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爹又笑道;“我知道大伙有些困难的,没关系,人来了就好,不用带什么礼,送句祝福就够了。咱们乡下人,就不发什么请柬了,每人给大伙发一包栗子,大伙拿回家吃吧。”
吼——吼——乡亲们欢呼起来,拍手大笑。
牛老爹招来牛大伯,两个人挨着人头,给乡亲们发栗子,无论大人小孩,人手一包。
乡亲们欢天喜地,说了些客气话,各自散去了。
送走了乡亲们,牛大伯和牛老爹商量一下,给族亲们每人发了一斤栗子,外加每户二斤花生。
族亲们个个欢天喜地,又把牛大傻兄弟吹捧一番。
牛老爹看见牛五叔和牛十一,要送给他们家一只奶羊。
牛五叔和牛十一谦让一番,才收下了。
牛五叔会木匠活,与牛老爹商量门窗和家具的事情。
牛五叔道;“现在只剩下五天时间,两套门窗家具,打起来恐怕时间不够。不如去找中兴村的黄木匠,黄木匠常年做木匠活,总是备着现成的木板。明天送秀娘回娘家,我和二哥一块去,把黄木匠和木板一块拉回来。”
牛老爹笑道;“那样最好了。这几天比较忙,我院子里恐怕摆不开,羊群和肥猪先养在你家院子里,如何?”
牛五叔笑道;“放心吧,丢不了。”
除了小羊羔,牛五叔和牛十一把羊群和肥猪都带走了,院子里只剩下牛大伯一家。
牛老爹让牛三郎把小翠安顿到西厢房,然后让牛老娘做饭,请牛大伯吃饭。
兄弟们几个卸了马车,等饭菜好了,一块在院子里吃饭。
吃饱喝足后,天色还不晚,牛大傻几个兄弟们,带着两匹马出去遛弯。牛老娘洗刷碗筷,牛小妹和小羊羔玩耍起来。
牛老爹见饭桌边只剩他和牛大伯,掏出五两雪花银,递到牛大伯手里,笑道;“大哥,银子还你。”
牛大伯看了看五两雪花银,笑开了花;“老二,不着急还。”
牛老爹笑道;“没事,我怀里还有。这些年多考大哥接济我,如今大郎和三郎都出息了。我想回馈大哥一些。多余的银子,就当牛料钱吧。”
“也好,咱们兄弟再撑几年,牛家的日子就好过了。”牛大伯说着,把银子踹起来。
不一会儿天黑了,牛大傻兄弟几个回来了。
众人闲聊一会,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牛三郎给新房烧了火坑,和小翠在新房里睡下。
第二天早起,牛五叔就来了。
吃完早饭,牛老爹和牛五叔套好马车,装好礼品等待着。
不一会儿,李秀娘的亲爹李老汉来了,还有弟弟李秀宁。
两人和牛老爹客气几句,带上牛五叔,四个人驾车出院了。
到了花公公家,李老汉和李秀宁送出礼品,把李秀娘和一些嫁妆接出来,一起放到马车上。
五个人驾车出了村子,直奔中兴村。
一路顺利,牛老爹把李秀娘三人送回娘家,交付了做铺盖用的棉花布料,然后和牛五叔到了黄木匠家里。
黄木匠正好没活干,商量好价钱,黄木匠带着现成木板,一起上车,三人回奔李家村,黄昏前平安到达。
一连三天,在牛家父子的帮忙下,牛五叔和黄木匠起早贪黑,终于把门窗和家具打好了。牛老爹给了黄木匠工料钱,留他参加婚礼,黄木匠欣然同意。
次日,牛三郎驾驶马车去县里,请来六个吹打乐手,四个轿夫。
晚间,牛五叔把肥猪赶过来,让刘瘸子杀了,分割开来。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明日婚礼了。牛大伯和牛老爹已经决定,不惜成本,大操大办一场。
二十八日,风和日丽,天高气爽。
众人繁忙起来,大操大办,张罗一番,迎亲队伍出发了。
牛大傻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头前。他穿着一身新衣服,披着大红花,满脸欢喜,好不得意。
迎亲队伍中,除了六个吹打乐手和花轿轿夫,还有牛大伯和牛五叔驾驶马车,带着牛十一,牛十二,牛十五等兄弟们,以及牛二嫂几个娘们。
浩大队伍带着各种礼品,浩浩荡荡到达中兴村。李老汉收过礼品,笑开了花,直接让李秀娘上花轿,让李秀宁搬嫁妆铺盖上车。
牛大傻乐开了花,一行人吹吹打打,回到李家村。
天罡正午,牛家大院已经摆开十几桌,除了李家,乡亲们都来了,有些其他村的亲戚,也都赶了回来。
大锅猪肉完全炖开了,肉香四溢。
放鞭炮,跨火盆,拜天地,各种风俗上演一边,乡亲们吵闹着,牛大傻完了,又是牛三郎。
牛老爹乐得合不上嘴,拿出张巡检送的两坛美酒,摆开席面,宣布开席!
乡亲们大吃大喝起来,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喝得满脸红光,笑开了花。
宴席一直持续到黄昏,宾主尽欢,满愉而散。
夜里,牛老爹被牛老娘扶回破草房,上炕休息。
牛老爹有些喝醉了,就要宽衣睡觉,牛老娘却拉住他;“你等会再睡。”
“干啥?我有点迷糊了。”牛老爹道。
牛老娘有些担忧地说道;“我担心大娃。”
“担心啥?蜡烛不是让你吹了嘛,火坑也灭了。”牛老爹道。
牛老娘道;“我担心大娃不会弄男女的事,白白浪费春宵倒没什么,惹秀娘生气就不好了。”
牛老爹犹豫片刻;“不能吧。大娃段子唱的多好,应该明白吧。”
牛老娘道;“荤段子是荤段子,他不一定明白里面的意思。我不放心,咱们去听听墙根吧。”
“我不去了,你去吧,我站起来迷糊。”牛老爹说道。
牛老娘道;“那你先别睡,等我回来,要是没动静,咱还要想办法呢。”
牛老爹答应了。
牛老娘穿鞋下炕,悄悄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土黄狗挺着鼓胀的肚子爬起来,悄悄看着牛老娘。
牛老娘小心翼翼,走到东厢房墙根下,探头在窗外,仔细倾听。
里面有细碎的声音,像是脱衣服的声音。
片刻,李秀娘发出哼唧声,呢喃细语;“莫乱捅,不是那里。大郎莫急,我把你找到地方,你再用力。”
“……哦。”牛大傻答应了。
片刻,里面传出呻吟声。牛老娘知道成事了,高兴笑了,撇了土黄狗一眼,悄悄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