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些幻觉没办法把你杀死。普通人的心智根本没法从那里面出来，但你不一样。”南希看着林素白说道，在打斗之前，她想把林素白的秘密摸透，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当面直说。
这样她可以通过观察林素白的一言一行来判断她的弱点，并予以打击。
“你拥有两个人格，当表人格受到伤害的时候，里人格就会出现，接管身体并解决麻烦。林素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又怎么样，不对又怎么样？”林素白单手插着腰，蔑视着南希，“不论你要玩什么阴谋，我都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抚摸着自己的脸，眼中尽是温柔。
“我是她的姐姐，理应保护好她。”
她说着突然往前一步，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去，但南希早就做好了准备，当拳头靠近的时候，她已经躲开。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相斗着，可是一直都没能在对方身上留下实质性的伤害，毕竟她们都能互相拆解对方的招式，而且随着时间流逝，林素白的呼吸开始急促，南希却还是像开始那般从容。
林素白知道原因。这肯定是她的另一个人格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毕竟那才是真正的林素白，而现在的人格，只是为了替她鸣不平才暂时控制这副身体的。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所有跟林素白有关的记忆，她也记得自己原本的名字。
陈燕红。
这个曾一度陪林素白度过童年的女人，也是因为她，才让林素白不会觉得孤独。
陈燕红确实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总是幻想自己有个妹妹，所以她一直都想好好保护林素白。当林素白的父母因为一点事情而吵的不可开交时，这个年幼的女孩总会来找陈燕红。
而陈燕红也会陪着她，安慰着她。
然而不久之后两人协议离婚，林素白将跟着妈妈离开这里。陈燕红从其他护工口中知道，这个“妹妹”将会永远离开她，不再回来。
于是她打算带着林素白离开。
但事情没有成功，她们在精神病院附近的森林里被找到。她被迫与“妹妹”分离，无路可逃的她带着愤怒坠崖而亡，但是在林素白的记忆里，她却还活着。
林素白的脑海开始分化出第二个人格。为了保证林素白能够好好成长，他们给她做了深度催眠，将她的部分记忆以及她的里人格封存在她的脑海深处，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想起。
“不管过去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妹妹。”林素白调整好呼吸，与南希拉开距离，寻找空档准备将她打败。
没有枪，没有刀械，她与南希之间只能用拳脚来决胜负，也好在林素白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格斗术，她的里人格才能在这时候将其发挥。
可是南希并没有打算逃跑，她也同样与林素白拉开距离，紧接着一脚踹了上来。林素白见机夹住她的腿，然后一个旋身，用后脚跟扫击南希的脸。
南希似乎已经先一步猜到结果，她用手臂挡住林素白的后脚跟，同时用暗劲将自己另一只脚向摆踢向林素白的脸。
这一脚从林素白脸上擦过，她被迫放开了南希的脚。
林素白怎么也没想到南希会有这么多应付她的招式。那个女人似乎总是能猜到她的下一步动作，总能将其破解，反击。
林素白被南希的鞋子扫到脸颊，幸亏她及时侧开脸，否则她必定会被这一脚毁了容貌。
虽然她是躲开了这一脚，但鞋底还是从她的脸上刮过。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刷子从她脸上用力刷了一下，疼痛不算什么，但这样的羞辱，却让她的里人格感到愤怒。
她感觉到嘴角有东西流下来，浓浓的铁锈味让她知道那是血。但她满不在乎地将其擦掉，双脚跳动起来，双手握拳，做好继续格斗的准备。
南希又是一脚踹来，这一次的势头要比之前凶猛许多，林素白转身躲开，抬腿劈下。可惜南希躲得快，她这一脚只踏中地面。
但林素白本来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右脚一落地，拳头便打了出去，向着南希的脸打过去。但这一拳也只是虚招，目的是为了让南希防御自己的正面。
果不其然，南希双臂交叉挡在面前，这时候林素白已经打出另外一拳。这一拳却是为了打中南希的侧腹，想挫伤她的内脏，让她暂时无力。
可双臂下的面孔却在这时露出一个笑容，南希清楚地看到另一拳即将打中她的腹部，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微笑着看向林素白。
拳头穿过了南希的腹部，就好像她并不存在一样。
林素白看着南希的身体迅速化为烟雾消散，紧接着周围升起浓浓的雾气，她便开始警惕。
“姐姐，你在哪里？”浓雾中响起稚嫩叫声，林素白心一紧，咬紧牙关慢慢后退。
“你在哪，快点出来呀，姐姐！”那声音开始大哭。
“出来，别躲躲藏藏的！”林素白的另一个人格怒吼着，她转身寻找着南希的踪影，但浓雾遮挡住她的视线，只是有时候会看到雾中有一个小小身影闪过。
“她……不可能的……小白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什么才是不真实的，只有我才最了解……这个不可能是小白。”林素白自言自语着，南希的幻境让她深陷其中。
“明明早就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缠着我？”年幼的质问声从雾中传来，林素白搞不清楚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但这句发文却恰巧戳中她的痛点。
