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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打太极

克制自己不再想那么多,夏鼬问道:“那依水老哥看,我现在的实力是处于哪种等级?”

“你?”水清华瞪眼看着夏鼬,上下扫了两眼,啧啧的摇头,道:“你拥有地阶上品的力量,却无驾驭这力量的招法经验,综合一下的话,应该勉强到达地阶下品吧。”

夏鼬对自己是地阶还是天阶并没有太大感觉,只是疑惑道:“那就奇怪了,我既然是地阶下品,那之前为什么我却感觉水老哥的真气尽受我的压制呢?”

这话说到水清华的痛处了,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这少年你的真气就是专门克制水性真气的?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家族利益,这话都不能乱说,干咳一声才道:“刚才的情况很特殊,不能算数,我一时也说不清楚。”然后急忙转移话题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之前我在打那套拳法的时候,你笑什么?而且笑得那么古怪?”

这下轮到夏鼬干咳了,当然不能告诉水清华他的太极拳狗屁不通,只好委婉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打拳的样子比较古怪,所以才忍不住想笑。”

水清华一生痴迷武学,乃是最不允许别人看不起自己的功夫,尤其还是他花费几十年时间研究出来的“神功”,更是不能让人小瞧了,听夏鼬这么说,当即哼一声道:“是你小子不识货,我这套拳看似缓慢,却是以慢打快,暗含天地至理,你若是能悟通其中两三分,便能受用无穷了。”

夏鼬心中暗笑,得得得,这老头把教训水梦媛的话又倒在老子夏鼬头上了。

不过夏鼬现在对水清华颇有好感,太极拳到夏鼬这里也就是套强身健体的功夫,倒不如教给水清华,说不定能借他之手,在这未来世界将太极拳再次发扬光大。

微微沉吟,夏鼬道:“水老哥,实不相瞒,我师父以前也曾教过一套和你之前那套拳法相类似的拳,不过没你那套拳复杂,拳招也有很大的不同。”

水清华闻言眼中露出惊异之色,更多的却是怀疑之色,说道:“当真?”

他却是不相信,自己苦苦钻研几十年才悟出的拳法,居然会被别人先一步悟出来,而且还是一个不能习武之人悟出来的,这更不能让他接受了。

夏鼬淡淡一笑,说道:“水老哥若是不信,我大可为水老哥演示一下,立刻便知真假。”

水清华见夏鼬淡定自如,不像作假,当即欣喜不已,又充满期待。

要知道,这套拳法可是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摸索,没有能够探讨切磋的对象,很多时候悟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有了个同好之人,无论夏鼬打出的拳是好是坏,总有了一个对照比较的对象。

水清华一个好字刚冲到喉咙,却又迟疑,道:“还是算了,你那套拳法乃是你师父传授给你,未经你师父许可,你又怎能轻易示范给他人看呢?”

夏鼬立刻道:“水老哥说的完全不是问题,先不说师父已经去世了,身为师父传人的我自然就是那套拳法的主人,想不想打给他人看都随我意。而且师父生前说,那套拳法最大的作用就是强生健体,他的一个梦想就是希望把那套拳法传到世界各地,让每一个人类都有强健的身体。再说了,之前水老哥在武场上打拳,也不是没有避讳我这个外人吗?水老哥都能如此光明磊落,我又怎好意思藏着掖着?”

“传到世界各地?”水清华愣愣的看着夏鼬,随即若有所思,良久才叹道:“你师父不光是武学上的奇才,其胸襟和眼光更是让人钦佩,先不说他那套武学究竟如何,但能够将辛苦创出的武学无偿地传播开去,这本身就是一种伟大的情操……在这点上我水清华不如你师父啊,即便是我,在创出这套拳法之后,也不过是打算靠它来振兴水家而已。唉,可惜,可惜,若你师父还活着,就凭他这份操守,我也要和他成为结义兄弟,把酒言欢!可惜啊……”水清华深深叹息着。

见水清华这副颇为失落的样子,夏鼬不由内心狂汗,得了,不能再说“师父”的好话了,不然“师父”就要成为推动历史齿轮转动的伟大人物了,哈哈哈。

水清华再无不同意见,两人来到之前那个练武场上,夏鼬发现原本被水清华踩得凹陷的金属地面已经变得从来没有打斗过那般平整,不由十分惊奇,心想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人专门将这地面给修补好了?

