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不了书也看不下去。懒洋洋头不梳。想跟大姐唠叨唠叨，新婚燕尔叨扰不合适，拿本书屋来回走。找二丫，不行除喂鸡，杀鸡，退鸡毛，炖鸡，想想呆不了。还是睡觉。
在家半个月脑袋睡匾。一豪一杰美坏了，中午进家吃现成饭。我知道妈想法，一豪高考正没人做饭照顾他，放着先成我不用纯属浪费。
一豪说考上大学功劳归我，爱归谁归说谁受用不起。‘灰场要一个过泵的去不，去的话，准备三张照片，明报到’灰场泵房过地泵爸托老关系。在家呆够了
‘在我眼皮子低下老实点，不许闯祸，丢不起人’
‘一娜你爸为你舍出老脸，听点话’
妈不知道内情，事情发展到现在不愿我，认倒霉。
爸带我到揼房，三间房大，玻璃窗口司机下车拿票，窗口下一张大桌子对面俩人开票，每天有马车，拖拉机，卡车，翻斗车，过揼后开出吨位交给司机。工作简单比食堂工资高，坐着开票，没站着的事，班中俩人事少多了，长期白班，睡个好觉。经历事了多个心眼，话少说，没事别瞎溜达。跟爸妈一单位都知道老吕二闺女在揼房工作。谨慎为好，传到爸妈耳朵里。回家够我喝一壶的。
大姐怀孕了妈乐的准备外孙用东西，一豪等大学通知，一诺快放假，一杰学习跟我一样没指望，爸妈也不想一杰走远，爱学不学，自个瞎混。
妈着急我的婚事，有过初恋对谈恋爱不好奇新鲜了，见了几个，人家嫌我瘦小，妈心气低了对我降低条件，放出风去接受我脾气都行。真有胆子大的，上赶着，找到妈给儿子说媒。妈班上薛姨儿子，一米六九不到一米七个头，二等残废。和我一样女孩挑剩下轮到我，爸妈愿意就行，我实在辨别不好人，对自己失望。听爸妈的。
两家商量好在我家见面，我平常打扮平常心态。妈准备水果糖瓜子，一盒熊猫牌香烟薛姨儿子会抽烟。一豪，一杰，爸都在家。
薛姨和儿子骑自行来没空手，大包小包拎不少，一豪欠欠，跑过去接过东西，我斜眼瞪他一眼，一豪晃晃手里东西，意思成不成，先有口福。
‘薛姨’
‘呦，一娜比小时候看见越发漂亮，看白的跟杨贵妃似的’一豪差点没吐了。
‘薛姐可别夸她找不着北’我差点没吐了
到真章话都不会说。
‘一娜’
‘张浩’
张浩个不高我俩站在一起到般配，模样看过去，黑脸上没我讨厌青春豆，单眼皮够大，嘴张的好看，三七分头发浓密，留胡子阳刚气占几分。一豪，一杰给带走东屋去了。
‘他张姨儿带来了你看行不，我家条件比不了你家，张浩底下俩弟弟一妹妹，他爸你也认识都一个厂子’
‘薛姐，俩孩子愿意，就行，日子他们自个过’
一豪，一杰，张浩仨人玩欢了。妈，薛姨聊欢，忘我这茬。说着想起我来。爸我俩个自看书。薛姨要走，想起张浩我俩没说上话。妈和她都笑了。
‘一娜，张浩你俩商量下次见面时间我们不管了’
送走薛姨张浩，一豪，一杰双手赞同。
‘二姐一杰我俩帮你了解比你来的快，他跟我俩没戒心，说话随变，这时最能发现人的本质’
‘一娜谈谈吧，爸看小伙子挺好，技术工种修汽车，脏点。将来都要买汽车的，他爸我认识老实本分过日子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平安就好，看一敏，平常才是生活’
和张浩约会两次，没有感觉，去不去都一样，张浩不会用语言表达，爸妈喜欢就行，张浩也没有多激动，来我家找一豪一杰不大跟我聊。一诺回来，跟一诺聊的挺好。每次来买一堆吃的，几个人吃的热闹。
妈看我心气不高，让我自己拿主意，反而轻松，心里早不想马亮了，张浩走不进心，淡的白开水。妈猜透我心思‘一娜，该忘就忘，你这不温不热张浩早晚知道，谈恋爱是俩人事，单方面，对方太累，时间长了，自动就散了，张浩孩子多好，跟家也合得来，你爸也喜欢，话少，不说废话’说的我都明白也许都是慢热型。
妈又掐指算，一豪大学走四个月了，大姐一敏怀孕五个多月了，妈常让一杰给大姐去医院送吃的。姐夫下班接上班送。妈放心。就等当正牌姥姥。
