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兴在趣方逸,欢馀情未终
科比进球:看看,这叫一厉害,怎么打怎么有!
科比不进:这球虽然没进,但就得这么打!
队友进球:你看,这就是科比起到的牵制作用,再投不进就真对不起科比了!
队友不进:这胡打啊这是,不行,你给科比打啊!
科比失误:这球...这样,我们先来看一下本节中奖观众……
队友失误:要丢!要丢!唉,这些个队友是真不在状态啊,还得看科比!
科比干拨:嚯!真漂亮这球,这就是科比的个人能力,你还真防不了他!
队友干拔:嚯!还真敢投。呦!还真进了!进了也不是好球,这球打的非常不合理!
科比后仰跳投:这球大伙都拉开了啊!看科比怎么打。对了!往里靠!晃他!转身!投了!这球有了……你还别说,这动作是真漂亮!你看这脚步,对手确实防不了!
短暂停时间:看看这场上啊!科比这刚一上来几分钟表现确实不错,打的很有侵虐性,双方斗智斗勇,这比赛好看啊!……呦,这什么情况这是,又给换下去了!
科比绝杀:看看这最后一球科比怎么处理……哟,顶着人投了!嚯!漂亮!绝杀!这可真敢投啊!太难了这球!……再来看下慢镜头,哎呦!这可真不容易,科比这身子都侧一边去了,你看这滞空能力,就这样还是能投进!不服真不行,这就是科比,关键球确实厉害!这就是我经常为什么说詹姆斯这点不如他呢,人家确实厉害这是!
科比绝杀没进:这时候关键啊!科比出来接球,投了!这弧线有了……哎呦,砸板上了,没进……这球虽然没能打进,大伙可能多少都有点失望,但这球咱还真不能怪科比,一方面这球难度确实太大。再一来呢,你看湖人这帮队友都跟木桩子似的在那站着呢,这时候应该有人出来给科比掩护一下……
队友绝杀:看看湖人这最后一攻怎么打!一定不要慌,找科比!哎呦,没给,自己投了!要坏!这完了!……哟!还真进!今天算吃回饺子了。另外呢,你别看这最后一球是队友进的,但是科比这起到吸引对手防守注意力的作用可一点不比这绝杀差,这就是湖人队的优势……队友绝杀没进:这尼克杨啊!你看这又瞎投了不是!这种时候,你得把球给到科比手上!你这邦邦邦运了半天也不传,时间也走完了,最后这一下也是胡扔!你要是给科比来这最后一下,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这帮队友还是太年轻……
——《卫平·布莱恩特语录》
“任何一种兴趣都包含着天性中有倾向性的呼声,也许还包含着一种处在原始状态中的天才的闪光。”也不知道是哪个名人说的名言,但感觉挺对的。
身处快节奏的都市,人们很难有机会去充分发挥自己原本就有的野性,也不可能去构建一个“地下拳击场”的乌托邦,我所能做的,无非是在厌倦网络时,偷得几分时间,做我想做的事。简单的说,就是报名表上常有的兴趣爱好一栏所填内容。
因为很晚才接触网络,所以从小就有充分的时间去培养自己的兴趣,天生不喜武术,对音乐也颇为厌烦。大概是父母引导,加上性格所致,从小就喜爱棋牌类脑力运动,对大部分棋类都感兴趣,也是满足了我战场厮杀的快感了。围棋、国象、游戏王(我最想保留的童年,但前几月被母亲拿给亲戚小孩玩弄,又被其丢掉,知情后的我至今心碎,夺人挚爱,怕我以后会更厌孩子了)、三国杀(初中最热的桌面游戏,我玩过最多盘的游戏)等多为回忆,我应还会坚持。
