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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再次来到了藕巷新村站,用“今日苏州”公众号查看了一下8路车的位置,即将到来的车目前位于新区宜家站,距离我这里还有五站。我不喜欢站在公交站牌等车。每次当下一趟车距离我的位置还比较远时,我都会走到上一站,或下一站坐车。这样当我走到了,车也就基本来了。于是,我朝藕巷新村的上一站(陆步桥北站)走。我走到后,又用“今日苏州”公众号查了一下,那趟车已经到水乡桥南站了,下一站就是陆步桥北站。约莫三分钟后,我坐进了8路车。

用了大约四十五分,我坐到了乐桥北,然后换乘地铁1号线,坐到了星湖街。从2号口出站后,我朝南步行了不到五百米就来到了南京银行苏州分行。

南京银行的大厅装修极为豪华,但是办业务的没有一个人,以至于大堂经理心不在焉地躲在前台后面不晓得在忙什么。一般情况,进到银行,人不多的情况下,大堂经理都会第一时间过来招呼客户,问他办什么业务。如果大堂经理不问,有时候保安也会问上一句。可我进来后,大堂经理没有第一时间问我。这还不算。在我取了两次号(第一次取的是非现金业务的号,因为前面没有人,但也没有叫我的号,于是我又取了现金业务的号,但同样没有任何叫号的迹象),围绕着空旷的银行大厅晃了两圈后,还是没人过来招呼我——只有年轻的、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看了我两眼,而大堂经理仍然在忘我地低头忙乎着自己的事。最后,我只得用我的声音,打破南京银行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了。我走到一个窗口前,说道:“能办业务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两个有人的窗口上的液晶屏都显示着“暂停办理”。

“能,您要办理什么业务?”戴眼镜的男子对我说道。

“开卡。”与此同时,我已经掏出了那张夹有南京银行信用卡的彩页纸。

“信用卡开卡不在这里办。请找大堂经理。”

沉寂已被打破,大厅经理早已闻声赶来了——她终于肯放下手头的事务了。

“你好,是要办理信用卡开卡业务是吧。请到这面先填个表。”

我随着大堂经理来到一个竖长条的桌子前,她很快就给我拿来了一张表。在我填表时,又有两个男青年进来办业务(我不再孤单寂寞了),和我的业务一样,也是开信用卡。于是经大堂经理的指挥,他俩也站到了我的对面开始填表。我率先填完了表,接着由另一个很胖、皮肤惨白的业务员带我到可视自助柜台前,花了两三分钟就将业务办完了。

我拿着开好的卡,经过前台,准备离开时,大堂经理叫住了我,说有礼品送给我。

“你是想要洗衣液还是想要油?”

由于我家里还有两大瓶洗衣液没用呢,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要油。大堂经理走进贵宾室,不一会儿就取出了两瓶九百毫升的金龙鱼葵花籽油。她拿着油,走到了前台,让我在一个表格上签一下名。我签完名后问她有没有袋子?她说柜台有。我向柜台走时,她也跟着过来了。她代我向柜台的工作人员要了袋子,是一个纸袋子,质量很好。在我把两瓶油往袋子里装时,大堂经理问我还有没有朋友办卡。我说有。她说,那你给推荐一下吧。也有同样的礼物送给他。我说,行啊。随后,她让我加了她的微信,并给我发来一个办卡的二维码(我的卡是从京东金融上办理的)。我转手就发给了杨蕾,让她抽空填一下资料。

出了银行,我就提着油,朝老韩家走。到老韩家时,已经十二点了。小魏给我开了房门。我走进去时,老韩正歪在沙发上看书。

“给,放到厨房吧,银行刚送我的两瓶油。”我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小魏说。

“你干嘛去了?”老韩问我。

“去银行开信用卡,离你家很近。办完业务后,大堂经理又送给我两瓶油,真是好福利。”

“你拿回去用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油。”

“你这儿比我费,小魏经常做饭。我那儿就晚上才开火,况且我和杨蕾也经常过来吃。留下吧,省着我提回去了,怪沉的。”

老韩没再说话,我已经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近距离观察老韩,我发现他不似周三那么不修边幅了,看上去比较体面。头发梳得很齐,胡子也刮过了,穿着一件刚洗熨过的衬衫和一双干净的袜子,可仍坐在沙发上不能动,左腿支在毛毯和枕头堆成的小山上,看上去正在经受相当的痛苦——和那晚一样难过,如果没有更糟的话。他拾掇清爽的外表一开始迷惑了我。

