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静悄悄的，显得皓资的呼吸声是那么清晰沉重。
空气中还漂浮着尘埃，但幸好浓度不高。
“诶”。皓资抬起手指了下司马方的方向，语气中透着劳累说道：“你那书包里有什么啊。现在都这种情况了，怎么还要带在身边。”
司马方顺着他刚才手指方向看了一眼，也这才发现自己的书包正静静躺在身边，上面沾满土渍灰尘。他疑惑地将它拿起来放到膝盖上，心里十分疑惑：“灾难发生的时候，我光顾逃命了，根本没有拿书包啊。”
不远处的皓资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奇的继续追问：“里面不会是你的私房钱吧。”
司马方回过神随便扯了个句‘谎话’：“我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有私房钱。这个书包是我们老院长给我的，对我很重要。”
其实这句话也不算是真正的谎话，书包真的是老院长在他正式学后亲自交给他的。孤儿院不是很有钱，所以很多东西都是院内的员工们自己亲手制作的，而这书包，就是老院长在缝纫机的帮助下亲自做出来的。
司马方轻轻拍掉包上的灰尘，那布料的粗糙感觉与手掌触碰的瞬间，好像是回到小时候老院长握着他手时的感觉一样，温馨又温暖。
可他没有沉溺于过往之感，而是打开包，在皓资说着：“里面的书本还在不在，我觉得我们说不定要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那样的话是很需要纸张等燃料的。”一大段话中，立刻看到了那本《向死而生》。
它静静地躺在其它书本中间，活像个皇帝正在左拥右抱妃子，又像是死去的法老身边摆放陪葬品般高贵典雅。
皓资显然还是没有回复好体力，但情况相比于刚才的样子也是好转了许多，至少呼吸不再粗重，而是更有调理更加轻缓。
司马方问道：“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瞬间移动很耗费精力和体力。”
皓资点点头并给予他更加准确的解释：“瞬间移动所要花费的精力和体力是随着移动距离的增加而增加。”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学习到的。还有，就是告诉我为什么你吃了那药却没事。”
皓资听了司马方的追问后静默了几分钟，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在思考怎么回答，而是他正闭上眼睛连续做着深呼吸调节精神状态和舒缓身体疲劳。
“我皓资是个什么人啊。”他说此话时脸上洋溢出一抹得意：“整个学校，别说学生了，呵呵...学生层面无论成绩好，成绩不好的，就连那些老师们的生意，小混混的生意我都做！”
司马方听后点点头，道：“这般听来，说明你的人脉相当广泛。”
皓资脸上的得意更浓几分：“那是当然！我做的生意有面向学生党的盗版游戏和二手游戏机，小混混的管制刀具或其它武器，老师们的一些要求，比如谁家孩子病了要挂个早号，最近教育局抓补课严不严等等！”
“谁不得给我几分面子？所以！”他说到这，牙齿一咬，语气变得恶狠狠起来：“我很早就知道校长的阴谋！其实其它任何学校都没有推出药物阻断修仙路这一方法！只有我们学校！”
司马方听了双眉微抖，左手握拳，怒色悄然登上脸颊，追问皓资的语气若暴脾气警察正在调查询问群众般：“为什么！？为了钱吗！？”
皓资反而先于司马方平静下来，脸色转为释然：“你看过《纸牌屋》吗？”司马方摇摇头，却还是继续倾听：“钱相对于权，它的地位是极为低下的。因为你有钱，不代表你可以只手遮天，但你一旦有了权！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司马方此时才又开口询问：“那校长呢？他这么做能获得什么？”
皓资道：“没错，就是这样。他用如此残忍的手段闪电般完成了分类划分，虽然失去许多公正公平，却不得不承认，从宏观上观察，这一手法的确有效帮助建设起新元年修仙者的门槛。这对整个教育体系是非常巨大的贡献。”
“由此再凭借他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和金钱的帮助下，他甚至可以立刻坐到高层位置上。”随即他一摆手：“不过现实是现在他估计已经成了横尸，成了怪物的食物，或者被压到废墟下，总而言之他嗝屁了。”
司马方松开紧握的左拳，皱着眉，沉思半分后又问向他：“既然如此，校长更没有道理不让你吃药啊，而且你也说了，你的生意的高度仅仅涉及到‘老师们’这个层面，可校长呢？有钱有势有更加全面的人脉网，他没理由会给你面子吧。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吃了药却没有事？”
“世界上有绝对的圆或者平滑面吗？”皓资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
司马方是个成绩差的孩子，但他不傻，他自然明白皓资这话的意思。校长的药物有一定几率失效。可顺藤摸瓜，会察觉到更多需要证明的信息：关于药物失效的更准确数值范围，自己昏迷时间内药物被推广的程度，自己是唯一一名吃了这药有强烈副作用的人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这些问题似乎现在都没有再被深层追究或研究的意义了，除了最后一个...因为校长八成已经死了。现在主要关心点是仓库外面情况如何，他和皓资两个人需要躲避多久，在这段没有食物没有水的环境下应该怎样生存。
司马方简单思考了一番，然后问向皓资：“你觉得学校小卖部会不会有食物或瓶装水存留？我的意思是等你精力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去翻翻废墟，说不定会有吃的和喝的。”
皓资回答道：“灾难发生的时间差不多是11点的时候，等到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吧。”
司马方点头表赞同，随即立刻又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怎么学到瞬间移动的?而且刚才我所藏身的碎石堆下方你根本不在，因为空间大小只能勉强容纳我一人躲藏，那么你如何知道我位置的？再结合上次你的瞬间移动又可以推出一个问题，你是用什么办法携带我一起瞬间移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