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宇,你给我滚出来.....”一个粗犷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咆哮着。声音里还夹杂着微醺的醉意。
“你干什么,又喝醉了,每次喝醉,你都是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你这样会吓坏了孩子的”一个中年妇女语气很不好的在指责着那个男人。
“要你管,我又没有喝你的酒,都是我自己赚来的钱,怎么样?你凭什么管我”男人似乎有些生气了,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原因还是本身的脾气原因,他无法忍受这个女人无休止的唠叨,还有那些所谓的家庭琐事。在那个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里,日子过得总是那样异常的艰辛。
无论男女,都是一水的蓝色涤卡上衣,到处都可以见到的杂草垛是那个时代的图腾,凤凰牌自行车是那个时代成功人的标致。
“爹”一个小男孩唯唯诺诺的出现在中年男子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妈的,生下你们这些混蛋,什么功劳都没有,一天天就会张嘴等食吃,老子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就为了你们这些小王八蛋们,给我跪下!”
男孩,没有敢说话,按照中年男人的话,跪了下来。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男人的大脚狠狠的揣在男孩的肚子上,男孩应声趴在地上,眼角有眼泪渗出来,悄悄划过了稚幼的脸颊,他不敢做声,即使那个时候,他疼的几乎不能够忍受,但依然还是硬生生的挺了下来。
“干什么,你别想打我儿子”女人听到男孩的叫声赶紧从里屋跑了出来,用自己的身子护住男孩的身体。
“你给我滚开”男人抓住女人的手,随手便向旁边抡去,虽然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包住自己的儿子,但毕竟中年男子是个干惯力气活的,这一抡,女人和男孩都被甩了出去,女人被甩出去很远,男孩也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娘”男孩呼喊着,爬起来,跑到女人身边,“娘,你没事儿吧,娘,你没事儿吧,”男孩一遍遍的呼喊着,中年女人过了良久,才稍稍缓过气来,吃力地摇摇头“娘,没事儿”
站在一旁被这一幕怔住的男人见到这一幕,继续咆哮,然后朝着男孩左摇右晃的走过去
“妈的,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混蛋,因为你们,要是没有你们,什么都会是好好地,我他妈的上辈子是造孽了吗,生了你们这群小王八蛋,这一天天累得狗一样,就是为了你们这些混蛋们”一边骂着,一边拎着男孩朝着院子的大柳树走去。然后七手八脚的用扔在地上的麻绳把男孩捆在树上。
“妈的,你知道错了没有”男人,随手结下腰上的皮带。
或许是因为惊吓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担心屋里躺着的娘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愤恨,男孩瑟瑟发抖,并没有做声,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住男人,那种眼神是用语言没有办法形容的,是祈求、是仇恨、是无辜亦或是其他,他的的眼神里无法读懂他那个时候内心的世界。
“好,你有骨气是吧,嘴硬是吧”男人手里的皮带已经有十几下抽打在男孩的身上了,血从白色的小衬衣上渗出来,那个红色,鲜亮。
男孩还是没有吭一声,眼角也只是泛起了泪花,他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口的疼痛,是心疼自己这件姑姑用衣服改过之后的白衬衣,他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穿,这件衬衣被自己洗的很白,很白......
“孩子爹,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女人疯了一样从屋里冲出来,跪在男人的面前,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大腿,“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女人歇斯底里的哀求着,咆哮着,心疼着,打在儿身,痛在娘身,应该是这个时候女人心里的最好的写照吧,或许她的心比起男孩的伤口应该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