最喜中国象棋,应该是受父亲影响,他快入中年时才拾起的新爱好,至今也是近二十年的光阴了。小时候总是看见父亲在打谱或是在棋摊对弈,目染后多是模仿,导致今时不论在哪,看见有人下棋,我都会停驻旁观,错过不少好风景。挺佩服父亲的,把爱好上升成事业,与三五好友,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只是把酒言欢,到现在初具规模,开设了家乡第一家幼儿象棋培训机构。以前,母亲因为象棋不知道和父亲吵过多少次,父亲熬了整个青春,却只留下这唯一的爱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有什么积蓄,了了余生,仅此而已。
父亲在象棋方面没教我多少套路,大多是我自己因兴趣而自主挖掘所得。陪我下棋的同龄人一直很少,记忆最深的也只有高中时的一个同班棋友了。我们高一时,每个星期五中午都会在学校里博弈,我赢多输少,慢慢也积累些经验,足够我行走江湖了。
我喜静,但唯独喜欢打雪仗时的欢乐。闪转腾挪,我常会在银装的热闹操场上如孩提似欢笑,弥补这自然给予人最纯洁的乐趣。至于问我喜欢什么季节,我大概是厌热怕冷的,加上过敏体质,春天易病,也只有萧瑟的秋与我绝配。杂黄的叶片铺设成路,伴以呼啸的奏鸣曲,少人行至空灵,我终究是喜静的吧。
我是闲不住的,外加陈哥无心的引导,真心喜欢一剧,也是现唯一坚持追的剧,我73的《名柯》了。几百集日常篇加十几部剧场版,我终成一名光荣的哀迷了。也许是反人类的剧情,或是单纯的不喜欢,我坚信不论是洗衣机还是柯南,都没有资格占有我哀。她是一个成熟女性,一个独立于整体外而又潜身于黑夜中的绝色。多少次巧合,已不明她身上附的可真是黑色血液。第一次见面,便引出身后最迷人的黑幕,在雨夜点缀下的女孩,也会妄想看见明天的艳阳天。没有男主,最好的归宿也只是那辆载满神秘的公交车,了了此生,那也是死者在生者心中最美的印象。博士是最重要的人吗?当她以空洞的枪口对准他时,口中多是幻想的谎言,最后也终是七朵玫瑰,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真实的告白——偷偷喜欢你。背叛是女人的装饰,而她又怎能忍心让自己再一次充满魅力,况且还有一人在痴心“雪莉,雪莉”的呼你。
想起早些写过一些关于我哀的短文,今日读时,仍是感触,择抄些吧。
一手捧着童话故事,说恶魔会因流泪而失去魔力;
一手端着枪火,为背叛而极力掩盖未来。
多想是个正常女孩呀!
APTX4869,却偏偏在一年级B班的舞台游历。
我对你是正义还是邪恶,为可知否,但因有你,我才真正开心过。
残阳,如血的天堂,也许以后的悲哀天色,会化作七朵玫瑰,慢慢浸入过往。
——《致哀殿》
是该说说现在,此刻,这个年纪,我最迷的兴趣了——篮球,更准确地说是深夜篮球。也许过了几年,我会因伤而不得放弃,就像以前一起打球的某位大叔一样,为抢板而卧床大半年,或是物理老师老董,比赛上伤了小腿,很久无法正常行走。运动定会受伤,半月板过度磨损也只是早晚的事,而篮球易伤四肢,大小伤也是极其正常的现象。即使打球也就这几年,但我的十根手指也伤了七八,没事还会咔咔作响。有次抢篮板,被队友戳中了眼睛,一周都是“火烧瞳”的模样,既不敢和父母说,也不会抛头露面,极其狼狈。这就要问了,为什么不保护自己,远离运动呢?
