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赶紧给钱,听到没有?”说着,男子抬起一脚揣在老人的肩上,原本就瘫坐在地上的老人变得更加狼狈起来。
正巧路过的梁道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露出厌恶的表情,他走上前去,说道:“你为什么要打他?他欠你钱吗?”
“管你屁事儿,小屁孩儿,一边儿去,赶紧给钱,听见没有!”男子见梁道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儿,继续恐吓着老者。
老人躺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儿子,我不会再给你钱去赌了,你打死我吧。”
听见这话,梁道才了解到情况,上前拦在老者和男子中间,对男子说道:“不如这样,我可以给你钱。”梁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在手上掂了掂,钱币碰撞的声音让男子眼睛都发亮。
“快,快给我!”男子伸手想去抢夺梁道手中的钱袋,梁道却迅速地收了起来,带着笑意,对男子说道:“给你不是不可以,这样,你跟我来一局,赢了,钱都是你的,输了,以后不准在来找这位老人的麻烦,滚出镇子,永远不准回来。”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起来,这是要断自己财路啊,面色不善地对梁道说着:“我凭什么听你的?要么把钱拿出来,要么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的事情。”说罢,男子伸手就要往梁道身上抓去。
看着男子的动作,梁道毫不慌张:“张三,李四。”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两个彪形大汉,一把将男子按在地上,梁道仍带着那份笑意,从另一个口袋中拿出一枚铜板,蹲下对男子说道:“现在要玩了吗?”
“玩,玩,大爷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男子赶忙附和道。
“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就来猜正反,看这个铜板,带字的那一面是正面。”说完,梁道将手中的铜板高高抛起,“啪”地一声盖在手背上,“正,还是反?”
男子看着梁道一脸自信的表情,又看了看梁道手背上盖着的手掌,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正...”
“那我选反。”梁道从容不迫,将手掌拿开,一面光滑无字的铜板呈现在眼前,“我赢了。”
“你出老千!”男子不服气地叫道。
“放开他。”梁道示意张三和李四放开男子,男子狼狈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来一局,三局两胜,这回我来掷铜板。”
梁道将手中的铜板扔给男子,男子向上一抛:“你先猜。”
“正。”梁道从容不迫,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
男子见梁道如此轻松的样子,手不禁开始颤抖起来,他缓缓移开手掌,是正,他又输了,气急败坏的他将手中的铜板扔在地上:“一定是这个铜板有问题,我不服,换一个,我们再来!”
见到男子如此表现,梁道愈发厌恶,转身将老人扶起,说道:“对不起,我玩腻了,把他从镇子里扔出去,他要是敢回来,看见一次打一次”
张三和李四押着男子向镇外走去,男子仍在不断挣扎,叫喊着:“你凭什么管我,我不服,你出老千!”
梁道一点不理会男子的嘶吼,从地上捡起那枚铜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擦干净之后,将它放回口袋,又把钱袋拿出来递给老人:“他不会再回来打扰您了,这钱您留着。”
“小兄弟,谢谢你了,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子不教父之过,我实在是个很差的父亲,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在见到他,这钱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老人拒绝了梁道的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去,伛偻的背影好像多了一分落寞。
......
“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少爷。”小红大声地喊着,报着这个梁府最大的喜讯,门外的老爷听见这个消息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
小红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她看着这个精致地好像瓷娃娃般的孩子心生怜爱,心想:“夫人和老爷可真是生了个漂亮的少爷,日后不知道多少女子为少爷伤心呢。”
“啊,呃!”夫人痛苦的呻吟将小红思绪拉了回来,她看向夫人,却发现床单上尽是鲜血,小红赶紧问稳婆:“这是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会这样?”
稳婆也是慌了,她会接生,可她哪会处理这种事情:“夫,夫人她身体不好,大出血,我,我...不关我的事。”
看着稳婆满脸慌乱,又毫无办法,小红只能赶紧出门找老爷定夺,老爷一听直接夺门进去,握着夫人的手:“没事的,没事的。”老爷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地安慰夫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
“少爷,少爷,别爬了,上面很危险的!”小红看着树上的小少爷不禁露出担忧的神情,夫人一直对大家都很好,自从夫人去了之后,府里的丫鬟仆人都把自己的关心放在了梁道的身上。“咔”地一声,树枝折断,梁道失足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小红赶紧伸手去接,却是差了一点,眼看着梁道就要摔在地上,一直在暗处跟随的保镖及时地接住了梁道。
小红凑上前去,想看看少爷的情况,结果梁道在保镖怀里咯咯地笑着,就像从没有遇到危险一样,小红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这个顽皮的小少爷,露出无奈的笑容。
梁道在一众人的呵护下倒也是健康地成长了,无论怎么顽皮,总有仆人保护着他的安全。
......
“梁道,你跟我来一下。”梁道跟着父亲进了房间。
“爹,有什么事吗?”梁道好奇问道。
“这枚铜板给你,当年我给你娘的定情信物就是这枚铜板,当年我没有钱,你娘家里一直反对她和我在一起,但是她不嫌弃我穷,还是愿意跟我走,我才送了她这枚铜板,答应她要让他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要挣很多钱。
后来我赚到钱了,她却就这样离开了我,最后她把这枚铜板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如今你也十岁了,是时候将它给你了,记住,钱很重要,却也很不重要,一切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当你有事无法决断,或许它会告诉你答案。”
......
“管家,你就让我一起去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今年都十二了。”梁道乞求道。
“不行,少爷,我知道你想出门,不过我这次出去是办正事儿的,”管家看着少爷也很无奈,今天是收租的日子,让少爷一起去总归不太好,少爷还太小。
看着管家为难的样子,梁道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板,递给管家:“爹跟我说过,当你有事无法决断,它会告诉你答案的。”
管家看着手里的铜板,叹息一声:“好吧。”管家将铜板高高抛起,盖在手背,“有字还是没字,猜对我就带少爷去。”
“有字!”梁道烂漫地说道。
管家移开手一看,竟然真是有字的那面:“好吧,少爷我带你去,可是你不能乱跑。”
“好的,管家。”梁道向管家保证。
一路上收租都很顺利,梁家定的租金十分实惠,大家都十分爱戴梁家,所以交租的时候都不会拖拖拉拉。
走在路上,梁道看见路旁的冰糖葫芦十分嘴馋,拉着管家要买,管家也很无奈,现在正是少爷长牙的时候,老爷特意交代了不能给少爷买糖吃,可少爷这样赖着不走,恐怕今天都收不完租了。
“少爷,咱们该走了,今天还有好多家要收的,今天收不完,老爷会惩罚我的,”管家也是耐心地和梁道解释。
“不要,我不走,我要吃糖葫芦!”梁道开始耍起性子来。
“少爷,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买,只是老爷说过,少爷现在在长牙,不能给少爷买糖吃的。”
“我不管,我就要吃糖葫芦。”梁道一直吵着闹着。
管家也是为难,毫无办法,这时梁道伸出一只拳头,对管家说道:“管家,你猜有字还是没字,猜错了就给我买糖葫芦。”
管家一看,苦笑着,也好,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有字。”
梁道一下子摊开手掌:“没字!管家你输了,你要给我买糖葫芦。”
既然输了,管家也只好乖乖照办,也轻笑了一句:“少爷的运气真好。”
“嘻嘻。”梁道吃着糖葫芦,开心极了。
给梁道买了糖葫芦之后,一路上梁道也再没吵闹过,这让管家还是有些庆幸的,拉着梁道的手往下一家租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