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蓝开心的从屋里拿出扫把开始扫地上的羊毛,“姐,这个可以当柴烧哎!”
“你可真奢侈!”张青连忙阻止她,“这羊毛还有用。”
张蓝看着地上的羊毛,拿回扫把,“姐,这个应该……”
她完全想不到这东西能干啥,而且羊毛本来是白色的,但是这些剪下来的羊毛都是黄色的,看起来非常的脏。
张青拿出一个木盆和梳子,慢慢将羊毛上的黏住的植物梳理下来,再放入木盆里。
张蓝转身去提水,一只羊身上大绝能剪八斤羊毛,三只得有二十多斤,张青打算弄一床被子,剩下的用来织羊毛衫。
做完被子应该还有得剩,每人织个一两件应该是有的。
“娘,您会织线嘛?”这个时期的布大多都是用棉花织成线之后,再做成的布,细棉布就是细一些的线织的,织起来也比较费时。
张青并不会织线,她只是能大概猜出来织线的过程,但她并没有见过古代织线的东西。
“会。”张氏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内,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简易版风车的东西,“用这个织嘛?”
张氏以前在家里给人家织过棉线贴被过家用,所以技术还不错。
“嗯,能行嘛?”张青期待的看着张氏。
张氏点了点头“可以。”
“好的!”张青加快速度,将前面的羊毛捞起来,摊开晾干。
羊毛不能用皂角洗,不然会缩成团,张氏将纺线轮擦洗干净,放在太阳下晒。
张青则从院子里拿出一根之前用来做爬架剩下的竹子,这根竹子因为晒了几天,己经杀了青。
张青比划了一下长度,然后劈出四根长短一样的竹。
“姐,这羊毛纺成线了之后,然后要做羊布嘛?”张蓝疑惑的问产。
既然棉织的布叫棉布,那羊毛织的总得叫羊布吧?
张青挑了挑眉,暗想这小丫头想象力真丰富。
“咱们家没有纺布机。”张青微微一笑:“所以咱们用它来做羊毛衫!”
“王婶家有纺布机。”张氏正擦着纺车,回身一笑,“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张青:“……”
她连忙摇头:“咱不要那玩意儿。”
想想用羊毛做成布,那还真是不能想象。
张青用刀削着毛衣针,张蓝接手张青清洗羊毛。
不一会儿就削出四根针来,而后又从屋子里拿出油来,把油均匀的抹在针上。
按理来说,能打磨一下更好,但是这儿根本没有可能开来磨的工具,只能用油抹匀,增加表面的光滑度。
省得到时候勾丝,将针弄好之后,张青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己经转至西边。
张青看着剩下的竹子,将它们劈成了小块,用炉子开始烧碳。
家里还有三斤五花肉,张青将它们切成薄片,摆在盘子里,又跑出屋后拔了几棵莴苣和生菜。
张青最喜欢吃这些青菜,所以家里几乎市面上所有的青菜种菜家里都有,洗完青菜,张青又去割了点儿积雪草和韭菜还有紫苏叶子。
“蓝儿,要吃鸡嘛?”家里还可以烤点儿鸡腿啥的。
张蓝摇了摇头:“咱家今天不是吃肉嘛?”
她都看见张青在切的肉了。
“对,我们吃烤的。”不知道三斤肉够不够,因为不打算做饭,张蓝的食量挺大的,平日里要吃三大碗饭呢。
三人就这么做着自己的事情,日头渐渐西斜,温度也凉了下来。
碳己经烧了起来,张青拿出小炉子,放在爬架下面的桌子上。
爬架下面的桌子本来就很矮,这会儿放上炉子,高度刚刚好。
因为羊毛才刚刚晒干,张氏打算明日再纺线,便跟着张青陈帮忙。
“这桌子还真是不错。”张氏笑了笑:“冬天的时候用来煮火锅也很好。”
上次张青做了一次火锅之后,张氏便对暖暖的锅子很是怀念,可惜现在是夏天,不适合吃这些东西。
张青又回头看了一眼张蓝,暗想今年冬天吃羊肉的希望估计也是破灭的。
毕竟那小丫头,那么喜欢小羊……
张青打算下次想吃的时候直接去镇上买点儿回来算了。
桌子旁烧着火,用于照明,五花肉先放在铁网上,炭火上来之后,刺刺啦啦的油声,张蓝坐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张青撒上盐和辣椒面,而后再撒上芝麻,刷上一层油。
不一会儿香味四溢,“姐,啥时候能吃啊?”
她己经饿的不行,何况这儿还有这么香的肉诱惑人流口水。
张青拿着竹架子夹起几块肉放进张蓝碗里,张蓝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立刻惊呼:“好香!”
“真是浮夸。”张青无奈一笑,又在架子上放上几块肉,剩下烤好的放进张氏碗里:“娘,您试试。”
“这个还真是。”张氏不禁勾唇笑了起来:“哪儿来这么多巧思?”
“专门为我们家蓝儿想的,她喜欢吃肉。”张青笑了笑,家里有个吃货,看她吃的香,是厨子最大的成就感来源。
“我那有那么爱吃!”张蓝一嘴巴都是肉,含混不清的反驳道。
张青微微一笑,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碗里:“吃完嘴里的再说话。”
张蓝一想,自己好像也确实挺爱吃的。
三人相视一笑,皆是哈哈大笑。
天上的星辰闪耀,夜风吹拂,三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夜还很长,又温柔又浪漫。
吃完烧烤,三人又坐在夜里说了一会儿话,明明灭灭的火光之间,张氏突然感叹,如今的生活真是好了。
昨日王婶说她看起来比初来的看好看多了,皮肤也白了一些。
看来没有用的男人,确实是个拖累。
张氏仔细回想,其实这些倒不是她自己的功劳,而是张青的努力,她这个做娘的,还要这十几岁的女儿来照顾。
张氏这么一想,心下思绪万千。
张蓝拿着盘子,“娘,你咋哭了?”
虽然烤肉好吃,但是也不用好吃到哭吧?
拿着炉子的张青也侧过头看着张氏,见她眼眶之中似有泪花在闪:“您这是咋了,咋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