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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欲擒故纵计

马成功好生后悔,千不该万不该把红坎肩装兜里,似乎把一生的理输净了,当他再次回到教室里,仍有同学们在嘀咕丶在窃笑。自感从小学到初中至高中,数学成绩那么差,从未接触过这目光。就看见了黒板上那行字,挺耐人揣摸的,心里说:“这位老兄真捣蛋,咋能这样比喻呢?我咋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呢?根据着臆想猜着写,也许代表所有同学们心态了,同学们还是不知内情,淼淼有了自己男人了,连她们的孩子都有了,说白了井水不犯河水了,只是偶尔想起来看一看红坎肩儿,对那时候的恋人有种怀念感,被刘兴把红坎肩拽出来,使一堂重要的课程讲不成,同学误解无所谓,一定给曾姗姗解释清楚。”不敢说温珂儿求自己去南阳,连锁想起了康淼淼,才看那红坎肩儿,曾姗姗并不知道康淼淼与温珂儿模样儿很仿似,是自己的大隐私,最大的不地道;虽自感很卑鄙,仍有种侥幸感,赖着脸问班里的同学们说:“这是哪位仁兄贤妹子写的呢?有没有勇气站出来听咱解释一下子呢,暗下里说人不一定是英雄好汉吧!严格说,马成功碗里没有吃丶锅里照样也没吃,与曾班长仍处在同学关系上,顶多是互相爱慕中……”马成功或许想起了王兰兰,想说一句逗趣自感聪明的话:“惹同学们忌嫉了,自己‘吃’过的同学们未必知道吧!”一下不知道脸红多少钱一斤了,怕惹出更大麻烦来,伸伸脖子咽下去。

班里同学参差不齐,有同学说:“马成功,不管你怎样刷洗自己丶去表白,可事情已经出来了,猜想你马成功不一定那么好,有能耐你吃遍全国去!人生的路子还靠自己走,好赖是本书,我看你不难写到那一步……”有同学真诚地说:“那都无所谓,你最好坦坦荡荡给曾姗姗解释清,至于我们是淡吃萝卜咸(闲)操心丶穷操心;有同学那样写,充其量为你马成功好,千万不可误解同学们啊!”有女同学说:“马成功啊,小木匠啊,可不敢把我们称妹子,称妹子有损你形象了,你就逊色了,你就掉价了,连姗姗班长难说能愿意俺……”把班里同学们惹笑逗乐了。马成功极尴尬,自感劣迹斑斑了,讪讪地把黒板上字迹擦去了,隐隐约约擦不净。心想说:“会越表白越丑的,此老兄说的好,一定给曾姗姗解释清,她没啥芥蒂了,一切无所谓。刘兴、严丽丽枉费心机了,他们的坏目的不可能达到的!”

此时的刘兴呆呆地坐那儿,像根木桩子,仍在想张老师真把自己与严丽丽撵出文学系?偷偷地暗觑马成功,屁也不敢放。

然而,马成功大为没趣的是,所说的“热恋”成剃头挑子一头热,曾姗姗见自己就走,不搭理自己了,不接电话或者关着机,一下子使自认为办法挺多的马成功没招了。或许曾姗姗认为:“对马成功很是宽宏大度了,一度相恋的人,爱过的人,留些面子不肯给马成功弄太大难堪。”

此时的马成功没有“细狗”感,只有“粗狗”感,他更像水牛般掉井里有力没处使。心想说:“曾姗姗还有这么种怪脾气;正如姚蓝说的那句话,曾姗姗小心眼儿,小得如同针尖麦芒儿,自己不高兴谁也不理会。”

马成功自从认识了曾姗姗,她一直是快言快语地,对自己什么话都能说,也敢说,与原先的康淼淼几乎是一样子,几乎对自己倾注了全部的情与爱,与自己形影不离真如同自己的影子了,完全是自己的不经心不经意,那小红坎肩儿才使俩人生分了,搅闹得一堂重要的课程没上完,也许真传到市作协,校长把张老师真弄得挺难堪。马成功困惑地扪心问:“难道与曾班长这样吹了么?这妮子连个解释清的机会也不给,忘了我对你的承诺么?承诺下一句话不容昜,永远不能改,是终身要为这句话负责的,我承诺的究竟算数不算数?”

