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璋冲进黑漆漆的莫府客厅的时候已经被雨水打透。
身上的衣服湿透，黏在身上，他整个人都像是从修罗场中走出来的，客厅里掌着一只烛火安静坐着的女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着实心惊。
好久，她才认出此人，“秦璋？”
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和尹粤的几乎一模一样。
担心，焦虑，恍惚，秦璋踉踉跄跄走过去扶住她的肩，几乎有些情难自持，“阿粤……”
莫念从沙发上坐起来，“秦先生喝醉了。”
秦璋沉默，好久才得片刻清醒，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那一烛火光，直视她昏暗不明的脸，“莫太太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
她此刻没有心思跟他讨论一样不一样的问题，他身上的酒气让她心惊，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男人，越快越好。
“莫太太，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坐在客厅在等谁？”
莫念轻嗤，“秦先生，你叫我一声莫太太，你说这黑灯瞎火的，我在等谁？”
莫耀清，她要等的人只有莫耀清。
秦璋的脸像是忽然愈发阴沉了几分，他扶住她，几乎站不稳身体，“我知道你跟他没关系，你明明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你不爱他，你不爱他对不对？”
他粗暴的声音让她猛地蹙了眉，担心楼上刚刚被哄睡下的女儿被吵醒，莫念耐着性子逼自己冷静下来跟他讲话，“秦璋，我和他怎么样都跟你无关，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快回去，我丈夫马上要回来了——”
男人一张脸像是凌晨时分即将爆发的风平浪静，浓郁的酒气喷薄在她脸上，“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他撇清关系……”
朦胧的面纱遮住她的脸，“我该撇清关系的人，是你吧。”
她抬眸看着他，嗓音染着沙哑，眼神看不出是冷漠还是疏离，“秦先生每次喝醉都把我看作是她，这样的深情真是让觉得感动。可是秦先生，我说过好多次，我不是她，我是莫念，是莫太太，是莫耀清的女人。”
“分不清情况的人是你，该撇清关系的人也是你，秦先生，我讨厌你，我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发生什么，你听明白了吗？”
莫耀清的女人。
她讨厌他。
原来她的真心话，是讨厌他。
耳朵里忽然响起嗡鸣，在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前，他已经俯身将女人压到在沙发上。
炽热的温度，不可控制的烦躁，秦璋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只是很想吻她，他想要身下这个女人。
她冷凉的目光，是他唯一的解脱。
天旋地转，莫念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深深的压在床褥中，那微红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唇角勾着冷冷的弧度，“你讨厌我。”
莫念看他的动作，一颗心一瞬如坠冰湖。
他一颗一颗的将衬衫的扣子撕扯开，眼神盯着她，“你喜欢莫耀清，那又有什么用，这种黑夜里，他不能陪你，他不能救你……就算我现在想对你做些什么，他又能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