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霖、烈焰、烈火扭头看到此物,眸子里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讶,这是东辽调兵遣将的虎符,有了这个,比十个宇文成还要有价值。
烈羽看着虎符忍不住说道:“你是故意将茶水弄倒的。”
东西被夺取,还被揉捏一番,朱银宝很是不满,瞪着眼睛嚷嚷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本大爷故意的。”她当然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找机会接近宇文成,又怎么将这两件东西顺手牵羊给牵过来,只可惜这黑魔王比周扒皮还要周扒皮,竟然将两个价值连城的东西都给挂搜过去了,遇到这样的主子真是她朱银宝倒十辈子的霉。
“这些东西到你手里没有一点好处。”白宫随手将伏虎和玉佩丢到烈羽手里,冷冷地说道。
“怎么就没好处了,一个是价值连城的上等好玉,一个是不知价值多少的精致黄金虎雕,我拿去换成银子也得够我花大半辈子了。”
朱银宝非常郁闷又非常不舍地看着转移到烈羽身上的两样东西说道。
葛霖一脸笑意,别有意味地看着朱银宝,烈焰眸子里写满了无语,烈羽见朱银宝两只又怒又不舍的神色直勾勾地挂在他手上的两件物品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方才在看到朱银宝将虎符拿出来的时候,他的确很惊讶她的身手和反应,但听到她说竟然要将这两样天下独一无二的东西去换银子,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想法亏她敢想敢说,不说这东西有多少当铺敢收,就这虎符来讲,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它关系着的可是一个国家的军权和稳定问题,如今这东西到他们手上,就算他们要把笼川县城的山搬回去,东辽皇帝也不敢说个不字。
烈羽专门管对外涉武事务,要说葛霖与烈焰常年陪伴在白宫漠身边,一个“救死扶伤”加出谋划策,一个对外行动和扫除障碍,而烈羽对白宫漠而言就如一个国家的外交军事处首长,掌管着白宫漠对外的安全和稳定。
东西被收走,朱银宝郁闷瘪着嘴,整个身体倚在马车上,闭着眸子想要呼呼大睡,可白天被白宫漠拉着睡得太久,根本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逼着一口闷气让她觉得烦躁不已,朱银宝翻了好几个身,反而越睡越觉得心情不爽,见马车久久没有要走的意思,瞪着眸子看向白宫漠,说道:“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过夜?”
白宫漠闭着眸子理也不理她,倒是葛霖很热心地笑着解释道:“过夜到不至于,只不过要待到子时。”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意思。”葛霖衣服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朱银宝郁闷之极。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白宫漠忽然睁开冰冷的眸子,眸子里没有丝毫睡意,反而写满了清醒再清醒。
“看来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快。”葛霖脸上扯出一个与平常不太一样的诡谲之意。
烈羽、烈焰则做好作战的准备,全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朱银宝此时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麻烦找上门了,果然……不到半刻钟,就有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的马车包围住,一个粗鲁又恶煞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好大的胆子,东辽恒襄王信物在此,还不出来拜见。”
朱银宝皱了皱眉头,这人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白宫漠说话,等下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道,再说恒襄王又不是没见过,白宫漠会当他一回事儿那才是天大的笑话,更别说你拿个信物,而且还是个假的,真的都被她摸过来了。
朱银宝半伸出脑袋,看到外面大约有二十多个士兵,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鬼面刀,一把十寸宽、两寸后的大刀在灯火照耀下发出闪亮又凌厉的光芒。此时烈羽、烈焰、葛霖已经掠下马车,朱银宝不想和黑魔王呆在车厢里,同时也好奇这恒襄王是太不知道白宫漠的实力,还是太过自信,朱银宝跳下马车落到葛霖身边。
鬼面刀拿着刀吹胡子瞪眼地看着白宫漠一行人,但奇怪的是,他用手一会儿挠一下这里,又挠下那里,本来有一条伤疤的脸上因此也变得更加狰狞、奇怪、可怖。
