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大地,城内被一片火光包围着,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着精致的花灯。小孩们更是提着家人亲手制作或是购买的小灯到处走动。欢声笑语充满这黑夜。小贩们也挂起彩灯,向走过的人们出售自己的商品。在广场的中央用木架搭起一个巨大的花台。不少的男女在台下摩拳擦掌,准备在花灯会上一展所长,好取得花灯会上的金色花灯,光耀门楣成为这届花魁。少女则准备为自己觅一个如意郎君,至于花魁的头衔,她们并不是很在乎。
“玉,我们也要参加花灯会吗?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夜璇趴在窗边问道。“璇想参加?”君玉温和地问道。他们坐在临街的酒楼上,君玉本来想让他坐在窗户的对面,这样就可以看到一切活动了。而且也很安全,也不会被其他人见到他。但是夜璇偏要靠在窗户上,说这样才看得清楚,无论他怎么说也不愿意离开。他只好紧靠着他而坐,生怕他看得太过专注而掉下去。天狐坐在他们的对面,静静地看着紧贴的两人,藏在衣袖里的手正紧紧地握住拳头,连手指甲陷入手心也不觉。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在另一边,风华死死地拉着正在暴走中的某人。“给我安静。现在夜沐不知道那个不是你。也不知道不是我们。”万俟陌衣双眼赤红,狠狠地盯着君玉,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该死的王八蛋,居然趁着夜沐的记忆被封印,记不起所有事物,占夜沐的便宜?自己要过去砍了那个伪君子真小人。花华悠闲地品着茶。现在已经找到夜沐,他们也知道她的状况,也不怎么担心她了。君玉已经为夜沐治好身上的伤了吧。月华也愿意专心地养伤了。此刻的他们正在跟踪君玉一行人,看一下他将夜沐收在哪里。什么地方是他们找不到的。
“风华,你放开他好了,让他去祸水一下别人。”雪华凉凉地说,“你这样拦着他,只会让他掉到醋缸里爬不出来。不小心的话,会让他被醋淹死。花华,你不用再品了,有他在,茶也变成酸的了。”终于被自己找到机会来报仇了。原来真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实在是太开心了。风华回过头看着已经进入狂笑状态的同伴,“花华,你说这样笑下去会不会有事?”连自己也不敢确定雪华这样笑下去会不会喘不过气来,一命呜呼。他从来没有见过笑成这样的雪华。花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你是大夫,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万俟陌衣也转头看着他,“风华,你让他不要再笑了,他的笑声比乌鸦还要难听。”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么难听的笑声。看到君玉占夜沐的便宜已经够让他心烦的,再加上雪华的狂笑,差点让他当场拔剑杀人。雪华当场变作化石,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还维持着狂笑的动作。见状两人同时叹了一声,怜悯地看着雪华,好可怜的家伙,居然在一天之内,受了三次的刺激,想不变成化石都难。风华僵硬地转过头,“看来你的毒舌功比我还要厉害。”一句话已经让雪华再受打击,还说要自己阻止他笑?应该是保护他不要受到打击才对。
花华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姿态各异的三人。原来月华不跟来是明智的选择。不然的话他的内伤只会更加严重。万俟陌衣甩开风华的手。即使在发呆风华也没有松开他的手,足以证明他可是最敬业的人员。“花华,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那个小人对夜沐动手动脚?”眼中有着浓浓的战火,如果花华回答是的话,恐怕就会成为被他烧死的第一个。拍醒还在扮演化石的雪华,花华点点头,“我们的确是在这里看。而你不可以一直当看官。别忘记了,我们叫你来是做什么的。”难道是吃醋吃过头了,连人也变傻了?有这个可能吗?
“我们只能在这里看。你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让夜沐相信你。还要让君玉不杀你。除此之外,你再也没有用处。”雪华立刻捉住这个机会,给他一个回礼。万俟陌衣的脸色变成青色,一手捉住他的衣领,大吼:“什么叫做再也没有用处?”他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吗?信不信自己首先拿他来开刀?风华拨开他的手,“等你从他的手中夺回夜沐再说。现在请你马上行动。”三人很有默契地将他踢向那边。再说下去,人都走光了,他的用处也消失了。
夜璇点点头,“我只是有点好奇人间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才。”一个小小的花灯会就引来这么多人在台下。如果再大一点的话,岂不是有更多的人?“璇,那些人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君玉好笑地为他解释,“他们的目的不是花魁,而是寻觅自己的良人。”那些愚蠢的凡人只会想着传宗接代,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的婚姻适不适合自己,自己又能否和选定的人心意相通。光是靠着一眼之缘来草率决定自己的一生。令自己不屑之极。
“那么玉也要去参加。”夜璇回过头笑眯眯地说,“玉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一个伴侣了。”随即皱了皱眉头,玉已经可以找伴侣了,那么自己是他的义兄,年纪应该比他还要大。可是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君玉不悦地皱着眉头,璇居然要他去找人间的女子为妻。难道他忘记了人和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的生命是那么的短暂,而妖却是可以活到几百岁甚至几千岁。这样的距离怎么可以使不同的事物在一起生活?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情吗?还是他在逃避这一切?刚想开口之际,一道人影向着这边冲了过来,君玉抱起夜璇闪身躲过那个人,落座在天狐身边。天狐则警惕地看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