正式接触篮球应是高二,从最初的闲来无事,到痴迷其中,从欣赏到偷学,即使我还是一只菜鸟,但它给予我的,已让我受益颇深。身体应该是锻炼了,性格也外向了些,和各色人物打球,交到的朋友,得到的传闻,也让我乐于其中。你无法想想,我竟会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与一些口音各异,行业不同的大叔们,放下所有的行囊,痛快地享受竞技的快乐,因雨而散时,即使答应他们“下次再来”的邀约,但我清楚,这只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相遇了……
我与篮球的故事就太多了,无法详写不如此处不写了,准许我的任性吧。如果以后有人问起你从篮球中真正的获得快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会重复地说:忘了是什么时候了,那年的夏天在训练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那种声音很美妙,什么声音呢,当我们在场上奋力奔跑的时候,耳边会传过那种空气流动的声音,呼呼呼的响。当我们的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时候,有那种很尖锐的声音。包括篮球被投入篮筐那种刷网而过的摩擦声,或者弹框而出那种金属的声音。那些声音,只有当你神经高度集中全力以赴的时候,实际上你心里面是非常非常安静的,那时候你才能听到那种声音。体育运动不仅仅是一种技能,更重要的是发掘内心的力量,我热爱篮球,热爱运动,就如同我热爱生活。最近能明显地感受到运动对人情绪调节的作用,可能运动正是悲伤者最适合的口粮吧。
其实我看球比打球早很多,真正接触时应是12年了。懂大洋彼岸职业联盟历史的,都应该清楚,在这个时间点我们错过了乔丹的伟大,失去了曼巴的巅峰,但很幸运的,终究没有再错过酒红色的23号和黑红色的6号。
2012年,是詹姆斯功成名就的时候。我也许永远忘不了大男孩哭成泪人的画面,天选之子终是在南海岸捧起了荣誉,而我第一次被一个人生生的震撼了,也终是选择臣服,my king。多少年了,人们习惯了他的伟大,40+的三双似轻描淡写,似过眼烟云。但除他之外,我再也想不出有谁能堪比其的伟大。2003届的天才们,联盟还剩多少,而他出道既巅峰,一瞬间已是黄昏独自愁,人们仍是仰望,仰望。
问我为什么是个詹密,应该是对强者天生的崇敬心理吧。这也是为什么本章我是用《卫平·布莱恩特语录》作为开场词,因为可能我还是一个科密呢,开个玩笑。但翻阅过去的杂稿,确实是找到了一篇关于蜗壳的陋文,读来感动,毕竟当时正是其退役时,多少有些情深意切,忘不了最后的60分呀。
黑曼巴先生:
您好,或许我更愿唤你为飞侠。
您忘了吗?一九九六年选秀大会,十三号新秀,或许您不愿提起。的确,十三号新秀的名号不够响亮,十三号对您来说太低了,太低了。当时的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如天狼未曾嗜血,如死神还未附身。
乔爷子统治了联盟,“历史第一得分手”的大名绝非浪得。您用未尝鲜血的牙齿与当年的第一人完成了第一次较量。结果毫无疑问,没有人关注你,一个高中生。媒体注重利益,在他们眼中,乔丹永远是神,前无古人,后也难逢对手。即使阿伦的完美过人晃动了这座神,神依旧是神,你无法打败。但你知道,向伟大挑战的人,也会变得伟大。非要经历点什么,才能知道成功的价值。二年级的你刚刚踏上全明星的地板,喝退了老手马龙,只为与乔丹再较高下。即使你的数据仍然少有亮点,但全明星的帽子已经戴在了你的头上。你如飞人一般,脱离地球表面,只为与传奇更近。两次石破天惊的扣篮,只为与神更近。
我相信,您看过洛杉矶的每个早晨,奋斗永远离不开你的执着和炽热。8号是你的青春;飞侠,是你的天赋。关不住的鸟儿,天赋才是翅膀。你点燃了天赋,燃烧了青春,却犹如悟空般的绝望。但他来了,奥尼尔,您一生也不能忘记的人。从魔术来到了这里,OK组合由此而生。当公牛横行时,你俩只是陌路人;当公牛老矣,你俩才是搭档。近乎横扫式的夺冠,总决赛MVP却总是那个人,媒体会炒作,他却总是像兄弟一般帮助你。但是嚣张是成为王者的阻碍,更是王者的权利。你的尖牙已经开刃,血已经不够你独自享用了。奥尼尔也终将离你而去,成为背影。当湖人壮时,你俩便是兄弟;当湖人散时,你俩仅是陌路人。不欢而散,情义与荣誉也一并带走。奥尼尔带着新人韦德再次夺冠,你又在何方?