水清华注意到夏鼬的神色,呵呵一笑,道:“这都是那帮兔崽子弄的东西,叫什么活性金属,只要不是破坏得太厉害,都能够自动修补复合,算是那些小家伙给我办的几样得心事之一。”

听了解释,夏鼬心中再次感叹未来科技之神奇。

过了这几个小时,原本毛毛细雨,现在却是越下越大了,不过夏鼬和水清华丝毫都不在乎,微微运转真气,雨水便给阻隔在外了。

夏鼬站在场中,放松身体,真气也回收丹田,雨水便径直滴在了夏鼬身上。

缓缓起手,滚瓜烂熟的太极拳便连绵不绝地施展出来,嘴里大声念着拳法口诀:“无极阴阳分两旁,阳极复阴开四方,立覆阴阳双向掌,逆缠至胸挂两厢,阴阳合闭行顺迹,一引一推见短长。阴锁阳翻密不透,转掌为锤击颈后,阳探阴领万变理,脚下虚实怎猜就。倒转阴阳随肩走,抽侧连环不绵休,两仪拳打棚劲克,单鞭化落断桥头。欲走乾阳无极道,有刚有离有虎伏,无形无象无分拿,中宫中卸中无样……”

本来水清华还对夏鼬的太极拳抱有怀疑态度,认为夏鼬“师父”不大可能在这方面超过他,但随着夏鼬拳法无比流畅地挥走,再听到夏鼬说出的口诀,顿时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脸上表情从开始的不太在意变得严肃,再是惊异,完全的震撼,最后勉强稳定激动的心神,全神贯注的看夏鼬打太极拳,手也在无意识中跟着夏鼬的动作节奏运动起来。

而夏鼬专心致志的打着太极拳,并没有注意到水清华的变化,许久未打太极的夏鼬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中就运起了真气。

只见慢慢的,周围的雨滴都仿佛被夏鼬的拳势所影响,轻轻鼓荡起来,一股莫名的吸力将那些雨水往夏鼬运动中的双掌汇集,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悬浮于双掌之间的水球,而那水球不停地旋转着,汲取着周围的雨水,越变越大。

而以夏鼬为中心,方圆二十米内地面的雨水也开始运动旋转震颤起来,水滴纷纷随着旋转从地面脱离,不断的会聚到夏鼬掌间的水球中,使得水球变大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水清华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一双老眼睛都瞪得直了。

数息之间,方圆二十米内的地面已经是干燥一片,而干燥的范围又正在不断往外面扩大。而那水球的直径也有一米。

这时夏鼬一套太极拳也已到末尾,自然而然的回脚收手,水球抱于胸前,夏鼬闷哼一声,整个水球登时爆裂分散成细小水粒,瞬间扩充了方圆十米内的空间,而一股冲击波气浪也肆虐开去,天空和地上的雨水在一顿之后,如同子弹一般的往四周爆射回去。

大惊之下的水清华连忙运转真气抵挡,才免于被波及到了。

而紧接着,水清华目瞪口呆的看着夏鼬周围的空间,只见那些还未散去的水汽,竟以夏鼬为中心,自然至极地幻化成一个巨大太极图样!

沉浸于那种美好的感觉中,直到水汽散尽,雨滴再次落于身上,夏鼬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心中一片祥和安宁。

看看四周,发现方圆百米内这金属地面如同被一巨大铁球砸过一般,呈现出一个锅子一样的半圆形凹陷,而夏鼬正处于凹陷的最中央。

夏鼬走出凹陷,见水清华只是出神的站在那里,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的模样,淡淡一笑,走回了茶室,也不讲究什么泡茶程序,抓点茶叶冲点开水直接喝就是。

喝到第三杯,水清华走进来了,坐下之后,便一脸怪异的看着夏鼬,半天才出声道:“这真是你师父创出来的?”

夏鼬知道他是怀疑自己编出故事的真实性了,毕竟夏鼬所打的太极拳可不是张三丰粗创时候的太极拳,而是后来几千年间经过无数太极高手演化改良而成,一套拳法已到大成完美境界,其中饱含的智慧与心血,实在不是一个人区区几十年所能够创悟出来的。

夏鼬淡淡一笑道:“是不是我师父创出来的并不重要,只要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一套拳法就可以了。”

水清华一愣,随即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哈哈笑道:“你说得对,倒是我太执着了,难怪只能悟出那四不像的拳法,比起你打的这套拳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不知道你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字?”

