕太后本纪》：“吕后为人刚毅，佐高祖定天下。”嗣子柔：即太子（后为孝惠帝）为人柔弱。《史记·吕太后本纪》：“孝惠为人仁弱，高祖以为不类我，常欲废太子，立戚姬子如意，如意类我。戚姬幸，常从上之关东，日夜啼泣，欲立其子代太子。”[2]天性：谓父母爱子女乃天然的品质或特性。[3]“南军”二句：谓南军若不愿效忠刘氏，则商山四皓将使刘氏灭亡。南军，西汉时禁卫军有南北军，南军保卫未央宫，因宫在长安城南，故称；北军保卫京城北部。据《史记·吕太后本纪》，吕后死后，掌握禁卫军的吕产、吕禄想拥兵作乱，刘邦旧臣绛侯周勃以太尉身份与丞相陈平谋诛诸吕以安刘氏天下。“太尉将之入军门，行令军中曰：‘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军中皆左袒为刘氏。……太尉遂将北军。”击败吕产，杀之于郎中府。杜牧诗称“南军”，与史实略有出入。袒（tǎn），裸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