下午下罢最后一节课,马成功形单影孤,去操场,与同学们打篮球。像往常自己去哪儿曾姗姗也是去哪儿,真如同自己的秘书了,真如同自己的影子了,如夫妻,像伉俪,二人觉得很光彩。有时侯,马成功有一种累赘感;而如今时过境迁了,自感人生好贱,对那时的累赘有种怀念感,似一种银子金子了。有同学开玩笑地问:“你那位姗姗曾班长呢?”马成功臉很窘,下意识左右望,似乎望见了曾姗姗,随便说一句:“往图书馆找什么资料了。”打球间,马成功一身矫健丶一身利落带球躲闪着趋之若鹜的同学们,一个趋步一个返手投球很潇洒,入蓝了,赢得一片鼓掌声。热了脱下外衣来,只剩一件单背心儿,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地寻找曾姗姗,发现曾姗姗在那极远处,分明就是躲;惨淡地笑笑顺便递给了旁边观看的温珂儿。温珂儿接过来衣服来搭在胳膊上,左右盼顾寻找曾姗姗,发现曾姗姗躲走了。温珂儿挺吃惊,不知道他们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是怎么了,咋一下子生分了?”

当一场蓝球打下来,温珂儿问马成功。马成功接过温诃儿递过来的衣服说:“天生的好耍小心眼儿,别管她,过几天就好了……”用衣襟擦擦汗。温诃儿嘟哝他一句什么话。马成功或许想起军训时陈副连长的话。笑笑说:“原先做木匠活时也是这样子,也许这坏习惯养不成好品质。别看我考上学了,劣品质不一定有什么好命运。”温珂儿站下来,凝望马成功好一阵说:“命运是靠奋斗的,知道不马成功?你也像我一样,兜里装个小手绢,热了时擦一擦不可吓吗?”马成功嘲笑说:“那还用你说么温珂儿,装兜里鼓鼓囊囊不舒服,这样能省买手绢儿的钱,一年省一个,一辈子能省好多呢!”温珂儿说:“马成功少强词夺理,净说大谬论,你三年一个西装褂子吧,比手绢儿更浪费,不能省,不会省。”俩人都笑。在回学生食堂吃晚饭的路上,马成功一下子说了与曾姗姗生分的原因,王老师走了,耽误一节重要课程没讲成,也许真传到市作协。温珂儿说笑马成功:“只知道你有个康淼淼,她真像我么?我很像她么?真有这回这事儿吗?”

马成功说:“是很仿似。”

温诃儿说:“那康淼淼送你红坎肩儿我应该送你什么呢?”

马成功说:“不是送我们鸡心玉坠儿么?”

温珂儿说:“并不知道你马成功还有这么段浪漫故事儿,那淼淼给你红坎肩儿,你小学生时就那么懂事了?中学里还有其他女孩子恋你吗?说不定还会有,说不定会很多……”马成功说:“温珂儿,温姑娘,一个足够我受的了,若再有我不成了西门庆?”

温珂儿取笑说:“我看你就像西门庆,一会儿曾姗姗,一会儿严丽丽,一会儿康淼淼,还有么?说不定还会有。”

马成功说:“我不敢。高中时,家里父母爷爷总认为我有个康淼淼,读书不上心,我考不上学生生被康淼淼耽误了;现在小红坎肩儿事件文学系搞得沸沸扬扬的,嘲笑的,蔑视的,凭空联想的,另编织我新闻的,现在我一千张嘴也难给曾姗姗说得清,给同学们讲得清,有一万种理由也不该把红坎肩儿带在课堂上,致使全班同学不相信,得罪曾姗姗不理我。从你的目光里你也是不相信,尽管我心里很坦荡丶极坦荡……”继而又说:“难办的是曾班长贱贵不开口,我就清没辙,如果再冒出一个两个的还不塌了天?”并且说:“温珂儿,别添乱,别另插杠子了,阳历年究竟我随你去什么南阳呢?你没见曾班长正在气头上,这恰恰不是个时候,或者解释清楚了才能去丶才可以去,才敢去……”

