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监儿闻言低了低头,朝着上方看去,随即便大声说道:“第二场文试开始,参赛者可以上台了”话语刚落便有无数侍从上了台,把那桌子摆的整整齐齐的,文房四宝也是一样不差。我看到这儿直摇头,一瘸一瘸的下了高台。
国主道:“为何玥儿不参加文试,你要知道你若是赢了这场文试,也就不用第三场比试了”。
这道理我当然明白,只是...只是心有余力而意不足。
“国主,玥儿脚上有伤,经过上一场比试实在是有些累了,反正有三次机会,我们也不能让那些个才子白来不是,这大展拳脚的机会,我便不跟他们挣了”。
这话一出国主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了。
国母闻言面露担忧,关心道:“脚上的伤如何,竟然受了伤就该在府里好好待着,这要是拉下什么病根儿可怎么是好”。
闻言心中传来些许暖意,笑道:“不劳国母关心,我这伤看着重,实者并不碍事,不然我哪儿能忍着挨过武试”。
国母笑着点了点头,脸上有表露出些许欣慰神色,“丫头长大了,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我听着这母亲二字,心竟也还是会觉得一阵阵心酸,垂下了眸。
“这女儿自然是要像母亲的”。
赤南候闻言心情大好,“玥儿有空来府里坐坐,舅舅给你讲讲你娘小时候的事情,可有意思了”。
我听着眼角泛起了泪光,这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连忙点着头。
过了半响。
一尖声响起,第二场文试,得胜者陈诗韵。
我听得这名字微微皱了皱眉,我这顶重要的日子,她来凑什么热闹,有些不悦的将目光看向国师,就是不知道这第三场考什么,依着帝君的性子,不会是背书吧?总归不能是杀人?
陈诗韵笑着看着上方,略带着羞涩的望着国师,这国师长的不愧是北邻朝第一美男子,自己若是成功的拜了师,那.....。
我眯着个眼,望着高台上的陈诗韵,“很好,你这是又耐不住来找死来了,我的男人也是你能那副色眯眯的望着的”。
有些愤怒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时间竟忘了腿上还有伤,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扯着裙摆一瘸一瘸的上了高台。
敛卓沉挥了挥手,身旁的人便将已早就布好的棋局抬到了下方。
“你二人谁若能破了此局,谁就是我敛卓沉的徒弟”。
我听着这话心头一颤,破棋局?我不会啊!随即幽幽的盯着那上方,面色极为雅淡的敛卓沉。
哎,失策啊!失策!
不一忽儿这棋局便摆在了我面前,只见陈诗韵竟认真的拿起了棋子,面色很是认真的思考着,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蹲下了身子,拖着脸盯着这棋盘,一盯就发了愣,竟突的泛起了困意,有些无奈的抬起了头,看着上空。
“月老啊!月老,你们写的都什么玩意儿,还棋局,亏你们想的出来,我是那种胸有谋略的人吗?别说谋略了,肉也才二两”。
陈诗韵将陈玥然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面色间带着些傲气,这国师的徒弟非我莫属了,想着便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那上方端正而坐的敛卓沉,脸上笑意盈盈。
我一抬头,就见对面的人,笑的跟二百五似的盯着帝君,突的有了一种好不容易等到自家白菜熟了,结果隔壁二傻子天天都想方设法的想刨了我家白菜,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挥手便将这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挥在了地上,连着棋盘也一并推翻了。
众人看到这儿呆愣住了,这郡主果不其然又要作妖了,不对,这次是作死。
国主斥责道:“玥儿,如此大事,怎可胡闹”。
我站起了身子,“国主,刚刚国师是不是说谁能破了此局,谁就赢了,这局我已经破了”。
陈诗韵闻言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棋子,看向陈玥然时就像看疯子一样,明明...明明还差一点儿自己就要破开这盘器具了。
“姐姐在胡说什么,如今这棋盘散落了一地,这一场可如何是好”。
敛卓沉淡淡道:“此局以破,郡主可以上前拜师了”。
这话一出陈诗韵满脸错愕,怎会...明明陈玥然是将这棋盘给打翻了,怎的会是她赢了。
“国师大人,我不服,不知我究竟错在哪儿了,明明是姐姐推翻了棋盘,按理来说,您应该收我为徒才对”。
“这棋局不过是随手一摆而已,这掌控权在下棋的人手里,无论是身处绝境也好,顺境也好,或是推翻这棋局也好,全都在一念间,你太固执了,反而错过了大好时机”。
我听着这话心头一滞,依稀记得在那地府时,帝君准我下凡后去勾搭他,如今我来赴约,已到跟前了。
呆呆的望着那上方的敛卓沉,那日我痴痴的盯着看了一整晚,今儿怎么觉得好像又更好看了呢?提着裙摆便向着上方走去,那裂开的伤口染红了白布,一滴滴的滴落在那阶梯上。
只见陈玥然眼中似有那万千星辰一般朝着上方走去,笑的甚是明媚,到了国师跟前,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
“师父,你看我这眼中可明亮”。
“呃”。
“师父,你看我这一身红装好看吗?”
“呃”。
“那师父觉得我长的好看吗?”。
“勉强”。
这众人看着这一操作,目瞪口呆,这那是国师的招徒大会,这明明就是郡主趁着机会,当着这北邻朝众人的面儿,有意企图染指他们那如谛仙般存在的国师。
这郡主这些年是什么坏事儿没做过,听闻前段时间还为了那,镇北侯之子,段浩宇自杀呢?现如今这是转移目标了?
听着这话我很是满意,笑眼弯弯,伸手向前,弯下了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随即抬起头看着这依旧面色雅淡的敛卓沉,那双眸一闪一闪的带着点点星光,好不透彻。
敛卓沉站起了身子,伸手扶住了陈玥然的手腕处,“起来吧”。
我急忙站直了身子,朝着敛卓沉的位置移了移,站到了身旁,挨得紧紧地,我依稀都能闻到敛卓沉身上的淡淡清香,有点儿像栀子花的清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