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书并没有脱力多久,因为记挂着姒母等人的安危,精力略有恢复就强迫自己醒来。
“赵兄?难道咱们尚未动身?”姒文书见得整个队伍静肃像是严阵以待的样子。
“言家庄~言家庄被大军包围了!只是还没有弄明白是哪里的兵马。”赵元朗有些苦涩的向着姒文书说道。
“嗯~难道是文苑的兵马?”姒文书不确定,虽然被赵元朗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很是焦躁,可是姒文书也知道此时着急也没用。
“不确定,他们把守着外围,不让任何人接近。不过我刚才去查看过,言家庄发生着激烈的战斗,像是有着丹师之威。”
“言战~嘿……没想到你言家把所有人都骗了!也不知道,那群看东西得知他们最不看好的言二公子竟然触摸到了不朽之意,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言家庄之内原先主屋所在的位置,原本智珠在握的王先生此时显得落魄不已,一身衣衫凌乱,全身上下灰扑扑的,点缀上嘴角的残血,让人难以跟之前的他联系起来。
“阁下谬赞了!不朽?哪里那么容易?更何况筑基容易,纹心难,纹一颗活心更难!我只不过是~哎~不说我了,你有事何必呢?当下不好吗?”
听到对方的讥讽,言战本想着解释几句,可是看到对方那看你装逼看你飞的表情,他也没了倾吐的心思。
“何必?嘿~你家传有道,当然可以作壁上观,继祖上余阴,稳坐钓鱼台!可我等有什么?大争之世,天下争龙,自当是尽出手段,成王败寇尔!”
听完王先生的两问两答,言战知道此人心智之坚,不是他可动摇的,更何况自己的道在中庸,所以心下一暗,决定先送其上路,免得跟另外一伙汇合!
“还请先生好走!”言战语气冷漠的看着场中的王先生说道。
“哼~死则死矣,吾何惧之有!”
当言战看到对方的身体瘫坐烂泥,心下叹息,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自己选的路,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山巅,寒门英才,却是心太大了,与虎谋皮,终入虎口!
“公子,对方身份腰牌等物皆无法辨认,不过通过其体态特征判断,应该是北边的!”罗管家适时的出现在言战身边,将言战迷茫的思绪打断。
“也只有燕云~那位了,心野了!连开封那位都能翻然悔悟,为什么还这么多人趋之如骛呢?”言战被罗管家一言惊醒,心下骇然,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测,一边调理着自己的心态,好在他一直都是表里如一的做派,倒也没有让自己走进死胡同。
“呵呵,这又有何难以理解的,无外乎名与利也!有人图名,有人自然图利,有前车之鉴,自然就有了后事之师!”罗管家笑呵呵的随意应和道。
“嘿~还是罗叔豁达,我不及也!哈哈……”言战被罗管家轻松的语气神态逗乐了,不禁对自己刚才的纠结感到莞尔,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公子,南面来了一队人马,打的旗号是殿前都司赵!”
还不待言战跟罗管家询问些什么,就看到一个仆从疾步的向着他跑来。
“殿前都司?这是何职?罗叔?”言战被通报的人搞蒙了,怎么出来一个殿前都司?殿前好理解,大唐禁卫军又称殿前射生军,难道这是开封那位新设的职位?言战有些不解得看了一眼身边尚未离去的罗管家。
“额……既然是殿前之军,我等还是询问清楚才好!”罗管家也一头雾水,不过稳妥起见,还是劝说言战莫要大意。
“我晓得了,只是明执那边,还得罗叔你亲自走一趟,要不然我这儿不放心!”
“我这就去汇合张公子!”
言战与罗管家各自交代完后,便分头行动起来,可是外面心急如焚的姒文书有些等不及了,就想着先行探听下庄子内的情形,毕竟自己的母亲妹妹等人还有可能滞留在庄内呢。
“司马~!他们人出来了,并且带也来了些粮食酒水!”一个小兵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那开心的褶子都挂满了整张大脸。
“参见将军!”来人神色从容,不等赵弘毅询问,先是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
“兄弟免礼!不知这言家庄是何情况,竟然让大军包围?”赵弘毅,亲手将来人扶起,语气温和的问道。
“将军应该知晓,不久之前这儿走水,我等是汶上之兵,自然没有不管不问之理!观将军军容,像是经历过一番大战,不知可有我等效劳之处?”
来人举止有度,不卑不亢,让姒文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可以确定,此人他没有见过,可是听其口音却是附近之人,而且从其话语中可得知,对方心有芥蒂,警惕知心很高。
“我等是奉了圣喻,前往琅琊募兵勤王而来,路过贵地,如有叨扰,还望县尊方便则个~”赵弘毅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像是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试探而心有触动。
“不知这位兄弟可否讲讲,庄子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有人员伤亡?”姒文书虽然对来人的举止有度心下暗赞,可是自己现在迫切的想要了解母亲和妹妹的安危,所以也不在保持该有的礼仪,越过赵弘毅插话儿问道。
“不知这位是~?”
“此人也是言家庄人,因为歹人袭庄,所以寻到我等前来援助。”赵弘毅赶忙解释道。
“你叫什么名字?”
“姒文书!”
“将军,既然酒水粮食已经送到,我先告退,待与庄内人员核实清楚,再来相告!告辞!”来人询问两句之后,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拖沓。
“喂~庄内有无人员伤亡。尤其是女眷?可否相告?”姒文书还是不死心,冲着对方的背影喊道。
“这位小兄弟放心,庄子内的人员已经转移,并无大碍。”那人不知是不是被姒文书的诚心打动,驻步转身,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多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庄子内的情形,可是烦闷的心,略微舒服了一些。不过姒文书还是决定,孤身潜入,确认一番,好让自己安心。
“放心吧!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兼有修为在身!”赵元朗不知何时出现在姒文书身边,出声安慰道。
“赵兄,我需要恢复些伤势,好方便潜入庄内探得一番,否则我心难安!”姒文书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赵元朗相当于救了自己一条命,跟其倾诉也可以让自己不那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