“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为她而活着，她也为我而活着。”林素白回应着雾中幼童的话，但随后又展现出自己暴躁的一面，“出来，南希，正面决斗！”
“不，你害了我，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矮小身影逐渐接近，林素白一步步后退，但背后的雾气却像是墙壁一样挡住她的去路。
她看着那个影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林素白，陈燕红只是她的第二人格，但是当那个影子从雾气中出现的那一刻，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真正的过去。
没错，她就是陈燕红，当年她带着林素白逃跑，想跑到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地方，然后过着不再受人束缚的生活。
但是，他们追了出来，而且逼得很紧。陈燕红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带林素白逃出去，最后却不慎落崖，她受伤严重，而林素白却死在了她的身边。
真正的林素白早就死在了悬崖下面，而陈燕红却带着无尽的悔意活了下来，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隐藏起自己的表人格，以林素白的身份活着。
但由于林素白的人格主宰身体太长时间，陈燕红已经没法分清自己的真正人格到底是哪一个。她只知道，林素白还活着，自己必须保护好她。
她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女孩的面孔很脏，上面黏着泥土，她后脑勺上的头发很乱，一些发丝甚至还黏在了一块。
陈燕红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这个小女孩仍然以纯真的眼睛看着她。那一夜的一幕幕在陈燕红脑海里挥之不去，而且越发清晰。她终于想起来，真正的林素白再也不会回来。
陈燕红在女孩面前蹲下，她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脸，但是女孩脸上却突然露出狞笑。
四周顿时陷入黑暗虚空之中，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孩，听不见她的声音，陈燕红着急地往周围摸索着，想保护那个女孩。
“小白，你在哪？小白！”她大喊着，希望那个女孩能出现，但更多的是想得到原谅。
“人死不能复生，你拿什么赔我！”
黑暗中亮起闪光，像是那一夜的闪电，一张巨大的脸挡在陈燕红面前。
是那个女孩的脸。
“我……”陈燕红喘着气，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曾想过很多，但最后想出来的只有让林素白再活一次。
然而那并非真正的活着，她已经失去了童年，丢失了青春，甚至谈婚论嫁的机会都没有。
“……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她知道小白想要什么，她知道自己得付出什么才能让小白原谅她。
一圈绳套突然垂落在她的面前，陈燕红楞楞的看着绳套，伸出手抓住绳子，将自己的头慢慢伸过去。
在即将面对死亡之前，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些记忆片段。
第一次见到小白，第一次她与自己说话，第一次感觉不再孤单……
第一次有了亲人。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
“……”
“这里有好多好多有趣的哥哥姐姐，爷爷奶奶，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呢？”
“……”
“你不喜欢说话吗，那小白陪你玩吧，小白其实也不喜欢说话的。”
第一次聊天，陈燕红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说。那时候年幼的林素白根本不知道陈燕红在看什么，或者是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早已经淡忘了生活，自从她被家人抛弃之后，她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她们有很多天都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那一成不变的景观，只是不论晴天还是下雨，林素白都陪着她。
“嗯……姐姐，你看，这是我的朋友，豳豳，它是一只小熊，是爸爸让它来陪我的，因为爸爸妈妈总是很忙，没人能陪小白玩，所以豳豳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燕红没有转头去看她的朋友，也没有夸奖她，只是从玻璃上看到林素白抱着一只玩偶。
后来她有段时间没有出现，陈燕红虽然还是继续盯着窗外的景观，但她的心里很焦急，她期待着自己还能再见到那个小女孩。
“姐姐，过来一下，小白有东西给你看。”
有一天，她出现了，牵着陈燕红的手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很黑，什么也看不到。陈燕红不知道这个女孩想带她去哪儿，但黑暗让她着实慌张。
本来她还很害怕，可不知道谁开了灯，她看到房间里站着一群平时不怎么接触的病友，在他们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蛋糕。
小白说这是她做的，虽然蛋糕看起来很糟，上面还撒满了动物饼干，但陈燕红第一次因为有人能为她过生日而流下泪来。
大家一起为她唱生日歌曲，小白和陈燕红笑的最开心。
