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火上涌,如果用泻、火之药去医治,宛如涛涛火势时用水去灭火一般,一旦水量不够,往往却成了水助火旺之势。
而女人体质为阴,一旦泻、火之药用重了,阴盛阳衰,反倒是会出大问题。
这些阴阳转换的问题,就连高天都有些不太清楚,怎么和外行人解释呢?
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眼前的女人原本虚火旺盛,导致吃她奶的小孩口舌生疮,喝了养阴清肺的汤药后,反而火气更重,那肯定是方法不对。
只能反其道而行之,补益她的身体,将虚火转换为实火,然后再用清热之汤药驱除火气,病情自然就好转了。
想明白这些,高天看到管家仍然纠缠不休,就是不相信他的论证,傲意一起,伸手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节人参和匕首,吓得胡八和管家连连后退: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来人呀!来人呀!”
看着管家叫喊着转身跑了出去,高天用匕首切了一些人参碎末,端起一旁的水钵,直接灌进了女人的嘴里。
“你、你这是要杀人呀!哎呀!你不要命还牵连我干什么呀!”
站在房门的胡八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早知道这样,他去贪图高天的那几块碎金块干什么呀?
要是这女人死了,他可是也跑不脱干系。
片刻之后,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拿着木棒冲了过来,大呼小叫地要将高天押了送官,却不想高天整暇以待地站在房中,而原本躺在床上的小秀正大口地喝着水。
“这、这怎么回事?”
不等高天回答,抱着小孩的赵夫人从正房中走了过来,一看这个情形,由不得呵斥起来:
“董管家,你这是干什么?大呼小叫的,那个菜市场的小子找到了没有?”
“夫人、夫人,已经找到了,这、这刚才又给小秀吃了药呢?”
“什么?又给小秀吃药,我不是……”
说到这,赵夫人走到门口,看到了高天,白嫩的脸上一脸的冷冽,立刻不说话了。
这让高天一下就明白了,这位夫人那是让他回来医病,本意是要将他抓回来,一旦出事了好治他的罪,幸得管家年老糊涂,让他有进来医治的机会。
“咦?小秀醒来了,这位小哥,你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赵夫人看到室内的女人醒来后惊讶的问话,高天眉头一皱,这还真不好解释,怎么解释这虚火之事?
这时人群后面响起了一声威严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夫人,你怎么又把小孩抱出来了?”
高天循声看了过去,借着身高的优势,和一个中年人四目相对,那中年人瞪了他一眼,扭头对身边的一个高瘦老者说道:
“罗先生,犬子喉咙发红,哭闹不休,请你诊治一下,还有就是犬子的奶妈吃了一副药,鼻子流血不止,现在已经昏迷了。”
“老爷,小秀刚刚醒来了!”管家轻轻地说了一句,让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扭头打量了高天和胡八一眼。
这里除了高天和胡八是外人,其他都是家丁和丫鬟,那显然小秀醒来是和两人有关。
“赵大人,既然奶妈醒来了,那老夫先替公子诊断一下,小孩病急,可不能随便吃药啊!”
“哼!都是你做的好事,还不把顺儿抱来给罗先生看一下。”
这位中年人显然就是赵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显然他是知道赵夫人找高天看病的事,根本不想理会高天这样的游医。
被人无视的高天只能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脸颊发红大口喝水的奶妈,此时该是用清热泻、火的药剂了,否则的话,火气再旺起来,再想压下去就麻烦了。
于是沉声说道:
“赵夫人,请你让人将今早熬出来的汤药拿来一下,这位大姐现在喝了,病情立刻就会好转!”
这一下又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抱着小孩的赵夫人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
“你那药剂谁还敢喝?早就倒掉了!董管家,让家丁把这两人关起来。”
“夫人!好的,不过中午熬制的汤药,老奴并没有倒掉,要是有什么事,那可是证据!”
董管家恭敬地答应着,同时还邀功地说了一句,以他在赵府十多年的经验,赵夫人的主意是变化无常的,他早就养成了做事留一手的习惯。
而高天原本听到赵夫人的话,不由眉头一皱,正准备想办法再去熬药,却听得管家的话,眉头一舒急忙叫道:
“我开的药方正是泻、火之方,可是对症之药,只要奶妈喝了之后,再给公子喝奶,一定能治好公子的病。”
高天察觉到赵家上下对他的怨恨,此时再不证明他所开的药是对症之药的话,那么等候他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还在这里胡说,拉下去关起来。”
已经走出几步的赵田,听到身后还在叫嚷着,并没有听他的安排,加上身边有军营中请来的医者,不由大怒地喝道。
反而是站在他身边的高瘦老者,听到高天的话,不由转身看向高天,这种通过医治奶妈的病,来达到医治吃奶小孩的病的思路,还真是新奇。
于是伸手一拉赵田说道:
“既然药渣还在,那就拿来让老夫一观,看看这位小哥开的泻、火之药是些什么药?”
“这、这不用看了吧!罗先生,还是抓紧替小孩看病要紧。”
“呵呵,不忙这么一点时间,老夫就想看看。”
察觉到老者的执拗,想起这位可是在军中数一数二的随军医者,经常出入关将军的府邸,可不能得罪,于是赵田挥了挥手,自有管家让侍女去拿来熬煮过一次的药渣。
“嗯!生地黄、麦门冬、丹皮……果然都是清热之药,可你为何不直接让小孩服用呢?”
在高瘦老者查看的时候,高天、胡八已经被带出了房间,听到询问,胡八急忙弯肘拐了一下高天。
现在他也明白了,他和高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高天出了问题,他也没得好果子吃。
“这是因为小孩五脏不全,脉搏寸口短小,口不能言,导致诊断困难,稍不小心就有可能出现差错,而用调理大人的病来治疗小孩的病,会更稳妥一些。”
高天好歹脑海中存着《药理学》、《草药百通》,还学过西医,说起来自然是口如悬河,咯噔都不带打一个,把老者听得眼睛都直了。
“哈哈哈,老夫罗平,你这理论老夫还真是第一次听,不知小哥师承何人?”
罗平爽朗地大笑起来,作为一个随军医者,他更精于外伤的治疗,可也不愿放弃学习新的诊治手法,况且高天的诊治思路很奇特,到也不失一个好的借鉴机会。
当然如果这种思路是哪一位大师流传下来的,那么可信度就更高了。
而高天听了他的询问,不由心中暗笑,看来又得把樊阿的老师华佗,这尊大神抬出来了。
“我的医术得自家传,不过前段时间,倒是和华佗弟子樊阿,一起游医江北,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