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银子可要藏好,不可随意给人看到。”
柳阳反应过来,一两银子对普通人家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如果小女孩直接拿着银子进去,被同宅的穷人家看到了,肯定被要问个缘由。
周围的人家每顿饭都吃不饱,穷也穷怕了,知道这银子的获得这么简单,他们会不会眼红?也许表面上他们不说什么,但暗地里作出什么谁会知道?
“是。”小女孩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实在没地方放银子,她歪着头想了想,只好两手一边握一个。
“给你。”柳阳扔给她一个麻布锦囊。
“多谢大人。”小女孩道了声谢,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放入锦囊后,回头向自己屋里跑去。
在柳阳精神力中,小女孩没有理会她母亲的叫喊,飞一般奔到屋里。周围人注意到她,只是匆匆一瞥,看不太清楚,也有眼尖注意到她手中多了一个锦囊的,也没怎么多想。
“死丫头,赶紧出来干活!”
“娘,我不想出去。”
妇人一听这话,眉头倒竖了起来,拿着洗衣的木杵就进入屋里。
等妇人问出缘由,走出来时,两人早已经走远。
“冰儿姑娘真细心。”柳阳放下心来,看向冰儿,夸赞一句。
“比不上柳大哥的好心肠。”冰儿微微一笑。
柳阳走着,心绪沉起来,想着刚才属性点的事情。
“奇怪,这魂玉系统是怎么判定的呢?”
“我虽然做出善举,可我一离开,小女孩一家的命运就与我无关了?若是因此招惹出祸事呢?”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有时候善意,也未必就造成好的结果。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
柳阳隐约觉得这个系统设定有些不严谨,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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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府,中堂,地下暗阁。
一片昏暗中,已经聚集了湘府十多人,这是湘家秘密召开的长老会议,到场的也都是湘家亲信。
“剑长老,凌家那两名筑基强者,就交给你对付了。”家主湘烈一拱手,郑重的对面前的鹰鼻中年人说道。
这个鹰鼻人柳阳之前见过,是器阁里被湘灵唤为“剑叔”的人。
“家主待我有救命之恩,陈某定当全力以赴!”鹰鼻中年人单膝跪地。
“好!”湘烈笑了,连忙将他扶起。
湘烈看向众人,“可有不愿出战的?”
底下鸦雀无声,只有眼中凌厉的战意。
“二弟,你怎么看?”湘烈问道。
“时机已到,大事可期。”湘瑾微微点头。
湘家已经谋划了十多年了,此时不需要多说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条心。
“好,接下来,所有人,全由湘瑾调遣。”湘烈退后,让出旁边湘灵的二叔。
十多人都很严肃。怒意、恨意在他们眼里浮现,随着湘瑾的走近,他们亢奋起来。
“诸位,凌家为祸已久,现两名筑基高手已死,明面上只剩下三名筑基强者,其中一人在矿山看守灵石,来不及回守,这是除掉凌家千载难逢的时机。”
湘瑾抚了抚须,眼中星光闪耀,“我已同时写信给王府‘王大江’、血影楼‘沈笑’,到时我湘家会多出两名筑基中期的高手,除掉凌家势在必得。”
湘瑾娓娓道来,因为筑基期高手对战局影响太大,一名筑基期,即使是最弱的筑基前期,都能以一敌百。想要攻破大家族,首先要除掉他们的筑基高手。
此言一出,下方的长老门相互对了对眼色,纷纷点头。
“凌家在青水镇东南角。而王家位于西南处,王大江会派人堵住南城门以及凌府西侧,我湘家则沿东街,从凌府北门攻入。”
“七长老,你先派二十名普通侍卫和一名凝气期炼气者,占领东街凌家的几处赌场,试探凌府反应。对方如派人增援,则迅速撤回花雨楼。”
“是!”
花雨阁是湘府安放在东街的一家茶楼。
“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你们从城北‘黑风岭’迅速调回二百黑甲军与七十二台隼星弩,在花雨楼附近待命。”
“是!”四名中年人拱手道。
“大长老、二长老,你们带五十黑甲军、五名凝气期炼气者堵住东城,酉时见西面火起,立即从侧面掩杀。”
“是!”
湘瑾眼里燃烧着两个香火苗,转身对湘烈,“大哥,你和剩下的五十黑甲军、三名凝气期留在府内,剩下的三十六台隼星弩,全部分散到暗处,以防我湘家遭遇不测。”
“好。”
“三百黑甲军,一百零八台隼星弩,十五名凝气,一名筑基高手,到午时务必全部就位,随时听我命令。”
“哦,对了。放出谣言,疏散凌府周围一带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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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阳与冰儿去了冰儿以前的家,那栋房已经塌陷,看起来倒塌许久了。
问过邻里人,柳阳才知道冰儿一家的情况。
冰儿,原来的名字叫苏紫,她还有个弟弟叫永年,一家人虽然生活很贫穷,但靠着她父亲苏锦丰的体力活,一家人起码不会挨饿。
有一天,苏锦丰被人介绍去了赌场,他运气很好,第一次就赢了许多钱,苏锦丰喜出望外,回家就给家里炖了烧鸡!
初次尝到了甜头后,苏锦丰第二天又来了,第二天,他赢了更多,接近一两银子——他半年的收入!
凭着这一两银子,他可以半年不用做苦力,他异常惊喜,觉得自己有在赌场的天赋。不过他也明白,赌场去多了,总有一天会赔的!他没再去。
半年,苏锦丰果真在家呆了半年,但是半年后家里又没钱了,又要由他出去做苦力。
苏锦丰做了两天苦力,由于歇了半年,腰、腿一时不给劲,他累得死去活来,在床上躺了三天,身子还一阵酸软。
一想到去赌场轻易能赚到一两银子,对比之下,他忍不住了。
可惜,这一去,将他带去的所有本钱赔了个干净,还欠下十两的赌债。
十两!将家里的东西都当出去都不够啊,无奈之下,苏锦丰卖了自己的女儿苏紫抵账。卖了十五两,手头还多出五两来。
苏紫被卖出后,苏锦丰手里又阔绰了,给全家都换上新衣。冰儿的娘,也就是苏夫人一边红着眼哭女儿,一边换了新衣——一件朱红色雅袍。
苏锦丰干苦活久了,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一卖女儿,常常喝起酒。他一边喝一边想自己女儿,想到女儿,看什么都不爽,想要发泄又没地方,他很难过,只好喝更多的酒。
喝醉了,时时在外面和人争吵,等别人将他送回来,又继续在自己家大闹,时不时拿孩子和夫人出气。
虽然酒醒后他十分懊悔,觉得自己不是人,痛骂自己之后苏锦丰又难过起来,一难过就又想到女儿。酒,他戒不掉。
后来,那一年冬天,苏锦丰又醉了。一进屋门,儿子就瑟瑟发抖的藏到角落里,苏夫人大概说了句什么,苏锦丰一脚就踹在她肚子上,当时就倒地不起。小儿子见状,拿起铲子就上,要和他拼了命。苏锦丰火气上来,又踩了苏夫人几脚......
苏夫人死了,死时还穿着卖女儿时换上的新衣,一件朱红色雅袍。
苏锦丰醒后,不知去向。小儿子后来也不知去向。
苏家原来的那一间小房,也在一年暴雨中,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