“妈妈说，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总会哭，因为他们本来都在很暖和很暖和的地方生活着，但是这里很冷了，所以呢，因为有了很暖和的家，所以才不用担心太冷，才要在每次生日的时候笑。因为笑，是可以融化一切冰霜的阳光。所以姐姐一定要笑哦，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小白也要笑，也要一直都开开心心的。”
那一天的陈燕红第一次有了发自内心的笑，但也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姐姐，你不要哭哦，小白不会怪你的。”她仿佛听到小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即将把绳套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对不起，小白，对不起。”她哭着，想一了百了。
“别哭哦，姐姐，不要输给它们。”一只小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她抬起头，看到那曾经熟悉的身影。
“为了小白，你要好好活着才行，如果你死了，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小白，那么，小白也会死的。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哦，打败它们。”
她摸了摸陈燕红的头，像是在安慰她。
“打败它们……”陈燕红嘴里细念着，她的目光愈发坚定，她拧紧绳套，一点一点地拉开，牙齿紧咬，眉头紧蹙地看着前方。
她突然明白小白最需要的是什么。
黑暗褪去，洞壁反射出微光，那个女人，南希，已经无处可逃。
凌利看着自己的掌心，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还觉得意犹未尽。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变化，只知道醒来之后，他就能够感受到另外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就像是他时常需要的空气一样看不到摸不着，但他的确能感觉得到，除此之外，还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哀嚎，像是有无数人在远处惨叫。
他无视了这些惨叫声，只专注于自己新得到的力量。
他只需要动一下念头，便可以粉碎那些向他袭来的尖刺。这让那两头怪物变得谨慎许多，它们不敢随意靠近，只是远远绕着凌利徘徊。
但凌利也能感觉得到，从他醒来之后，每隔几分钟，他便会虚弱几分，拖太久的话，也许还会昏迷也很难说。
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太久，但也明白自己要速战速决。
那两头怪物一看到凌利靠近，便慢慢后退，像是等待扑食猎物的野兽，它们正在等待时机。
凌利挥动手，头顶立刻生成一根巨大的黑色椎状物。椎状物表面散发出黑烟，有点像刚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块。
凌利只需要再挥一下手臂，那根椎状物便会朝其中一只怪物飞去，穿过它的身体。但他没有马上攻击，而是观察这两头怪物，寻找容易得手的目标。
他最终选定了那只巨爪怪，但没有让椎状物飞向它，而是先飞向另一只怪物。
他的眼神比之前要好许多，远远就能看到双头怪将自己的爪子下压，明显它把力量都积蓄在爪子上，已经做好了避开危险的准备。
凌利也没法在椎状物飞到一半的时候改变方向。就算是白费力气，他也打算吓一吓双头怪。至于巨爪怪，在双头怪即将躲避的同时，一根巨大的黑色长针在巨爪怪头顶出现。
长针穿透巨爪怪的脑袋，将它钉在地上，它的四肢乱颤，试图逃离，但凌利不会给它机会，他想象着一颗正六边形的锤头悬在怪物脑袋上方，下一秒巨爪怪的头顶便有黑色颗粒凝聚。
一颗正六边形块状物如同巨大的锈铁块压顶而下，以千钧之力将巨爪怪的脑袋粉碎。凌利趁着那两只怪物还没恢复过来拔腿往前跑去。
他必须拉近与它们之间的距离。
这些怪物并不像寻常生物那样受伤了会流血，也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休克，更不用担心脑袋没了会怎么样。
它们的恢复能力极强，最长的间隔只有一分钟。也就是说，凌利必须在短时间内将其消灭，这样才不会白白浪费力气。
他之前救巨剑客的时候用的不是现在这些能力，而是另外一种，但那种能力需要靠近目标才能使用，使用起来就好像扣动扳机开枪一样简单，而且威力相当大，如果距离拉的足够近，他甚至能直接将它整个身体破坏的干干净净。
凌利不停地用那些黑色颗粒聚集起来的沉重物体袭击双头怪，这样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他也能顺利地来到巨爪怪身边。
巨爪怪的身体抽动着，它的脑袋正在慢慢恢复。凌利刚接近便如之前一样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连同他之前召唤出来的正六边体一起粉碎，直接化为虚无。
双头怪见到同伴被一个小小的人类干掉。它吼啸一声，身上长出无数利刺，这些利刺如同一把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将身边所有东西撕裂。
它快速接近，一些利刺脱离它的表皮，如离弦的箭矢，全都往凌利这里飞来。凌利的能力没法多次释放，只能在自己面前聚起四五个黑色塔盾，尽力挡住那些冲自己而来的利刺。
利刺撞在塔盾上，三根利刺便让第一层盾破碎成满地黑粒。
然而飞来的可不止三根利刺，还有数十根尖锐的漆黑利刺飞向凌利这里来，而一根更为粗大的尖刺飞向了盘坐一边的巨剑客。
凌利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他将面前的塔盾减少了一面，伸手在巨剑客跟前加了一面盾，幸亏那根粗大尖刺的威力不大，还不足以破开他给巨剑客创造出来的盾。
