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糕点、热气腾腾的包子、白浓浓豆浆、八宝稀饭。楚辞临窗而立,对面早餐店忙碌热闹,他下楼退房穿过马路来到店前。
“老板,给我拿两笼包子,一碗豆脑。”街道人来人往,胖子一屁股坐到板凳上直呼。
“好唻,马上来。”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扎在人堆里都找不见那种,但人热火劲第一时间让人心生好感。
老板动作麻利,把豆脑包子端给胖子后笑问楚辞:“先生要吃什么?”
“两个包子,一碗豆浆。”楚辞说着不动声色打量周围,早晨吃饭的人一个个坐着,路上行人匆匆,赶时间上班和背书包上学的居多。
“那您先坐,马上就好。”老板招呼着,楚辞在店门口大树旁一张桌子坐下,这里视野开阔,周围没有任何阻挡。
老板身边多了一位同龄妇女,妇女端着豆浆和包子走到楚辞面前放下,笑得和老板一样没有隔阂。世间小本生意,夫妻合伙营生很多,没有国界之分。
楚辞喝一口白浓浓豆浆,不出彩不诟病。咬口包子嚼着倒是挺香。
“老板,一杯豆浆,两个包子打包带走。”脆生生的女声。
“吆,老子当是谁呢?这不贺家心头宝吗,怎么今天你家那位没来你自己亲自来了?”胖子斜眼嗤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要找事的模样。
二十多岁窈窕少妇没有搭理胖子,把钱给老板后拎着早餐安静离去。
“操,别落在老子手里,不整死臭婊子。”胖子把白瓷勺大力貫到桌面,咔嚓一声勺子碎掉。
店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觑后继续忙活,看见当没看见。
“死胖子,说谁呢!”店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三十岁不到,楚辞坐着的大树下面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的侧脸,一条蜈蚣似的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
胖子本来嚣张的焰火在刀疤脸出现的瞬间熄灭,觍着脸赔笑:“贺哥,你也来吃早点?”
胖子三四十岁,被唤作贺哥的刀疤脸年纪二十八九,众人有意无意瞟一眼不知羞耻的胖子。
“我今天来晚一些,怎么就有狗乱吠?想操你嫂子,本事呢?”刀疤脸走到胖子面前坐下,楚辞可以感觉到胖子的恐惧。
“贺哥,我说话不过脑子,你不要在意。”胖子战战兢兢解释。
“吃完了吗。”刀疤脸托着腮帮子问胖子。
胖子先生点点头又摇头,显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刀疤脸把胖子拽出店,一拳招呼大胖子脸上,胖子被打倒在地,再爬起来时脸上全是血,鼻子里血源源不停往外冒。
胖子双手捂住鼻子,哭丧着脸。刀疤脸一脚踹到胖子肥油满满的大肚皮上,“滚!”
胖子如被大赦天下般:“谢贺哥,这就滚。”
楚辞见多欺软怕硬的混混,胖子这样的多见不怪,最后一口豆浆喝掉起身往街深处走去。巷子深浅纵横,楚辞左拐右拐,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个人隐秘跟着。
右拐,然后右拐,再右拐。楚辞看到前面跟着的那人是刚刚早餐店打人的刀疤脸,常年习惯站得笔挺,刚毅帅气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楚辞开口:“你跟踪我。”
刀疤脸眼睛越瞪越大,嘴唇勾起一个大大诡异弧度的笑。
此时内地沿海城市,城中村地下钱庄,一大早满屋子吞云吐雾,十几个人眼圈黑暗脸皮泛油,都是熬了一夜的主儿。
“是,姐,弟弟错了,弟弟就只知道他在内地犯过案子,刚从牢里出来,去那边要找人,找的那人在天爷手底下干活。”屋子一头,金大手持电话皱巴着大胖脸“姐,我想他到你那也就到头了,谁知他有本事跑掉,万一他真去找天爷麻烦,你会不会有事?”
“这次钱一分没有,其它事你不用操心,这段时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白色别墅内,金荷右眼青紫,手拿煮熟的鸡蛋和镜子一点一点沿着受伤的眼眶滚动。身边壮硕的男人双手对金夫人举着手机。
电话里头男人嗓音谦卑:“是,姐。”
“挂了。”金夫人对壮硕男人说到,男人把手机通话结束后放下手机出门离去。
另一头被挂断电话的金大把手机摔到沙发上,本来以为到手的钱打了水漂,他没好气地对着一屋子人喊到:“都散了散了散了!”说着开始往屋外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