“我找她替你请假去,我不会把你怎么的,三天后就回来了,并不敢耽误上课,劳驾几天……就物归原主了。”

在马成功感觉里,温珂儿是嘲笑自己,就说:“温珂儿,你真想得出,还完璧归赵了呢?我是个物件么?”温珂儿又笑,当到食堂洗手池子洗手时,温珂儿恰巧遇见曾姗姗,温珂儿一种感觉曾姗姗有意等自己。她把马成功的饭盒递过来,并且说:“往后你来照顾他……”温珂儿一下子脸红了,觉得曾姗姗对自己老大意见了,眼睛里含很多敌意了。没等温珂儿解释什么话,不屑一顾地走人了。温珂儿吃了个大没趣。心想说:“这俩人原先那么好,听风就是雨,一下子弄糟成这样子?”暗笑马成功平常好显摆、卖聪明、露能没露到点子上,恋人竟与他瞪眼了,竟露一鼻子灰。哪庙里没有冤死鬼,手机也不开,话也不让说,再生气也需要马成功解释清,解释清楚再生气也不晚,有疑惑再问也不迟,想不到曾姗姗还有这种怪脾气,还为一班之长呢,曾姗姗竟是这样的人。

二人买了饭坐下来一块儿吃。马成功说:“自从认识你温珂儿,像个天大的谜,有些读不透,究竟要我随你去南阳干啥呢?你没见,我摊上事儿了,曾姗姗没啥芥蒂了才能去,这几天去了不放心……”

温珂儿犹豫了一阵,想了一阵,谦意地笑笑说:“好难为你马成功,说来很荒唐,说来很可笑,说来自己也不信,像凭空捏造编假说谎了,可谎言听多了也就相信了,假的也成真的了,赖的也成好的了,关键是凑阳历年放这几天假,说实话,别时候腾不出时间来,不敢劳你大驾去南阳……”

马成功生性幽默,是极好搞笑斗趣的人,见温珂儿言词晦涩,说话云里雾里的,又极具一本正经地,猜不出对方肚里的“咕咕喵”,停下来吃饭二目紧盯那温珂儿说:“‘真做假时真亦假,假做真时假亦真。’温珂儿,温姑娘,温园林,你说吧,我能撑得住,我能受得了,到底有何难言之隐呢?最低一条你不敢有什么歪思想丶邪意思,我们就信守诺言吧,你若再插杠子,我真没办法了,我就对不起我们曾班长。”

温珂儿脸面红了说:“马成功,说实话,我不敢给你们二人添攐子加楔子。你知道女娲娘娘炼石补天的故事吗?”

马成功说:“知道些。那是个神话故事儿。”

温珂儿说:“你是否知道,我们家乡南阳独山玉资源将快没有了?”

马成功说:“我不是百事通,咋能知道那些呢?”

温珂儿说:“我们家乡南阳独山玉资将快没有了,我爸爸很着急,要买鸡爪子山下一家废弃矿井挖出的一块硕大的石,严格说是大奇石,最赖也是一块大翡翠,一比现在的独山玉就黯然失色了,简直就是烂泥巴!竟有人风言说,确切是那老板说,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剩下那么一块石没有用完,存放在太上老君那儿了。太上老君又在那八卦炉里炼,那石更变得五彩斑斓精莹剔透了,那石说值多少钱就值多少钱,说价值连城倒也不过分儿……当年孙猴子偷吃蟠桃喝御酒,又顺便去太上老君那儿吃金丹,孙悟空本来走过了,返回头见那块精莹剔透的石头挺好玩儿,就吃了个回头食儿,弄至花果山当了块垫脚石,不成想从那家废弃的矿井里挖出来,据说,那石曾被矿井老板请某某专家鉴定过……”