夏鼬点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太极图案,轻声道:“太极。”

“太极……太极……”水清华喃喃念着,眼中神光一闪,点头道:“好名字,名副其实,真的十分贴切。”

夏鼬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些感慨黯然,这太极在夏鼬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却没想到七千多年后,居然连知道太极两字的人都没有了……

大灭绝之战,真的是灭绝了很多东西啊……

接着夏鼬跟水清华开始讨论起太极拳来。水清华现在已经对太极拳完全信服,问题滔滔不绝,夏鼬虽然学过几年太极,但很多东西自己还没弄明白,也只好顺着自己的理解去答,水清华时不时恍悟如同学生解决难题的样子让夏鼬感觉很好笑。

最后夏鼬又把太极拳的口诀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水清华人虽然老了,但记性倒是不错,夏鼬念了两遍他便已一字不漏地记下了。

过后水清华感激道:“今日这份情老哥记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别人不清楚,钻研过太极的他却是十分明白太极拳的玄奥精深,而夏鼬能够如此无私地将拳法精要告诉他,着实让他感激不尽。

夏鼬摆手道:“水老哥何出此言,便如我说的,这太极拳我是打算传遍天下的,说起来水老哥也不过是先学一步而已,若是水老哥真要谢我,便帮我将这拳推广出去吧。”

水清华大惊,道:“这如何使得,你这太极拳博大精深,包含武学至理,实在是一门顶尖武学,若是流传出去,让坏人或者异族学到,用来为恶,那岂不是后患无穷?”

夏鼬淡笑道:“水老哥多虑了。这太极拳的威力先不说,首先它是一门强身的好拳法。如水老哥之前所说,我人族实力不平均,强的很强,弱的很弱,太极拳乃是以弱胜强的拳法,入门也不难,若是人人都能学会太极,弱者变强,强者更强,便能将人族的整体实力拉上一个台阶。至于你说的恶人,哪个时代没有恶人?武学本身并不是恶的根源,恶人学,好人也学,既然大家都学了,恶人学不学又有什么区别呢?眼下人族力弱,高手有,低手更多,人族从来不缺乏绝学,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是由门户之见引起的,有什么厉害功夫都藏着掖着,一不小心还弄失传了。况且太极拳最重悟性,一个人在太极上修为的高低,和这个人的心性有直接关联,你想一个恶人能够领悟出太极的真正精妙之处吗?同样的,异族那边,坏的异族不能悟出太极精髓,而异族中真正参悟太极的人,必定是心态平和讨厌征战的人,也不会随便来找人族的麻烦。所以说,水老哥你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水清华被夏鼬一番真理说得哑然,他不得不承认,夏鼬说的话有道理,也找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来反驳夏鼬的话,随即怅然叹息道:“你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和你师父比起来,你的胸襟和见识一点也不比他小啊!”

“哪里,我也只是想到就说而已。”夏鼬连忙谦虚着道。

而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水清华唤外面的人进来,却是嬅儿,她告知之前水清华嘴里的兔崽子们已经到齐了。

夏鼬一看墙壁上的时钟,发现居然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

水清华招呼夏鼬一声,便带着夏鼬到了别墅一层的大厅里。

看到大厅里黑压压一大片人,夏鼬不由吓了一跳,这些人老的看上去比水清华还老,嫩的也不过是刚十来岁大小的年纪。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都是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水清华,看夏鼬的眼神则多是疑惑和审视。

水清华也不废话,直接就说夏鼬是他新交的朋友,叫大家认个熟脸,以后若是夏鼬有什么困难,该照应的照应,该帮忙的帮忙,最后才问一句:“你们谁有意见?”

水清华在水家有着绝对的权威,虽然大部分人都疑惑老祖宗为什么会这么郑重其事地介绍一个少年,却无人敢违抗老祖宗的意思,全都默不做声,心里却是明白,这少年是现在老祖宗身边的红人,以后要好好巴结一下了。

“今天叫你们来就为这件事,现在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滚吧!”水清华一声威严的呼喝,就把那群水家的子孙们都给撵走了,对此夏鼬只能暗自苦笑,做这老头的后辈还真够倒霉的,大老远被叫来,连水都来不及喝两口,几句话后就又赶走了。

见时间差不多,水清华招呼夏鼬吃晚餐。就餐的人就三个,除了夏鼬和水清华,就只有水梦媛了。

水清华坐在上位,夏鼬和水梦媛分坐两边,对面而座。

而夏鼬发现上的菜都是原生态食品,几样简单的家常菜,还有一样看上去是野味的火锅,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顿时让夏鼬胃口大开。

水清华见夏鼬吃得开胃,他也是十分高兴,给夏鼬和水梦媛各自倒了一杯白酒,道:“小夏啊,你的那个青兰市的朋友伤势如何?你把他的地址和名字告诉我,我可以叫我们水家驻在青兰市的人帮你照看一下,免得耽搁了事情。”

夏鼬心中感激,连忙道:“太谢谢了,我那位朋友叫木萌萌,是在警察局工作,具体住什么地方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应该很好找!”

“木萌萌?”水梦媛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

“这名字有点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水清华轻轻皱着眉头,手摸着乱糟糟的胡须,看着水梦媛道:“你认识她?”

水梦媛眼神古怪的看了夏鼬一眼,对水清华回答道:“她就是上回我跟您说过的从木家脱离出去的那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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