您搅黄了神人乔丹的全明星告别赛,一次不服输的三分,不中,但博得三次罚球,不多不少,三罚二中,进入加时,KG手起刀落,乔丹落下神坛。输了?赢了……
即使你继承了神的衣钵,但一己之力,终归敌不过一队之力。一次次折戟沉沙,男人三十,是时候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一些什么了。
人到中年,终需放手一搏,纵然前路坎坷,也要闯过。曾经摔倒,是男人就要碾过。重拾最初的梦想,24号由此诞生。黑曼巴,您失去了稚嫩,获得的却是整个世界。单场81分的壮举,也只能让后人敬仰。孤胆英雄,用斗志书写一切;悲情化泪,言不完的是宿命。夹杂着“我们会回来”式的复仇宣言,以及“一切都是我的错”的满腹愤懑。欢愉与落寞,时光淡薄,匆匆而过。“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总有一种情愫,会超越利益的算计,凌驾于所有之上,令人刻骨铭心。他来了,您最好也许是第二好的兄弟来了——保罗·加索尔。正是这个西班牙大个子让您再次染指总冠军奖杯,您还是你那个主角,成功依然是你的代号。辉煌了,灿烂了……
“一个人的伟大可以让一座城市忘记伤痛。”当加索尔无奈离去时,这便是送给洛杉矶最好的言语。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愁。兄弟再散,重担再次单挑。现实如刀,刀刀见血,你的一灯烛火正胜黄昏,他挥手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您建起的昔日王朝,只剩回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您对湖人的是爱恋,对兄弟的是眷恋。爱恋犹存,眷恋永存心间,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给我一双手,对您依赖;给我一双眼,看你离开。物是人非,劳燕分飞,那时陪伴你的人,如今在何处?爱恋过的球队,现在就是这个模样。
跨过三万三千分的坎,您已不再真心欢乐。因为欢乐的你只有一个,早在乔丹退役时伤,奥尼尔离你时老,加索尔离你时亡。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但临到末了,难不成抽刀断水水更流,却偏偏是举杯消愁愁更愁。潮起潮落,年华逝去,老兵不死,只会凋零。宛如落樱一般,在缤纷的季节里,徐徐落下,化为春泥,香如故……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是您的叹息。“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是你的行动。弹指一挥间,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相信吧,黑曼巴先生,即使兵败如山倒,在我心中只愿您能安好。天使凋零,洛城之殇;天使重生,还看后人。
寒傲若冰是你的外表,剑气如霜是你的手段。倪匡为古代大师写的挽联也许正适合您:“小李飞刀成绝唱,人间不见楚留香。”
再见,飞侠。再见,黑曼巴。我已凝噎,奉上几句诗:
多年奋斗两茫茫,
不思量,
总是过客自难忘。
年年赛季断肠处,
泣满面,
无缘六冠泪千行。
一感伤的中学生
时隔多年,传奇仍在我的记忆中,不断给予我继续努力的信念。不知多少次,我会在空无一人的球场,在那个成就无数神话的位置,急停,干拔,入网的清脆,我就是这个场的主人,我执着于我所热爱的一切,我喜欢这黑夜,我喜欢橡胶相撞的声音,我聆听呼吸的频率,我又追赶着愈来愈远的篮球与前一秒的梦。我对空呼了一口气,凝成梦醒时分,盘算时间,也该是归家年纪了。走了,向空荡的世界告别,向无人的夜告别。
我悲伤而骄傲,悲伤这世界无人理解,骄傲我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那些繁华哀伤终成过往,愿不会失望,毕竟平凡是为了最美的荡气回肠。
哦,对了。命不好,不要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