“还被鉴定过,有鼻子有眼了还?”马成功就盯温珂儿,就看温珂儿,越听越觉得不照趟儿了,驴头不对马嘴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直觉得温珂儿一位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园林系专业逻辑性挺强的一个人,平常并不编空儿说假话,虽然不经意这些神话的原委,也应该知道些大略吧,女娲娘娘炼石的梗概吧,竟说出如此不着边际捕风捉影的话,有种被诓被骗被忽悠的感觉了,好文学家难说能写出来或者编出来,扑哧声就笑了,几乎把饭粒子喷到温珂儿脸面上。就多长了个心眼子,谦意地说:“温珂儿,温姑娘,温园林,说白了,曾姗姗正跟我斗气呢,我时运正不济,你是不是拿我逗乐子丶拿我看笑话?”

温珂儿不经意地擦擦脸,似乎真有饭粒子溅她脸上了说:“玩去吧你马成功,咱俩谁与谁,我咋能编空儿耍你呢?我们一块‘工作’几天了,我咋能看你的笑话呢?我咋敢看你的笑话呢?我确实求你去帮忙,就是把那块石头捞出来恁简单。”

马成功又问:“你温珂儿温姑娘不傻吧?”

温珂儿说:“你马成功说我精我就精,说我傻我就傻。我在你眼里精也是傻,傻也是傻。”

马成功见温珂儿把话说到这份上,似乎又联想起康淼淼,心里极不是好滋味,倒也真诚地说:“温珂儿,这简直是胡诌诌八扯扯。这种谎言你也信?那《西游记》本身是吴承恩吃饱撑的没事儿干胡编的,根据臆想杜撰的,因为有特色,所以成名著。也许那石头真是块好东西不稀罕,祖母绿猫儿眼什么的,并不可能牵扯到神话故事上,更与《西游记》风马牛不相及,是极不靠谱的大瞎话。据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来自《淮南子览冥篇》,后来在《红楼梦》曹雪芹先生笔下写绝堵死了,剩一块被弃大荒山青埂峰,被那空空道人忽悠成贾宝玉出生时嘴里衔的玉,从此再也不敢有任何文人骚客胡乱写丶胡乱编,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笔杆子再从这里面寻因由。你问问国家级知名作家敢不敢?莫言敢不敢?贾平凹敢不敢?南阳的二月河敢不敢?院校搞工程的天上口老几敢不敢?”

温珂儿困惑地问:“天上口是谁?”

马成功说:“我们一个村里的。”

温珂儿问:“咋有这名字?你很崇拜他?”

马成功说:“谈不上崇拜,有文学嗜好,好无拘无束,好异想天开,写东西云里雾里的,有时候发了有时候不给发,有时候发一篇就很叫响。原先笔名叫建筑工,因与别人重名就改成了姓氏的分开读,在工地上搞个科学试验,做砼试块,与我父亲关系好,我们俩极臭味相投。就常编写我些瞎故事。更或者像你的那位小屁孩。”

温珂儿问:“能把你的故事编瞎么?”

马成功笑笑说:“他不敢,他编我我编他。”

温珂儿说:“能把我编进去么?”

马成功说:“说不定,凡与我联系的人说不定都被编进去。”俩人都笑,马成功接下来说:“看来那鸡爪子山矿井老板猴精猴精的,这样说或者这样做广告想把石头卖个好价钱倒有很大可能性;可编的太不着调儿了,或者说太离谱儿了,且不说那石头怎么个好,可花果山并不在你们南阳鸡爪子山,《西游记》里说接近大海的傲来国,现在有人说在山东日照,有人说在江苏连云港,还有人说在济源,更有人说在那武夷山,严格说,在日照或连云港与《西游记》的本意更贴近,现在成旅游景点了;就算花果山在济源地面,离南阳少说也有二三百里路,‘狼筋扯到狗腿上’,‘裤腰扯到帽子上’,那石头咋能跑到南阳鸡爪子山下矿井里呢?那石头从贾宝玉身上转上一圈儿,回到鸡爪子山下矿井里?专门等矿井老板挖出来?矿井老板就有那种福?曾记得《西游记》里没有另添枝叶的事儿,我觉得矿井老板还没有吹到劲,像钟表发条一样上的还是松,咋不把玉皇大帝丶杨二郎牵进去,那就更热闹……”

