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黝黑的脸色已经看不到血色，大把大把的冷汗从额头滚落下来，痛的连抽气的力气都没有。
韩东野面上的心平气和的意境全然被阴鸷代替，尤其是他最后一次说我不知道的时候，淬了冰的眸子里最后的耐心消失殆尽。
电话响起，他的助手接到示意走出房间接电话时，心里甚至隐隐生出担心，这个男人，今晚大概会死在这里。
然后保镖又一脚踩了上去，换到他另一条腿上，压抑的房间里骨头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
“韩总，”助理适时的回来，捏着手机的另一头，“刘局打电话问能不能先把人送回去，说是还有个案子再他身上要审，审完了再给送回来。”
已经几近残废的男人被黑衣从房间里拖出来打算送到警局的时候，江小蔻也已经虚脱。
她几乎瘫软在沙发上，很久都起不来，韩东野只是冷冷瞥她一眼，冷哼一声就离开。
江大川被带回，直接进了审讯室。
等他得却是一个气宇不凡的年轻男人。
“想活命？”
男人开门见山，上来就是这一句话。
江大川已经被打的意识涣散，他哪里管认不认得这个人，一把跪下来，不住点头。
“那就把事情全招了。”
顾景明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江大川向后一退，警戒的只顾连连摇头。
顾景明笑了，“还在指望你妹妹救你？呵，真是可笑，现如今，谁都能救你，哪怕是韩东野都有可能救你，但你妹妹，不可能。”
“你……你不要挑拨……我……我是不会招的……”
江大川的样子狼狈至极，顾景明只淡淡一笑，
“你想没想过，现在是谁最想让你死？当然是就你妹妹了。你一个人，绑架犯了事，死就死了，可她是你的幕后指使，你要是供出她，她也会死……”
“你瞧你现在呀，被打成这福样子，她也在场吧？她有替你说过一句话么？”
“你指望她救你出去，给自己多加一个威胁？”
“……”
江大川明显慌了，但仍旧是摇头，“不，不会的……”
“那你看，这是什么……”
顾景明将一个狱卒的手机拿过来，是一条短信，短信上发件人的号码清清楚楚，还有那令人胆寒的内容。
顾景明轻轻笑起来，
“所有一切都招了，我保你一命。”
“……”
江小蔻匆匆收拾行李，不住的往行李箱中装着珠宝首饰，血迹从缠着纱布的脸伤渗出来，她也无遐理会。
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韩东野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刚刚审讯江大川时染上的血迹此时弥漫着恐怖的气味，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江小蔻一转身，看韩东野的样子，一把瘫软到地上。
“东野，你要干什么……东野……”
韩东野唇角勾起来，像黑夜里的撒旦张开黑色的翅膀。
“江小蔻，你好精明。”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直直贴向她，“当年那场绑架案，原来主谋就是你……”
江小蔻不住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