我俩坐了一会儿,小魏就把午饭(两个炒菜和两碗米饭)端到了茶几上——我想,自从老韩的腿出问题后,他家的餐桌基本就无用了。吃饭的时候,我更仔细地打量老韩的脸,他很憔悴,眼眶凹陷而空洞,肤色苍白。我在那儿时,他起身两次离开沙发。每一次设法让自己站立起来时都先伸手去够拐杖。从他左脚触地时的表情来看,加在血管上的最轻微的压力都是难以忍受的。

我问老韩,昨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什么了。一开始老韩不想说,只说还好,问题不大。这么含糊其辞,显然是有所隐瞒,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于是我继续紧盯着问,腿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好转。老韩在我的追问下,终于说了实话。他说他的腿里有两个血块。第一个在浅表的血管里,现在已经差不多消散了,没什么大碍,但即便如此,它还是引发了大部分老韩称之为“不舒服”的症状。第二个藏在更深的血管里,医生对这个表示担忧,并开了大量降低血液浓度的药。老韩被排在下星期四到一附院接受进一步的扫描和血液检查。如果检查的结果不容乐观的话,医生准备接收他住院,直到血块消失。深血管血栓可以致命,老韩说,如果血块松脱,会顺着血管流进肺里,引发肺栓塞,那就几乎死定了。“这就像腿里带着一颗小炸弹四处走动,”他说,“如果我动得很厉害,他就会爆炸。”他又说,“别对杨蕾说,我们两个严守秘密,一个字都别提。我可不想吓到杨蕾。”

吃完饭,我俩在沙发上休息时,老韩突然谈起了他儿子雅楠。谈这个问题时,老韩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甚至对腿的担心比起对韩雅楠的绝望也算不了什么。“我已经失去他了,”他说,“从他上次耍过花招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他对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老韩说的“上次”之前,韩雅楠还是苏州大学文正学院的本科生。老韩在文正学院的文学系有几个熟人(其中一个是霍思明,出版过一本关于老韩的小说的论著)。因为韩雅楠的高考成绩很差,老韩就找关系让儿子进了文正学院上学。第一学期还算不错,韩雅楠没有挂科,但是到了第二学期,就变成了几乎没有不挂的科。从大二开始,韩雅楠就几乎不上课了。文正学院的管理很严,导员告诉他,如果他还想上学的话,就不能再旷课,并且要留级;如果不想上的话,那就赶快退学。韩雅楠选择了退学,之后回到了他妈妈那里。他妈妈现在和第三任丈夫——韩雅楠很憎恶他的这个继父——住在融创苏州桃花源。韩雅楠住过去后不久,在李公堤的酒吧找了份临时工,整天和几个高中就辍学的同学鬼混。老韩知道这一切之后已经是几个月后了,他劝儿子回去上学,如果期末成绩没有挂科的话,就给他买一辆新款本田飞度。面对汽车的诱惑,韩雅楠回学校了,重新读大一。为此,老韩又没少疏通关系。

然而好景不长,韩雅楠只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就再次办理了退学。一万八的学费退给了他。随后他就和几个同学住在了相城区的一个村子里。如果传言属实的话,他在那儿期间染上了毒品。

“谁告诉你的?”我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他妈林娜昨天给我打电话说的。她一直想抓到点雅楠的把柄,就去学校宿舍找他了,结果雅楠的室友告诉她,雅楠两个星期前就离开了学校。”

“那染上毒品的事呢?”

“是林娜又寻问雅楠的一个要好的中学同学,他告诉她的。我一直都担心雅楠和他那帮中学同学不学好,可没想到他会染上毒品。”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种事还真不好办。不管怎么说,得先找到他。”

“是啊,我对林娜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动不了,我的腿都黏在拐棍上了。”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去。我这些日子不是太忙。”

“不,不要。我不想你卷进来。这不是你的问题。林娜和她丈夫会找的,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她就是这样,你从来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做。”

“她现在的丈夫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好像姓唐。”

“要是他们找到雅楠你有什么打算?”

“送他去戒毒中心。”

“这花费可不小,谁来付钱?”

“当然是我。林娜近来进账很多,可她很小气,我都不愿意去问她要。这孩子骗了我一万多,现在我得再吐出一堆钱来把他洗干净。说真的,我都想掐死他。梁诺,你很幸运没有孩子。他们小的时候很乖,可是后来他们会伤你的心,搞得你很惨。一米四,这是最大的高度。他们应该被禁止长得超过这个高度。”

“我差点也要当爸爸了。杨蕾怀孕了,我本想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但她不想要。”

我顺口就说出了上面这段话,可没想到老韩对我的话反应很激烈。他说:“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让杨蕾要孩子呢,你还嫌她不够难吗?”