温珂儿的话被马成功批驳得体无完肤了,或者说被扒得一丝不挂了,就点点头,就赧颜地笑,也觉得挺迷惘,也觉得不可信。就说那矿井老板曾在某某续写的《西游记后传》里见到过,确实这样说,确实是这样说的。马成功问:“你爸爸是否见了那石头?别被人忽悠了,挣好多年钱被人诓走了,越吹得神乎其神假货会越多,你爸爸被人洗了脑,越发会上当,一个辗半辈子石头的人如果被假石头骗了,温珂儿,会闹出天大笑话的。知道不温诃儿?”温珂儿揺揺头说:“马成功,不可能。我父亲咋会被骗呢?”马成功说:“我觉得那老板的《西游记后传》更是不靠谱儿,孙猴子前传里修成正果了,后传里还敢犯错误?还敢打砸抢?还敢偷石头弄到花果山垫脚么?那观世音‘老总’能够愿意他?不再压到五行山才怪呢!温珂儿,我又不懂石,我去也白费,我仅仅是学过二年木匠活的二把刀,只会做一些简单的木匠活,复杂难度大的做不成,如果你家桌子凳子窗户坏了或许能帮忙您修一修,对石头真不懂,去则是目不识丁了……”

“我爸爸懂。你去帮我爸爸抬抬也行啊,这活儿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丶容昜得不能再容昜……”

“你爸爸真能买下那石头吗?如果是一般的破石头烂石头,那就不存在抬不抬,首先你爸爸找人鉴定它……”

“那当然!老板早已经找人鉴定了呢!”

温珂儿审视马成功。马成功审视温珂儿,互相触目好一阵,并没有撞出灿烂火花来,马成功见温珂儿把话说到这份上,觉得难为情。心想说:“忙上加忙了,乱上加乱了,曾姗姗不理自己了,难道他温爸爸就不能当地找人抬抬么?那么简单那么容昜的事情,我大老远跑去帮她爸抬石头?我去了会使她的爸妈怎样领会呢?怎样认为我马成功呢?我与那小屁孩见面怎样说话呢?‘猫吃生姜羊上树’、‘人越忙鸡上墙’、越渴越给咸盐吃……”马成功望了望这极像康淼淼的温珂儿话说的恁可怜,眼神里没有一点儿歪思想邪意思,也就当真了。也就说:“温珂儿,你别慌,我需要给曾姗姗解释清楚了丶做透工作了丶没啥芥蒂了才能去,严格说,请下假来才敢去……”

温珂儿说:“你好可怜啊马成功!我能随你一块儿找她么?一块儿帮你请假呢?”

“我自己去,我能解释清,你去更起副作用,我生怕,你爸爸被别人忽悠了反倒不美气,去了可能会劝劝他……”吃过饭,看温珂儿刷了二人的饭盒子,马成功只好硬着头皮女生宿舍去找曾姗姗。马成功本以为过几天曾姗姗就好了,气儿就消了,关系恢复正常了,自己有机会有能耐给她说清楚。眼下要随温珂儿去南阳,不得不找曾姗姗去请假。去宿舍找,曾姗姗不在宿舍里,问同学们都搖头;又到图书馆仍然没找到,一出图书馆大门发现曾姗姗在馆前花池子沿独坐想心事,马成功一靠近,曾姗姗失魂落魄的样子躲走了。

