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唐奕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子,窝在在椅子上重新开始了她的贪吃蛇大作战,这次她一定要一次性通关。
“不能玩个别的游戏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天赐开口调侃了一下唐奕,这个小恶魔从昨天一回来就开始玩电脑游戏。他睁眼的时候唐奕在玩贪吃蛇,他闭眼的时候可以听到贪吃蛇吃东西的音效。就算是恶魔玩一天贪吃蛇也该腻了吧。
“垃圾是不会懂贪吃蛇的精妙之处的。”
唐奕一面觉得江天赐很烦,一面又为难于自家师尊的现状不得不掩藏事实。唐奕最讨厌聒噪的家伙了,如果不是这家伙在自己的空域内,她一定第一个掐灭江天赐的元神,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一直一直吃东西有什么精妙的,那岂不是无聊死了。”
江天赐也没在意唐奕说他垃圾,只是有点难以理解。无聊的在空白的空间里翻了个跟头,反正还有人陪他聊天,虽说对方是恶魔,但也不算太糟糕。
“......”
敲打键盘的手指突然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唐奕没想到江天赐没有把重点放在自己骂他垃圾上,只是很平淡的询问了自己。一般人都只会因为受到侮辱而气愤反击,或是沉默不语。可是江天赐不一样,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的神经也不是一般的粗。神经大条的他几乎很少生气,或者可以说他完全不知道生气的点在哪里。
“憨憨。”
一向嘴里长刀的唐奕被这个反应迟钝的家伙弄得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无论如何辱骂江天赐,他也是不会明白的,还不如不说话的好。
“憨憨?因为你是憨憨,所以一直玩也不会腻吗?”
恍然大悟的江天赐开心的在空域里打着滚,他灿烂的笑声充斥着唐奕的整个空域内。唐奕握鼠标的右手不自觉地捏爆了手里的东西,噼哩哗啦的火花就如同她的愤怒般熊熊燃烧着。
“真是受够了,从本座的身体里滚出去!”
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唐奕来到了自己的空域内,一把抓起了将天赐的衣领。虽然说她已经脱离了幼童形态,可是一米五的个子在江天赐那一米九的大块头前还是显得格外的小巧玲珑。
“我也没想进来阿......”
江天赐委屈的耷拉下来自己脑袋,毛茸茸的头发好像一只巨型金毛在认错。忽然间,他一把死死抱住了娇小的唐奕,死皮赖脸的求唐奕带自己出去。
“可恶,放手啊臭垃圾。”
她要是知道怎么让江天赐出去,也不至于不敢见师尊了。男孩那剑眉星目的脸庞在唐奕脸前无限的放大,江天赐澄澈的大眼睛有点幽怨的盯着唐奕。少年特有的肥皂气息直往唐奕脑袋里钻,只接触过师尊一个人的唐奕瞬间脸红成了一颗大柿子。
“笨蛋、笨蛋,阿奕要杀了你!”
唐奕娇小的身子在江天赐怀里不断地扑腾,但是这对于常年练武的江天赐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她不该因为生气而来到这片空域,自己被江天赐入侵的空域后是没有空域支配权的。江天赐一旦醒悟过来,自己很有可能魂飞魄散。
“抱歉啦,我只是想出去而已。”
江天赐单手把唐奕捞起来,到处寻找着这片幻境的出口。唐奕可以进来,那么一定有地方可以出去。
在天圣公司直入云端的最高层,一场地府革命悄然开始。穿着现代制服的鬼差们开始纷纷打卡进入屋子内,他们身后带着的是茫然不知所措的鬼魂。
“这里是……地府吗?”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嘴里面小声嘀咕着,他小心的环顾四周,那亮堂堂的大厅。长得一脸正气的判官,还有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助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地府,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堂下……不是,你叫什么名字。”
一殿阎王秦广王拽了拽自己没打好的领带,坐在亮堂堂的办公楼内还有点不适应。
“我……吗?秦寿……”
男人颤抖的看着墙上挂起的条例,那复杂的烫金梵文闪的他眼睛都快瞎了。
“哦吼,秦老板你的本家哦。”
梦姑打笑着翻开了生死簿,翻到了最后几页。边看边皱紧了眉头。
“秦寿,你可知罪!你生前游手好闲不为好事,不积功德。三十岁那年奸杀邻居家十岁幼女,在逃七年,最终被捕入狱。在狱期间你不思悔改,出狱后更是“重操旧业”,在高校工地打工期间,强行和一名高中生发生了关系。”
念到一半的梦姑愤怒抬头,连吊儿郎当的秦广王都直起了身子听这人的罪状。
“你生前从不敬畏鬼神,自私的做着满足你私欲的坏事。可是天道有轮回,善恶有报,在被当地混混打断了一条腿后,四十岁那年,你从家乡的桥上跌下去,没有人愿意出手救你,就此阳寿尽。”
一声重重的合书声打断了大厅内沉闷的气氛,一声雄厚的质问从四面八方传来,把心虚的男人震得双膝下跪在大堂前。
“你可知罪……”
“不、不,我不信,怎么可能会有鬼神!哈哈哈,我,不信!”
男人难听的笑声像拉锯一样在大厅里响起,他作恶只是为了一时的满足,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今日。反正是都要死,他为什么不活得更快乐些。那些女孩的命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住嘴。”
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男人脸上,梦姑叫鬼兵把这个恶心的男人架了起来。
“你不配为人,垃圾。”
秦广王重重的敲了敲木质的桌面,挥笔写下了男人的判词。
“按理说,你应该下蒸笼地狱。可是那样好像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感受一下永恒的痛苦,让你明白你自己做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事情。”
男人在狂笑和哭喊中被带到了一个漩涡前,里面是女孩痛苦的嘶吼,好像在召唤着他进去一同陪自己。
一道光后,秦寿睁开了眼睛。一个猥琐的男人色眯眯的盯着自己。无论他如何呼喊,也没有人来救她。
在那漫长而又破碎的梦里,只要他一睁眼。就是无尽的痛苦地狱,没有尽头,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