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考虑的周到,……荆小二,你自己骑飞天摩托先回去,翻看一下资料,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相关的线索,对了,还有近几年闯入夜灵的人类档案也查一查。”刺根转身对荆小二吩咐道。
荆小二嘴上答应,步伐还是听承重的,没有粉粉喵的大车,单独开长途摩托回暗夜城,五百公里,粉粉喵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要飞两个小时才能回到暗夜城。
可军令在身,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况且对于只知道巡逻查案的暗夜卫士荆小二,怎么会理解,他们执事面对月芽,那无处安放的小太阳情绪。自然之神虽然忘记了给夜灵们怦怦跳的爱情,可是喜欢这件事,是神也管不了的。
遇见了,就喜欢了。
在荆小二要离开蛇洞回暗夜城的时候,大福叫住他,让他用飞天摩托载她去村长家,再回去。在朱小辰醒来之前,大福想去看一看荆小二说的那幅《喜乐丰收图》,对蛇女也许能多一点了解。
月芽翻看了一整天的医书,好像从中找到了一些古法,可以帮助噬魔灵稍稍缓解皮肤的灼烧感。大家商量好接下来的行程后,在刺根的帮助下,靠墙用几块石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熬制草药的小灶。
在大福和荆小二出蛇洞后一会儿,她也出去,到山里采摘一些药材,用来炼制草药。
荆小二将大福送达村长家后,便离开,回暗夜城了。大福披上她的七彩霓裳隐形衣,进入大堂,看见在大堂和村民闲谈的村长,他们围坐在一张小桌子面前,从他们交谈的只言片语中,大福知道他们在说关于今年秋收的事。
取下面纱,大福第一次看见他们的全脸。常年带上面纱的痕迹,被刻在脸上。那是一张张白到发光的脸,唯独裸露在阳光下的双眼,要比身体生其他部位的皮肤粗糙。与那张白到发光的脸,形成鲜明对比,正值壮年的村民们,眼圈周围暗黑一片,像是抽大烟的瘾者。
本是正值壮年的村民,看着跟让人心疼了。被强生药折磨了几百年的千溪村,何时才能终结这场灾难。
“你们的祖辈们,看见你们这样,应该特别后悔当初喝下的那碗强生药吧,要不然,这村子也不会长有这么多怨灵虫。”大福看了一眼大堂内的村民,自言自语道。
一束阳光从墙壁上的小方窗上,照射下来,一缕缕斑驳的光线,投到地面。整间屋子,只有那一处是明媚的。在暗沉的大堂内,格外耀眼。即使村民们的皮肤不允许他们接触阳光,在白墙黑瓦间,他们还是留了一处,给阳光落地进屋的地方。
“希望你们有生之年,有药能治好你们的病,能大大方方的感受一次阳光落到皮肤上,炙热的生命感。”生命的不公,在千溪村村民身上,直接的展现出来。大福心中莫名失落,这种失落,沉闷压抑。
就像你有一天,突然发现,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基因带给自己的无能。有些人带着天生优秀的基因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只需要轻轻垫脚就能勾到的东西。基因带来的缺陷,你再用力,再闹腾,都得不到。
千溪村的村民,他们被强生要改变的基因,使他们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大福按照荆小二给他说的,穿过大堂,进入内室,绕过偏房,在村长的书房里面,找到了那幅《喜乐丰收图》。
两米的长的画卷,横挂在墙上,下面放着一张简陋的木质书桌,和那幅画一样,应该用了有些年头了,暗沉,褪色。它们似乎一样老。
依据蛇女的年龄算,至少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
画中,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在田间,在街边,在树下,在溪水边,在山脚下,干农活、洗衣、玩耍的人们,还有飞在空中的夜灵,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屋顶上升起的寥寥炊烟,嬉戏追逐的孩童,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让看这幅画人,向和他们一起背着丰收的麦穗回家吃晚饭。
搜寻一阵后,大福在画幅右上三分之二处,村子广场的银杏树小,找到了唯一头上长有犄角的小孩,和一群人类小孩围成一圈,在树下堆树叶,她应该就是荆小二说的小时候的蛇女。正值秋天,收获粮食的季节,也是银杏树最美的季节,满树金灿灿的银杏叶,随风掉落到地上,落在树下玩耍的孩童肩上,背上,头发上。
在小蛇女的身边,大福看见一位戴着精灵进阶学校铭牌手环的夜灵,是一位低年级修习生。暗夜城的精灵进阶学校会给每一位入学的夜灵佩戴一个铭牌手环,是进出学校的证明。
因为画幅场景太大,基本画出了千溪村的一大半,根本看不清具体样貌。
大福从福袋里拿出一枚放大镜,踮脚,拿着放大镜,凑上去仔细观看小蛇女旁边的那位夜灵修习生。根据身形,铭牌颜色,可以推断是刚刚诞生不久的新生灵。因为画作的时间,年代太久远,用放大镜,也是劣质画质。
不过还是找到一些有用信息,那位夜灵右眼眼睑处,有一大片伤疤,占据了右脸四分之一。或许根据这条线索,去学校档案馆,能找到一些线索。
大福走出村长家,又去村子别处晃荡了一圈。回到蛇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
月芽把上山找的一些草本药材,加入她之前炼制的“雨后森林”,加强了“雨后森林”的药性,之前朱小辰和大福去洛安市抓山支大人的时候,反馈它安抚狂躁的药性还不错。
月芽又找了一些千溪村独有的安神草加进去,希望能帮助到噬魔灵。
在日落时分,朱小辰终于醒过来。
他醒来后,大家陆陆续续准备好要回暗夜城了。月芽从随身斜跨的草药布包里,拿出装在滴管里面的晨露,滴了一滴在蛇洞内未发芽的山茶花种子上面。这些晨露是她在春天收集的早晨凝聚在叶片的露水,它能促使种子发芽。
月芽把滴管内剩下的晨露送给了蛇女,叮嘱她每天早上给种子浇上一滴,来年春天,即便是不见阳关的蛇洞,种子也能生长发芽。连同刚刚炼制好的加强版“雨后森林”,一起给了蛇女,教了她怎么使用,取出几粒,将其磨碎撒到溪水池里,噬魔灵皮肤汲取这些药的养分后,可以暂时安抚他们皮肤的狂躁,能够脱离溪水池,到陆地上玩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