平时挺有办法的马成功,“洋鬼子看戏”傻眼了。喃喃地说:“这曾班长也真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呢?”在那儿愣愣呆站了好一阵,心想说:“这曾姗姗傻不傻,亏她还是个班长呢,真像个小孩子,一点儿正性没有,只知道沾酸吃醋儿。正如温珂儿说的我们二人原先那么好,竟一落千丈糟成这样子,看来谈朋友或者爱情这玩意儿真是自私的,不敢掺丁点儿假,不敢掺丁点儿水,一掺东西一辈子补不好。”到这步田地,只有求姚蓝帮忙了;要给曾姗姗解释清,首先给姚蓝解释清,把小红坎肩儿的来龙去脉彻底说清楚讲明白,姚蓝没疑虑才可能说服曾姗姗没疑虑,姚蓝认可了曾姗姗才可能认得可,这样才不至于自己在曾姗姗面前太狼狈丶太尴尬。可姚蓝与徐新宝就恁大胆,每天都回服装厂,如同夫妻般住在服装厂里了,在学生间开了先例,在那远远的大西郊开发区,不是马副厂长就是严厂长毎天接走她们俩,当务之急就是给姚蓝打电话。

“怎么了马成功,怎么了小木匠,你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么?在乡下有那种风流事儿,又来骚扰本姑娘?本姑娘成了‘间谍’的人,名花有主了,按上戳儿了,画上道儿了,现在说一切白费了,我们俩只有来生了马成功……”姚蓝在手机里一串儿笑,讥剌与嘲笑的“麻辣烫”,具全了。马成功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讲,心想说:“这个‘妖精’妮子啊,我已经成了这样子,竟敢开玩笑耍我穷开心,看来非去厂里不可了,手机里一句两句话难说清。”就关了机,搭公交车去往服装厂。

姚蓝正疑虑马成功与自己通话怎么挂断了?刚要打回去发现对方关机了。不经意地想:“这些天够他马成功惨的了,到了这一步,又有啥花花肠子呢……”猜想马成功与曾姗姗的事情或许求自己,既然求自己为什么关机呢?姚蓝扪心自问自从来厂里,挺感激厂里的领导们,尤其是马副厂长对自己很关心,吃的用的都能及时买过来,自己与妈妈及爸爸的工资刚来就预发一个月,这都是额外的旷收钱。这当然归功于马成功,从心理上感激马成功。自己喜欢服装设计,是马成功帮自己找到了人生的闪光点,说不定此生永远与文学无缘了,永远干这服装设计了,现代人爱美崇尚美喜欢美就得打扮得妖妖的,把别具一格的衣服设计出来让人们穿身上,把人生装扮得更靓丽,靓丽了就有回头率,回头率高了设计的衣服就好卖,这就叫创潮流,觉得自己总能揣摸出创潮流新颖款式的服装来,并不是赶潮流,赶潮流那简直是嚼别人嚼过的馍,吃剩的饭。发誓穿出中国风釆来,制作出中国风釆来……她刚刚吃过晚饭,与妈妈及徐新宝正比划着又设计一款年轻女人的秋装或春装,厂里有工人加着班,时不时得去车间里看一下。见马成功专程赶过来,着实吃一惊。姚蓝是什么样的人?眼睫毛是空心的,不用说话窥透马成功的心事了,礼貌地沏了茶,恭敬地递过去,眼角儿倏地瞟了眼马成功,见其眼角有眼屎,示意他擦一擦,心想说:“这几天够他马成功受的了,若不是徐新宝与曾姗姗,说不定自己就是他马成功的人!他会怎么样?他对自己好不好?如果换自己马成功那小红坎肩的事儿会怎样处理呢?会不会生气呢?说不定发疯地跟他闹,与淼淼那妮子发没发生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她究竟有多美,上课还拿着红坎肩儿,惹你如此地钟情她!自己与她曾姗姗不一样,曾姗姗只是一味地不理睬让别人猜心思,招儿并不高,法儿并不美;可自己会把他整个十八户村人统统骂个够,让他写下保证书,今后再不能发生类似的事儿,这还得了啊!这还了得啊!那小红坎肩儿绣得再好也得扔了它,砸了它,烧了它,并且把心里的记忆全忘掉丶全抺掉,不留一点儿的痕迹来,若心电图能筛查出来真叫他查下心电图!往哪儿去都要写下请假条,本姑娘批了你再去,准了你再去……马成功虽是乡下人,自己半拉子乡下人,自己与马成功最般配,他是文人骚客自己是‘妖精’,‘骚’与‘妖’往往呆在一块儿,应该呆在一块儿,应该成为两口子,老天爷竟神使鬼差弄差对头了,点错鸳鸯谱儿了……”姚蓝又觉得自己很坏很坏的,望见马成功匪夷所思地笑。