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中计了。
那数根飞向他的利刺融合在了一块，形成一根好几米厚的尖锐长柱。那根柱子带着巨大的动能，撞在凌利的塔盾上，即便塔盾不断加厚，表面也开始承受不住冲击，出现裂痕。
最前面的盾被彻底击碎，其他几面塔盾就更不用说了。柱子贯穿了凌利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连地面也被砸出一个数厘米深的圆洞。
凌利没有迟疑，挥手斩断前半段柱子，接着他整个身子一用力，背后的柱子也卡擦一声断裂。
他伸手把陷在胸口里的碎片拔了出来，丢在地上，随后捂着伤口喘了两口气。这样的伤势想要恢复必须耗费更多的能量，凌利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他清楚自己还不能倒下。
没办法接近那只怪物，他突发奇想，伸出手握住空气。黑色的颗粒在他周围凝聚，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一把长弓出现在他的左手，他的右手拿着一支黑色箭矢。
利用工具发射出的箭矢威力要比他之前用来对付巨爪怪的尖锥体大数倍，甚至更高。他深知这个道理，而且这支箭矢还能受他控制，想飞哪里就能飞哪里。
凌利将箭矢搭在长弓上，拉动弦线，松手。
箭矢破开空气飞向那只怪物，速度几乎接近音速，远处还在疗伤的巨剑客只听到一声爆响，心里还以为天空打雷了。
那只怪物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箭的威力，它的动态视力可以捕捉到箭矢的飞行轨迹，即便这支箭的速度能达到两倍音速，它也照样能够躲开。
可它不曾想过这支箭能够拐弯。
它横向跳动躲开直行的箭矢，一双漆黑眼眸盯着凌利胸口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自以为眼前这个人已经没招了，便使出全身的力量，让所有尖刺生长到极致。
尖刺像交错生长的树枝，从无数个方向前进，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类完全洞穿撕裂成无数碎片。巨剑客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他大喊着让凌利小心，可是那些利刺前进的速度丝毫不慢于子弹飞行的速度。
眼看着那些利刺就要穿过凌利全身，却在这一瞬间，所有利刺突然停止生长。
凌利举起手，一支黑色箭矢破开怪物的额头，瞬间回到他的手中。凌利垂下手，任由箭矢在手中化为灰烬，随后他走向那只怪物。
每当他走近一步，地上便会伸出一条漆黑锁链，这些锁链像是巨大的蟒蛇，缠住它的四肢，身体，还有头颅。
那怪物只要挣扎一下，所有的锁链都会勒住它的身体拉向地面。它原本长好的头颅，也被锁链拉扯断裂。
那些尖刺则莫名碎裂，化为尘埃。它可能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凌利的对手，便不再挣扎，缩在地上看着凌利走近。
等到凌利来到它的面前，它却突然间开口:“放了我，我们将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你还跟我讨价还价，找死吧！”凌利本来就不打算放过它，现在听到它提条件，他更觉得不能放虎归山。
“你可知道我们……”那怪物激动地说着，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突然爆开，黑色的颗粒散落一地，随后又化为灰烬，飘向天空。
“我只知道，你活不过今天。”凌利放下手，心里松了一口气。
哗啦声响，锁链落地。
凌利半跪在地，他伸手抓着胸口，等着那里的伤口愈合。
地洞之内，陈燕红将南希打得退无可退，但又没有一招将她致命。南希似乎不喜欢这样的结果，她一边挑衅着陈燕红，说着对方的痛楚，一边却又遭受挨打。
陈燕红一脚将她踹开，本来准备跳上去给她几拳，可是这时候却突然响起了枪声，她的身边闪过火花，还有子弹击中墙面的声音响起。
陈燕红赶紧躲开，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伸出手想探一下，却又听到两声枪响，便赶紧把手缩回来，想等对方离开，或者是靠近的时候再出手。
但她没注意到这一次的子弹并没有击中她这边的墙面。她等了一会儿，直到头顶上的灯泡亮起了微弱的光芒，才再一次小心地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通道里没有活人，地上只躺着两具尸体，两具都是南希。
这很匪夷所思，陈燕红的人格分裂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站在洞**，心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明显她已经逃过了一劫，没必要再占用这副身体，接下来她要让另一个人格苏醒。
林素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是一个漆黑的世界，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能够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所以一直在拼命挣扎，想要快点醒来。
可醒来之后却发现她躺在墙边，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她们居然都有着同一张脸，居然都是她之前认识的南希。
她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干呕，吐出一些酸水才感觉舒服一些。
这里的气味和寂静的氛围让林素白不愿再继续待在这里，她想离开，不想再回来。
她隐隐觉得这里还有什么秘密，但她却再也不想知道。对她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