鬼面刀见朱银宝跳下来,一双凶神恶煞的眸子瞪的更大:“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算王爷,快点交出解药,不然大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烈焰、烈羽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冷冽又讽刺的笑意,既然自己送上门,也省得他们跑一趟。
鬼面刀一手拿刀,一手不停地挠痒痒,见白宫漠一行人根本没有要交出解药的意思,横眉竖眼地骂道:“妈的……老子给你们机会还不交出解药,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道门。”那些在阁楼吃饭的客人一个二个都吓的连忙躲进桌子底下或角落。
烈焰、烈羽正要出手时,朱银宝忽然插出来,一脸笑吟吟地对着鬼面刀说道:“大家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朱银宝心里暗暗地把白宫漠给揍了一番,他奶奶的,这帮人简直就是煞星转世,每次都引来的人不是点把点的危险,她也是说,那个草包王爷不会这么不识相,派一个没脑子的鬼面刀和几个虾兵蟹就来找白宫漠的麻烦。
朱银宝在窜出来时,暗地里狠狠拧了葛霖一把,葛霖皱了皱眉头,见朱银宝已经蹿上去,她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拧他,虽然拧得不是一点点重,自然知道是在提醒他有异样。
朱银宝在看向鬼面刀的瞬间将目光投到二十多个士兵最后一排,葛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最后一排最右边的一个人和最左边的一个人,身着打扮与其他士兵无异,但神色显得太过平静,且一双眸子里的眼珠是紫色的,眼睫毛动也没动,仔细看就像是个麻痹了神经的人,葛霖将两人作对比之后,本来淡定的脸色沉了下来,怪不得恒襄王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嚣张,原来是药人,也不得不说这恒襄王有点嚣张的本事。
朱银宝曾经在一本毒药书上看过药人,有人为了培养死士,便研究制作药人,从小以毒药来喂养,在成长过程中,毒药会渐渐渗透到血液、大脑、心脏,药人的心智和思想渐渐被麻痹,直到最后变成一个活死人,而且药人非常难培养,十个人中最多就只有两个成功的几率,并且喂养药人的主人还有以自己的血为引,在药人培养成功之后,还要每个月用自己的血喂养一次,让药人对这饲养他主人之血产生一种条件性的反应,之后主人用血来控制药人的行动。
葛霖用眼神示意了准备动手的烈焰、烈羽,两人微微点了下头以示明白,在烈焰、烈羽能够解决的情况下,葛霖一般都是陪在白宫漠身边,但这时候葛霖示意也就是说有特别情况,无需多余的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就也是葛霖、烈焰、烈羽等人长期相处下培养的默契和语言交流方式。
“耶……鬼面大人,你这样在身上挠来挠去,莫非长了虱子。”朱银宝脸上十分认真地问道。
“哼给老子少废话,把解药给我交出来,老子知道是白宫漠叫你这个死丫头倒得鬼。”
朱银宝眸子一转又一沉,哀愁个脸说道:“哎,鬼大人你也是恒襄王下人,自然很明白主子没有发话我们这做下人怎么能够擅自主张呢,你说是吧。”朱银宝在说话的同时,瞟了眼身边,差点一个气接不上来,他奶奶的,她旁边的烈焰、烈羽跑哪儿去了,不会是要她大前锋吧,靠早知道就不跳出来了。
鬼面刀旁边比他矮一个脑袋的士兵很赞同地点头说道:“大人,她好像说的也对呐。”
鬼面刀一手拍在他脑袋上,怒目道:“对,对你个大爷,今天要是不把解药带回去,老子第一个扭了你的脑袋。”
旁边的士兵连忙捂着自己头,哭着脸仰望着鬼面刀说道:“大人,不要扭小的脑袋啊,小的脑袋还要留着回家娶媳妇的。”
这士兵刚把话说完,就引来身后士兵的哄然大笑,甚至有的还落井下石,道:“矮子,就你这样还想娶媳妇,娶一只公鸡回家还差不多,哈哈哈……”
士兵气得跺了跺脚,指着后面的士兵说道:“你们知道个屁,我娘已经把媳妇给我买回来,就等着我回去拜堂成亲了。”
“都给老子闭嘴。”鬼面刀一脚踢开旁边的士兵,反手甩过大刀对着身后的哄堂大笑的士兵们,怒斥道。
真是一群白痴加笨蛋,朱银宝忍不住嘀咕道,要不是其中两个药人,就她一个人对付都绰绰有余,不过就算绰绰有余,她也得保存实力,不能让白宫漠知道,她可不想冲锋陷阵,早日给她老爹和老哥添座坟墓,黑魔王可不是苍凌夜,不把你榨干绝对不罢休,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可榨的油脂。
这不趁鬼面刀怒斥士兵时,朱银宝悄悄撤退到葛霖身后,惹得烈焰见狠狠地鄙视了看她一眼,不过在危险面前能够退一步,一个鄙视眼神算什么,自从被逼跟着白宫漠,她朱银宝做过这么没骨气的事还少啊,再说她也犯不着为一个整天就知道压迫虐待自己的人犯险呗。
朱银宝从葛霖身后伸出个脑袋,正好看到立在那群笨蛋中的两个药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红色的光彩,暗道不好:“有人要唤醒药人”,之前她已经观察过,控制药人的主不在场,那会是谁?对付药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的主人身上下手,只要它们的主人死了,它们自然就成了一块木偶,只是当前之下,找主人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