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了张家村这个犄角旮旯里的时候,张家村的人早就在进行日常工作了。
张小凡在爷爷的带领下,收拾好东西,在朝霞的指引下,顺着张家村南面下了山。
……
“张家村地理位置奇特,三面环山,只有一出峡谷一样的出口,能够通过那里走出村子。所以张家村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张家村的男女老少也许一生之中都很少出村吧!”张凡一边跟着爷爷走路,一边心思活跃的想着。
山势险峻崎岖,怪石嶙峋,更有悬崖峭壁,只容一人侧身通过,或有山体滑坡,深坑陷进,不计其数。
如果不是张小凡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出门打拼过一段时间,熟记家乡道路,那么想要完好无损的走出,无异于天马行空,异想天开啊!
尤其是为了抄近路,尽快到达目的地栖凤镇小学,张小凡的爷爷更是带着张小凡遇山跨山,遇河渡河,翻山越岭,专门不走寻常路……
四个小时过后,张小凡已经是大汗淋漓,汗流浃背。
“爷爷!还有多久才到啊?”张小凡气喘吁吁的说。
张小凡的爷爷听了下来,看了看天色,已经大日中天,时近晌午了。
“小凡,是不是累了?”爷爷和蔼的说道。
张小凡确实是累了,早晨只吃了两碗清粥就出门了,现在早就饿了,更加上连续几个小时不断翻山越岭,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疲惫不堪。
可是张小凡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心想:这次是我自己要求爷爷跟着来的,爷爷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拉着我东奔西跑,我又怎么能说累呢?
张小凡连忙扯出一个笑容“爷爷,我不累!”
张爷爷看了张小凡一眼,就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往前走上几步,找到一块有树荫的地方,招呼张小凡做下来休息。
张爷爷拿出了准备好的干粮黑草饼——一块黑乎乎的,干巴巴的杂粮饼干。
这是张家村用独特的方法制作的饼干,采用张家村人种的精致小麦粉,加上黄豆皮,绿豆皮,红豆皮磨成细粉,又添加了各种植物精华成分和稻谷壳的精致小微粒配合,才组成了这种居家旅行,风餐露宿,夜不归宿常用的干粮。
其特点是饱腹感很足,且不易消化。只要吃一小块,就像吃了一块石头一样,瞬间就吃饱了,可以解决旅行途中由于腹中饥饿,导致状态下降的情况。
张爷爷拿出巴掌大的黑草饼,用力掰下两块来,大的一块递给张小凡,自己将那块小的慢慢放进嘴中,仿佛在品味某种美味一样。
张小凡拿着手中的黑草饼,放进嘴中狠狠的咬了一口,结果只咬下来一点碎末,用力咀嚼了几下,味同嚼蜡,十分难吃,可是食物只有眼前的食物,只得将就吃下了。
爷孙两个吃完了午饭,张爷爷又掏出一个黄色的葫芦,递给张小凡“来,喝口水,我们就上路。”
张小凡看着这个葫芦。
这个葫芦通体黄色,不是金黄色的那种黄,而是晒干了的植物表皮的黄色,而且葫芦十分光滑,显然年头十分久远了。
张小凡拔开葫芦塞,轻轻的泯了一口水,又看到爷爷干裂的嘴唇,把葫芦交换给爷爷,说道:“爷爷!你也喝一口水吧!”
“没事儿,爷爷不渴,这么点儿水,可是要管一整天呢!”爷爷和蔼的笑了笑,将葫芦重新装好,便带着张小凡接着出发了。
……
十多个小时后,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日头已经偏西了,也许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落下了吧!
张小凡拖着沉重的步伐,气喘吁吁的向前走,汗液早就打湿了他单薄的外套,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体上。
“还……还有多久才到啊?”张小凡这是第十几次发问了。
这一路上,张小凡每隔一段时间问爷爷,“我们到哪儿了”,“还有多远”,“现在走了几成的路”之类的话。
而爷爷每次都会递给张小凡一口水,说“快到了,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就好。”结果却一直没到。
如果不是张小凡确认这是自己的亲爷爷的话,他还会怀疑自己是在陪着爷爷兜圈子呢。
……
日落西山之时,太阳的大脑袋慢慢的落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眼看这黑夜即将降临!
张小凡连滚带爬的跟着爷爷走出了崇山峻岭之中,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枯黄的老脸,确认是自己爷爷没错了。
像是感受到了张小凡的目光,爷爷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小凡,“怎么了?这一天是不是很累?”
这一次张小凡没有反驳,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爷爷打趣道:“如果你怕苦怕累,就跟我回去吧!好好在家养猪,不比这快活的多?”
张小凡倔强的说:“不!我要读书,我要上学,我要成为强者。”
“你可要想好了!”张小凡的爷爷郑重的说:“今天你从家里走到这里是很累,可是和求学路上的艰难险阻想必,何止万分之一?”
张爷爷斩钉截铁的指着前方平坦的道路,直盯盯的看着张小凡的眼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你走出了这条路,那就是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以后的路就只有靠你自己摸索了,爷爷再也不能帮助你半点了。”
“爷爷,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会努力学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张小凡说道。
“嗯……”张爷爷肯定的点了点头,目中透露出期待。
“这一幕是何其相似啊?当年,你爸也是……”张爷爷话说道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突然打住了。
“啊?我爸爸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吗?”张小凡听到了爷爷的喃喃细语,于是问道。
张爷爷突然想起来张小凡还在旁边,连忙打马虎眼“你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
知道爷爷不想说,张小凡也没仔细问,想到只要自己好好读书学习,总有一天出人头地,将心中的疑惑揭开。
“往前走,就是栖凤镇了。”张爷爷用手指着前面的路,“我们快点走吧!”
“终于到达了!”张小凡常常的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