马成功问:“笑什么?仍在嘲笑我?”

姚蓝说:“我没笑。”

马成功说:“我看见你笑了,偏说你没笑。”

姚蓝说:“看见你笑不好么?难道看见你哭一场?”

马成功说:“这个刘兴啊……仍笑那件小红坎肩儿吧?”

姚蓝也许被爱情滋润的缘故吧,马成功见其光亮亮的长发瀑布似搭前胸,挺时尚的衣服罩在纤纤细腰上,耸直鼻梁,丽目洁齿,朿一双丰满隐隐耸动的乳,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来。马成功直觉得姚蓝越来越媚了,一颦一笑风情万种,说不出的美魅与姣俏。马成功想:“活人就应该像姚蓝这样子,初上大学就有这种本事,真拦住了服装设计这活计,就有成就感,也许真救活严叔厂子了……”把自己来意就说了。说阳历年要陪温珂儿去趟南阳去;说自己与康淼淼的前前与后后;说自己不经心把小红坎肩儿装兜里使得刘兴装了孬;曾姗姗吃醋吃得那么很,心里的疙瘩咋也解不开,不理自己了……可以说,那只是中小学时期那支离破碎的梦……姚蓝不由自主地说:“我看你马成功一点儿没记性,一点儿也不亏,事已经至此还不改,这难道不是你自找的?这宗儿事儿没完你又节外生枝去什么南阳呢?让姗姗班长咋着领会呢?对你更有意见了,说白了你还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随后又改口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吧,夫妻间往往也会摆圈子斗点子,谁斗住谁了听谁的。既然曾姗姗不理你,她给你递招儿你也给她来一手儿,就不妨吓吓她,就随温珂儿去南阳,看曾姗姗能有啥动静,一叶知秋吧马成功,她有啥动静肯定我先知。”

“这样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想这像一条什么计?”

“欲擒故纵计?”

“欲擒故纵计,不知此计高不高?”

“曾姗姗对我很真诚,用计则不是知心恋人了。”

“那你就继续蹭她的脚后跟,找她赔理去……”

“应该是个小策略,或者说是个小手段,投石问路的小路数。”

“好你个马成功,你不就为了这个么?”姚蓝自得地笑笑说,“小策略也好,小路数也罢,达到你的目的就行了。出自肺腑地说,比你低三下四地求她强……如果你一个劲儿找她求她她会把你当成下三濫,当成吃屎舔屁股的狗,你就更赧颜,似真有那档子事情了。既如此就不妨吓吓她,放心大胆地走,如果有几天你那位曾姗姗不找你丶不问你丶不理你丶说不定真的就毕了,轰轰烈烈爱一阵子像着了一阵子的麦秸火,着的快熄的快……可话再说回来,好多女孩子是生就的贱坯子丶醋坛子,与你怄气倒正常,不怄气倒不正常;按正常人的思维返其道而行之,则是现代人的思维了。如果曾姗姗真心爱你了,你一走她会直发毛,直发怵,认为错怪了你,会想起你诸多好处来,想起你的文章来,那小红坎肩儿只是学生时代同学间玩家家,不能当真偏偏当了真;如同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迫不及待找我替她出主意想办法,这就是欲擒故纵计的关键了。我就说:‘曾姗姗哪曾姗姗,你好傻!别拉强弓硬弩了,再拉弓弦拉断了,什么事儿都应该适可而止呢,如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你们俩真的就毕了;如果舍不了马成功那份情,让人家解释清,有啥疑问你再问,法院问官司也需要问清事非全过程,老天爷他能塌下来?’她会点点头,到那时候火候就到了,你就主动地套近乎,一天几次电话打,说不该把小红坎肩的事情瞒着她,其实你啥事情也没有,这样就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了,你们就和好如初了,曾姗姗还是你小木匠的人,通过此次波折更好的如胶似漆了,比你低三下四求她冠冕堂皇许多了!”

