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戈一路浑浑噩噩的,跟着还未成为‘阿信’的阿信,顺利的进入了少林寺。
或许因为沾了挂逼,或者说命运之子阿信的光,李安戈剃度之后,同样成为方丈大师释行征的弟子。
若是放在武侠中,成为方丈弟子,那可就牛逼大了。
因为他也是有机会成为下一任方丈的。
可是,知道自己早穿越了十几年的李安戈,脸上却是挂着生无可恋的神色。
“永遗跟我来,其他人下去吧。”
就在李安戈要跟着负责安排新弟子住宿的僧人,下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了释行征主持的声音——永遗就是李安戈的法名。
李安戈心中骤然一紧,忙跟上去。
表面上,他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却慌得一比。
虽然狗系统有些坑,以至于他早穿越十几年,但是他也明白,这次任务的关键,应该就是在这崧山少林寺——甚至,按照年纪去推算,他可能就是剧中的反派唐牛,因为他小时候,有好几个小名,其中一个就叫做阿牛。
而且,哪个少年,对少林寺的不向往啊。
所以,他必须要在少林寺呆下去。
但是,此刻,他却被少林寺的大boss点名了。
若他是命运之子的话,被大boss点名,是因为大boss,对他青睐有加。
可,他不是啊。
“难道是因为……”
李安戈目光闪烁。
主世界中的那个阿信拜释行征方丈为师时,肯定没有自己。
若自己单独来拜的话,纵然被少林寺收入门墙,但肯定不会一上来就被方丈大师收为弟子啊。
自己就因为跟着命运之子阿信一块来的,沾了阿信的光,才成为方丈弟子的。
所以说,方丈大师叫自己来,是来跟自己算账的?
“师父。”
进入禅房之后,释行征大师不说话,反而上上下下开始打量他。
这让他出了一脑门的汗。
不得已,他就自己出声了。
“你叫我什么?嗯?”释行征面色不虞的说道。
顿时,李安戈心中就是咯噔一跳:果然自己猜的没错啊,这位少林寺的大boss,就是找自己秋后算账的。
“二……二大爷?”
李安戈本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有意沾命运之子阿信的光,可是,话语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这样。
额……好像有点不对啊?
李安戈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原主的记忆,也涌上心头。
然后,李安戈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大概也许……眼前的这位方丈大师释行征,就是自己本家的二大爷啊。
正因为受了这位二大爷的影响,自己才想着成为少林寺的和尚。
自己的人生理想,也是成为像二大爷一样的得道高僧。
在主世界看过资料也浮现在心头:【释行征,法名,行征,号愿安,南河省封登县人。俗姓李,名太宝】
所以:对方是自己二大爷,也完全说得过去啊。
“还不止……”
按照原主的记忆,自己跟这个本家的二大爷的关系,还不一般,并不只是那种沾亲带故关系:
几年前,自己这二大爷的眼疾加重,包括二大爷自己在内,都不当回事。
因为二大爷这眼疾,早就有了。
加上,60年代初,南河旱灾,自己这位得道高僧二大爷,为了帮助僧众渡过三年饥荒,延续少林法脉,不顾视力低下,赶骡贩煤,挣钱换粮。
故而,对于眼疾加重,甚至失明,这位二大爷,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
而那时的‘自己’却接受不了。
在知道自己人生偶像二大爷,有失明的危险后。
当时十二三岁的自己,一个人跑到了登封,在一老中医门前求了两天两夜,才求得那位老中医出马,为自己二大爷治好了眼疾。
所以说,这种关系,怎么可能差的了。
实际上,在那之后,这位二大爷,就把‘自己’视如己出了。
“那资料上……”
想到这,李安戈又想起了在主世界看的资料,似乎在那位60后少林方丈拜释行征大师为师的时候,释行征大师已经近乎失明了。
“所以说……”
李安戈有些发蒙:所以说,是‘自己’改变了历史?可是自己不是刚刚穿越吗?可自己为二大爷请老中医,是发生在几年前啊?难道说,自己早就穿越了,只是自己现在才觉醒了记忆?
忽然,李安戈又想到:所以说,这次成为方丈弟子,不是自己沾了命运之子阿信的光,而是阿信沾了自己光?
“好像这次,阿信的法名,也不是印象中的那个啊。”这次阿信的法名为永成,释永成。
所以说,阿信变成阿成了?
所以说,我现在是个关系户?
李安戈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不由的想到,如果自己的人生经历,写成一本书的话,书名都是现成的:
《我在少林做和尚之我是关系户》
或者叫:《我在少林做和尚之方丈是我二大爷》
要不然也可以叫:《我在少林做和尚之骂我时,请不要说‘我x你二大爷’,因为我二大爷是方丈》
“还是那么呆。”
看着自己这本家的侄子那呆头鹅的样子,释行征笑的很慈祥。
“也算有个照应。”
释永成这个弟子其实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他没想到,说好自己来的侄子,居然又带了一个人来,这才阴差阳错,收下了对方。
不过,佛门讲究一个缘法,既然对方阴差阳错拜了自己为师,说明对方跟自己有缘。
而他看那释永成很有灵性。
对方成为了自己的弟子,也可以照顾一下自己的这个呆头呆脑,还有些轴的侄子。
几个月后,还是方丈禅房。
方丈释行征面前正站着一位和尚。
“永遗这几个月,在干什么?”释行征敲着木鱼问道。
那青年和尚闻言犹豫了一下,在释行征将苍老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时,他身体骤然一紧:“头一个月,师叔他一个劲儿的往后厨跑。后来的这几个月,他好像在找人。”
“找人?”释行征语气有些疑惑。
青年和尚又犹豫了一下:“对,师叔他是在找人……”
说着又犹豫了一下:“在找一个叫……叫梦遗大师的人。”
说完这和尚的脸,就有些发烫了。
实在是‘梦遗’这个词,对他们和尚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释行征眼皮一跳,后又溺爱的笑了笑。
没听这些话之前,他还对自己这本家的侄儿有些期待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这个侄儿,在上山之后,变得比以前有灵性了。
但是现在,他便打消了心底的某个念头了。
那延字辈的青年和尚看到方丈没有生气,就偷偷松了一口气,然后试探的问道:“那这段时间,还关注师叔吗?”
释行征摇了摇头:“不需要了。”
就要让青年和尚退下,忽然,释行征心中一动,问道:“你刚刚称呼永遗什么?”
青年和尚有些奇怪:“师叔啊?不该,这般称呼吗?”
释行征眸子中闪过一道惊诧之色。
不过,却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挥手让这青年和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