“你怎么这么说?”我吃惊地说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老韩慢慢地把脸转向我,忽然又停住,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她经历了太多,”他说,“她不是像你想象得那样坚强,她需要休息。”

“选择权在她,我并没有强求她。”

“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认识她的时间长。我猜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孩子。”

“你说得没错。”

“梁诺,不要失去她,这是我请求你的。如果事情搞砸了,对她来说是个毁灭性的灾难。”

老韩这话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我突然很恼火,我只是顺口提了一下杨蕾怀孕的事,我也没有要求杨蕾怎么样,可他却来了这么一番说教,于是我顶着他说道:“不会搞砸的,我也不会失去她,不过就算我失去了她,又关你什么事?”

“杨蕾关我的事,她的事从来都是我的事。”

“嘿,你是她姨父,并不是她父亲,可能有时候你以为你是,可你不是,而且她小姨都去世很久了,所以你只能算是她的前姨父。杨蕾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就算她现在生孩子,我觉得也不会让她变得很艰难,更别提什么灾难了。老韩,你用的词有点夸张了吧?”

这是我和老韩认识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公开争吵。说完上面的话我很难过。它的余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铮铮作响,我想知道谈话会不会来上更难堪的一个回合。幸好老韩没再说什么,而是选择了起身去卫生间。看到老韩十分艰难地把自己从沙发上撑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房间,我顿时就敌意全消了,并为自己刚才过激的言辞感到后悔。老韩正处在极端的威胁之下。他的腿要了他的命。他在为他儿子的可怕消息挣扎,我怎么能不原谅他说的那几句刺耳的话呢。相比雅楠的叛逆和可能的毒品问题,杨蕾是讨人喜爱的乖孩子,从来没让他失望过,也许这就是老韩如此坚定地护卫她,为实际上与他无关的事情顶撞一番的原因。他在为他的儿子生气,是的,可怒气中也带有很多的内疚。老韩知道自己或多或少地放弃了做父亲的责任。雅楠一岁时,他就和林娜离婚了。一年后他和杨蕾的小姨孔雪梅结婚。2002年时,林娜和她的第二个丈夫在上海定居,此后她就把雅楠从老韩身边带走了。这以后,老韩就很少看到孩子,只是在暑假的时候偶尔去上海一趟。他很难说是一个积极而投入的父亲。在孔雪梅死后,他和雅楠的接触就更少了。现在,儿子二十岁了,已经变成了个十足的大麻烦,不管是不是他的错,老韩都会因为这种失败而自责。

老韩离开房间有十到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我扶他坐回沙发里,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与我们刚才所谈无关。冲突似乎过去了,在他走出房间时全部带走了,显然已被忘记。

“新写的小说有进展吗?”他问。

“卡住了,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是嘛,别着急,思路慢慢就会有的。”

“我本来也这么想。可我的肚子不这么想,它总是急不可耐地需要被喂饱。我昨天开始试着写一个玄幻小说,我以为这可以成为我的新出路,但是开了一个头后我就放弃了。”

“为什么?头开得不顺利?”

“不是,相反,头开得还算顺利,故事一开始的悬念点和几个动力元都设计得很好。但是我发现了一个这类小说对我来说的难点,就是给那些武功招式取名字,这实在是太难了,不是我能胜任的。所以我放弃了。”

老韩缄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他是对我失望了,沦落到了写玄幻小说的地步,而且连这都写不好。可实际上老韩正在想如何帮助我,他知道我和杨蕾现在很拮据,有许多信用卡的欠款。

“一两个星期前,我发现一个装旧稿的盒子。”老韩说,“里面放着我很久以前(大约二十年前吧)写的一些短篇和一部写了一半的长篇——大概有六万字,都没有发表过。那部未完成的长篇我觉得写得还行,我可以给你,也许你可以把续写完,然后发表,这样多少能得到些收入。我自己不想、也没时间去弄它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老韩的提议荒唐透了。一个从事写作近三十年的老作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他难道不知道历史上(包括现在)一切续写的《红楼梦》的命运吗?每个人的生活经历都是独特的,思惟方式也是独特的,所以让一个人去续写另一个人的书,就好比一个人想要强行让自己按照别人的思惟想事情,或者反过来。总之,我认为这是一件很不靠谱、并且注定会失败的事。但我实在不忍心打击老韩的好意,只好说:“行,我试试吧。故事讲的是什么?”

“一个继父和养女的乱伦故事,是我年轻时看了《洛丽塔》后,受到启发写的,有点模仿的意思,但许多感情还是真挚的,也表达出了我的一些思想。”

“有题目吗?”

“《宫古岛》,我觉得这小说还适合拍成电影,后期你可以试着把它改写成剧本,投寄到一些影视公司。总之,一切由你做主。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就把它扔进垃圾桶,让我们都忘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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