我和张浩纯属两家愿意，抹不开面子，不冷不热坚持，谈的有点累。我俩客气保持任何距离，都怕伤着对方，好像兄妹，又像朋友。一月见两三次面。来我家次数少了。爸妈看出来没捅破。没有一诺事我俩就黄，偏偏一诺学校来信病很严重。
妈一听‘美迷尔’犯了，爸血压曾曾一百七八，吓坏我了，大姐肚子太大脚浮肿，姐夫照顾大姐，一豪上大学指不上。一杰屁是顶不了。我算抓瞎。没办法找张浩，
学校打电话一诺病不清，薛姨听后让张浩请假跟我回家，爸妈准备钱和东西带上连夜火车，薛姨带给张浩我俩车上吃的，带给一诺的。
妈躺着起不来嘱咐‘一娜，张浩东西带好钱装里兜救命钱，路上小心，张浩，一娜心粗性子急有事商量来，在外面不许吵架，一娜听张浩意见不要私自做主’
‘叔婶，放心和一娜商量，见到一诺给你回电话，车不等人误了不行’
火车人多，夜间睡觉姿势百态，心急不困，看夜空，一诺怎么能病，比谁吃的多，妈生活费给的多，死丫头，没事折腾我，绕不了你。想着一只手找我手。张浩手伸过来，陪我看一诺就让他摸吧，大不了就是手。不知不觉困了，张浩摁我头靠在他胸前。
‘睡会下车还早，我不睡听报站名’哐哐铁轨声崔我如梦。
晨风飘来都是寒意张浩脱下外套披我身上，人多走散张浩拉我手，真暖抵达心里靠近他。
按学校给地址去医院，想起一诺跌胳膊，疼痛收紧全身，内科三楼，二病室，五床。念着挨门看，透门上四方玻璃探头往里看。
‘二姐二姐夫’张浩被叫脸红了
‘一诺吓死爸妈了，咋病了’
‘小发烧一连不退学校害怕，通知家长，实际上好了，输两天没事，不烧了，二姐摸摸，退了吧，学校大惊小怪知道爸妈着急，校方不听我的，必须通知家长’
‘好了揍你一顿’
‘二姐二姐夫，不能白来，请我吃大餐’
‘还请你吃大餐，爸妈急病了要不论不上他来’
‘不管谁来好了放心了，请你吃大餐，吃什么’
‘别说吃西红柿炒鸡蛋’我开玩笑，一诺没那么善良。宰定张浩。
‘输完就去，医院旁边大饭店，吃完烧退了，陪我两天出院你们在走’
‘我们都请着假没时间’
‘二姐夫你说呐’
‘没问题，看你出院回家放心’
大姐怀孕来不了脚浮肿走路吃力
‘是不是双胞胎’
‘不是，双胞胎好，累死，大丫生双胞胎一年不回看她爸妈’
护士拔液，摁会针眼回血，早日康复饭必须吃。饭店真大病号真不少，都穿着病号服出来。
做这，服务员拿菜单过来。
‘一诺你点’
‘每人点一个三个够了’
‘知道，还没结婚请吃顿饭心疼，水煮肉片你点一个’
‘我点，糖醋鱼’
‘二姐夫该你了’
‘红烧排骨，都是荤的点个素的，再来一个，三七芽拌花生米，一诺吃好，不够再点’
‘看看二姐夫豪爽’
‘顾吃饭了，突然发烧了？问清原因回去汇报’‘我也不知道，没感觉哪不好，突然发烧’
‘以后注意黑天半夜折腾我们，鬼子扫荡突然袭击’
‘几位慢用’
‘吃吧三小姐，今晚住哪’
‘二姐饭没吃完着什么急，陪床，二姐夫住宾馆，明早输液，输完出院，二位回去交差’
‘说的痛快，爸妈在家急死’
‘要钱吗？’
‘不要’
‘要也不给，妈给够用，花不了，偏心’
‘哈哈哈’
‘笑什么’
‘嫉妒’
‘说错了？偏心，上个大学，有什么了不起，一豪也上没跟你是的，你是我克星’
‘这话当妈面说，没事找抽型’
‘不敢行了，吃完走吧’
‘二姐晚上陪你们玩玩’
‘不行再累着，回去跟叔婶没法说以后有时间’
‘明你出院下午就走，家人等着，早会是会，等比来着急，不明情况’
‘行听你的’
‘送你回学校才放心’
第二天办好出院手续，送学校大门
‘一诺给你点钱，来一趟不给妈准生气，拿着。’
‘二姐，二姐夫，慢走不送，不当电灯泡了，回去告诉爸妈我好了不用惦记’
回来火车上速度快，发烧折腾几百块钱，死丫头钱好挣呀，自然躺在张浩怀里闭眼睛，张浩低头亲我一下，下意识抱紧他，甜甜睡着。
‘一娜醒醒外面冷，出去感冒了，该下车了站起来活动活动’
想起小时去姥家，就爱听乘务报站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