“其实她去我宿舍时曾见过那件小红褂丶小红坎肩儿,她只是没经心没在意。就按你说的办,这事情我拜托你姚蓝了……”

“马成功,既如此就放心大胆地走。咱俩谁与谁,提什么拜托呢?谈拜托就生分了!就把你的曾姗姗交给我,阳历年来厂里打工,你去南阳的事我直接了当告诉她,看她急不急,让她真正急坏了我再告诉她谜底儿。”姚蓝笑笑之后诡谲地说:“马成功,我终究还是不放心,那红坎肩儿的事儿还没有真正解释透,你与温珂儿又搅缠一处了,真怕弄假成真了,生米做成熟饭了,到那时我里外不是人,我罪孽更大了,曾班长相信我,我们俩情同姐妹们,我就对不起曾班长她,总觉得你去南阳挺玄乎……”

“是男人应该干些男人的事儿,我不会背叛曾班长!”马成功虽然想过这法子,只是没有姚蓝演双簧,心里没有底,不敢去实施,生怕曾姗姗心眼儿小会出什么事。几乎高兴得跳起来,想抱住姚蓝亲一口,这妮子真替自己想了个欲擒故纵的好法子。姚蓝接着说:“马成功,我会记住你今天这番话,也会如实对给曾班长说,让她心里有个底儿;可话再说过来,如果她一直不理不睬你,你会不会另寻呢?或者说与那温珂儿……”

“我不会。你不知道我住院时她对我的那个好,说春节还要随我回家过年呢,我爹那马老抠,不知容不容未婚的儿媳妇进家门,还真怕爹说我正上学期间搞对象……”

“肯定容。上大学的儿子又带来个上大学儿媳妇,会把你爹高兴死,或许你爹会疯死。”又笑笑问:“你们进入程序了?或者真把她‘碗’里吃过了?”

“我们只是有过承诺了,我一生对她好。”马成功揺揺头,知道姚蓝这妮子心眼子多,对自己的话信不过,耍自己逗自己,要套自己的实情呢,自己其实说的是实情。

后来马成功至姚蓝设计衣服的案子前,见设计的靓丽女人纯白底中式春秋装,款式很新颖,料子挺光亮。徐新宝也在旁边看,齐问这种设计好不好,让马成功替自己当参谋。马成功说:“问我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我是真不懂,跟问墙头差不多,怕你连成本也难收回……”姚蓝说:“美中不足的是,想在左前胸绣上一朵花,青叶绿梗儿,右前胸绣个单蝴蝶,中间有款手绾的疙瘩扣,圆领子往上耸,就达到画虎点睛的目的了,这款式只配那些雍容华贵的少妇穿,厂党委会一看就能通得过。”

马成功问:“为什么只绣只单蝴蝶呢?”

姚蓝说:“单蝴蝶更吸引人的眼球儿。”

马成功说:“引领另一只蝴蝶来?”

姚蓝说:“你说呢?”

马成功说:“看来我是真不懂……”

姚蓝就说:“不是你小木匠真不懂,你是懂了不愿说,或者说不操这份子闲心。如果把给你红坎肩儿的淼淼那妮子弄厂里来,也许真是把好手呢。我建议厂长给她高工资,那淼淼绣的真不错,能把鸳鸯绣活了,厂里有位工人比她的活路差远了……”

马成功苦笑说:“‘妖精’同学啊,你咋没点心性呢?你如果真想帮曾班长我们俩,就别给我们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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