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剑是否强大，看的可不仅是剑诀的强弱，关键是用剑的人，同样，一套剑诀的威力，也不仅取决于剑的品质，最主要的，还是用剑的人。”
秦凡收回长剑，语气平静的道。
郝子尘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无比苍白，浑身大汗淋漓，显然被秦凡的那一剑，给吓得不轻。
“不错！”
柳非凡看了看呆滞在那里的郝子尘，又看了看神色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做的小师弟，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至于姬鸿，则是面带担忧的看向郝子尘，只是并没有说话。
“我先去修行了。”
秦凡看向大师兄道。
“去吧！”
大师兄点了点头，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此时的郝子尘乃是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一时半会儿是清醒不过来了。
只是不知其清醒之后，究竟是因为对自己的怀疑而实力大减，还是破而后立，实力大增了。
离开之后，秦凡便将郝子尘抛在了脑后。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大度了，明明是对方上门挑衅，他还以德报怨，手下留情。
不管对方究竟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更进一步，亦或是后退一步，那都是对方的造化，他已经仁至义尽。
就这样，他又开始捣鼓起自己在下山后，用来防身保命的各种东西。
不久后。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醒来的郝子尘找到秦凡，一脸认真的问道。
此时的郝子尘，相比之前有了很大变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里到外发生了蜕变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沉稳而内敛，再不见丝毫浮躁之态。
很显然，他这是破而后立，得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境界虽未变，但心境和实力，却是有了很大提升。
只是，看到这般脱胎换骨的他，秦凡却是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如果你想继续挑战我的话，那么可以直接离开了。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我知道宗门想要给你扬名，免得我这样一个外人逞威风，但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是有脾气的。”
秦凡语气有些冷，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听闻此言，郝子尘神色一愣，而后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毫不犹豫的出声道歉：“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如果什么都能用道歉解决，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杀戮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以后别来打扰我就行。”
秦凡直接下了逐客令。
只是，郝子尘并没有离开，而是开口道：“以后我也会在灵隐峰修行。”
秦凡微微身体一僵，而后转头，目光冰冷的看向他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想你误会了，这不是我要故意留在灵隐峰，而是柳圣他老人家开口，让我留在这里修行的。”
郝子尘出声解释道。
“你这是来向我炫耀的吗？”
秦凡眼中冰冷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情绪的冷漠，让人根本无法看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而听到他这番话，郝子尘却是神色一愣。
“我没有想炫耀，只是今天交手之后，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所以想要问一下，你现在的境界有多强，并以此为目标努力，如果这有什么冒犯到你，那我向你道歉，请你相信，我现在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
“灵脉境十阶，这就是我现在的境界，如果在我下山之前，你能开辟出十二条灵脉，我可以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
说到这里，秦凡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对了，除了十二条主灵脉，你至少还得开辟三十条支灵脉，才有与我交手的资格，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以你现在的底蕴，除非比我高两阶，否则我让你一只手，都能轻松虐你。”
“……”
郝子尘脸色有些难看。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礼貌，但秦凡的反应，却是如此激烈。
“如果没有其他事，你现在可以走了，这里是我的住处。”
秦凡语气冷漠的再度下达了逐客令。
这一次，郝子尘没有再开口，而是转身离开。
“看来在那人心中，我还真是不受待见啊！”
秦凡忽然有些自嘲的道。
他口中的“那人”，显然不会是指郝子尘，而是那位高高在上，虽名为他的师尊，却从未教过他任何一句，甚至到目前为止，都从未出来见过他一面的无极宗柳圣。
因为前世的记忆，秦凡对这位师尊虽然没有感情，但也充满了尊敬，且还下定决心，要改变前世的悲剧，改变那淡漠的师徒之情。
然而现在，他却是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他作为拜入灵隐峰的第二个弟子，也是受到所有人承认的圣人弟子，本该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但在他看来，这却像是一个笑话。
不论是大师兄，还是秦藏剑，以及如今的郝子尘，都能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开口，唯有他，空顶着一个圣人弟子的名头，却从未见过圣人一面，甚至未曾让其主动为他发过一句话。
对此，他心中早有准备，还是没有嫉妒，并不代表不会感到失落。
因为他心中，还抱有某些期待。
只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必要去期待什么。
“这就是一个交易，我借你名声威慑敌人，从而有机会成长起来，回报便是我不会让前世的悲剧发生，这很公平。”
秦凡低声自语道。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摆正了心态。
于是，他顿感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郝子尘的确就在灵隐峰住了下来，且时不时还会消失一会儿，应该是去听圣人教诲去了。
而秦凡，则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屋内，准备着下山之后，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他准备的东西很杂，比如掩饰气味的药粉，对灵海境强者同样有效的毒丹，通过特殊方式炼制的兵器，还有诸多刻有玄奥纹路，彼此能组合成阵法的阵器等等。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亲为。
当心态有了转变之后，他的危机感就变得强烈了很多。
在此之前，他乃是觉得，敌人不论怎么出手，都会顾忌到柳圣的存在，不会让太强的强者出手。
但现在，他却是在按照前世逃亡时，没有任何人保护的状态，去进行各方面的准备。
他觉得自己需要提前习惯这种状态，因为或许哪一天，那位就真的不在庇护他。
而只有足够多的底牌，才能让他拥有安全感。
“这种憋屈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如今的我，已经比前世好太多，只要计划顺利实施，三年之内，我便能有脱离无极宗，也足以自保的实力。”
秦凡安慰自己道，内心充满了斗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