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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怜悯

之后,奥兰多又用剩下来的钱买了一匹马,和一些行程上需要的物品。

他背着旅行包,手持着剑,骑在那匹棕毛马上面。“走吧,勇蹄。”奥兰多给这匹马取了一个名字。这马好似能听懂人话似的,话音刚落,就驮着奥兰多一步一步地走在街上。

“风景真好啊,来这里几天了都没怎么仔细看过呢,真是可惜了。”奥兰多望着左右两侧的一些房子。这些房子参差不齐地被建立在住宅区里,供人居住,买一幢至少也得要五六百金币左右。

房子大部分都是独幢,屋顶两边往中间拱起,像一个三角形一样。它们的高度不一,有条件的人家就买的三层的,而普通家庭,则只买双层。

有些房子已经被藤蔓爬满了,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打理,但依稀能从窗户外看到里面有影子闪动,不知是人,还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中午刚到,秋日的太阳并不算太炎热,只是有些耀眼罢了。奥兰多能感觉到小镇里的空气很干燥,看来这里需要来一场凉爽的秋雨才行。

“让我看下地图。”奥兰多坐在马背上自言自语:“我现在在托玛镇,嗯。接下来,我要去镇西,从那里离开。然后,要去雨幕平原。好的,我们走吧。”他收起地图,往镇西行去。

他一路哼着小曲,看起来很兴奋,还时不时跟路过的小朋友打声招呼。

“喂!给老子停下!”一个右眼残废的男人握着一根狼牙棒,停在距离奥兰多十米远的地方,把他叫住,然后身后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拿着武器的青年。

“你们是?”奥兰多从马上下来,看着那个领头问道。

“我叫独眼,是这片区的老大。”独眼恶狠狠地说道:“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叫住吗?”

“不知道。”奥兰多摇了摇头。

“呵,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你他妈敢动我的小弟?嗯!?”

“昨天,晚上?”奥兰多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然后平静地说道:“你一说到昨晚,我就想起来了,我还没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打你的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口气很狂啊?想死吗?”

周围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但没有人愿意上去帮奥兰多解围。一来是素不相识,二来,是谁也不想惹上这个号称独眼的男人。他们惹不起,毕竟,他是镇上唯一敢当街杀人的狂徒。

战斗一触即发,奥兰多对战独眼一行人。

“来吧。”奥兰多淡淡地说。

独眼首当其冲。他挥舞着狼牙棒朝奥兰多快速冲去,身后的小弟们也瞎喊瞎叫地向奥兰多冲去。

这可是一场恶战啊。奥兰多心想。

他侧身闪过独眼笨拙的攻击,然后一剑杀死某一个倒霉喽啰,又快速转身,一记挥砍杀死一片。然后持剑以右格挡的姿势抵住来自右方的攻击。

“有点东西啊,这小子。”独眼小声说道,然后又大喊:“可惜了!你活不过今天!”

“就你话最多!别废话了,来吧。”说完,又是一道热血洒落在被太阳炙烤的地面上。

接下来,就是长达五分钟的苦战。独眼那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人,而奥兰多也不好受,背上多了几条伤痕。

“都让开!”独眼朝身后的喽啰喊道:“别碍手碍脚的,我自己来。”说完,他从人堆里走出来,打算直接与奥兰多单挑。

“嗯?”奥兰多有些迷惑,转眼又想明白了,他说道:“那来吧。”

奥兰多摆出标准的战斗姿势,目光直直地盯着独眼的脸。而独眼也双手持握狼牙棒,恶狠狠地盯着奥兰多。

两人被一群人围着,俨然像一个圆盘形状的角斗场。他们绕着边缘同时向左移动,就像是在转圈圈那样。

独眼率先发起进攻,他几个箭步冲向奥兰多,然后将武器举过头顶,狠狠砸下。

和独眼猜想得完全一样,这一次攻击果不其然的空了,然后他迅速转身,一记回摆甩向奥兰多。

奥兰多反应过来,立刻用剑格挡。奈何独眼力气太大,再加上回摆时的惯性,这一次攻击硬生生地将剑还有他打飞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心狠手辣的独眼当然没有放过这次大好的必杀机会,他握紧武器,向奥兰多飞跳过去。

奥兰多在蓄力,从他一被击飞到地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在蓄力光束了。

不行啊!还差一点,来不及了。奥兰多看着跳过来的独眼心想。

狼牙棒对准了奥兰多的毫无防护措施的脑袋,越来越近!如果被击中了,他将必死无疑!

“去死吧!”独眼狰狞地大叫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空中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光芒,向独眼的心脏飞去。

不好!有暗器。独眼注意到了这道细小的光芒,迅速调整降落点,躲过这一次偷袭。随后,他再次抡起狼牙棒,挥向奥兰多。

“轰!”狼牙棒快要打到奥兰多的时候,独眼被击飞了。

他的法能光束蓄力完成,成功发射。

独眼痛苦地半躺在地上,他还没死,奥兰多收敛了一些法能,但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奥兰多提着剑,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半躺在地面上的独眼走去。

尸体洒落出的血液在地上悄悄的向四处流淌,有一部分却早已风干。喽啰们的尸体,或是他们的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散在地上,某些尸体的双目还睁着,瞳孔瞪得老大。这画面好像一副来自地狱的苦痛景象似的。

独眼的喽啰们眼看情况不妙,立刻把独眼围住,挡在奥兰多前面。

“都给我滚开!”被喽啰围住的独眼大吼,然后不甘心地说道:“全都给我滚开!别在这送死!”

那群听话的喽啰只好乖乖的给奥兰多让道。

然后又对着奥兰多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管教不当,要杀就来杀我!别伤害他们!”

奥兰多继续走向独眼,锋利的眼神让场上除了独眼的人不敢直视

一秒,

两秒,

三秒,

时间却好像是过了很久,不过奥兰多终于是走到了独眼的前面。他将剑举过头顶,剑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让被它射到的人睁不开眼睛。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也好呢,作恶多端这么多年,也是该结束了。独眼心想,然后仰起头颅,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滋”的一声过后,然后是某种东西落到地面的声音。

除了奥兰多,所有人都闭上了眼。

寂静,长达一分钟的寂静,仿佛世界全都被冻结了。

“为什么?”独眼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伤口还在往外渗出血液,那是刚刚被奥兰多创造出来的。

他不解地看着奥兰多发问道:“为什么不杀我?难道想要侮辱我吗?”

“不,我并没有什么想要侮辱你的意思,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奥兰多冷冷地回应道。

“那你为什么......”

“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我不喜欢杀人,那边那些,”奥兰多指着那些尸体,“只不过是出于自我防卫才杀的。我讨厌杀戮。”

独眼在喽啰们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面对奥兰多,他的眼里好像出现了些敬佩的神色。

“我要走了。”奥兰多转身刚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又忽然停下了。他转过身,对着独眼意味深长地说:“好好管教你的那些小弟们吧,让他们别再做坏事了。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的,善与恶,是一定会循环的”

“我......我知道了。”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又看了看奥兰多,问道:“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名为,奥兰多。”

午后的日光,更加坚定了少年的背影。

......

“呵呵,善恶终循环,真是有趣呢。刚刚那次就算是给你的补偿吧,哈哈哈!”一道纤细的影子从某一幢房顶上跳走。

原地只留下一枚刻有两个字母的金币。

DL。

......

傍晚。

“呼,终于从托玛镇里出来了,空气还真清新啊!”奥兰多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平原。

这是一个充满生气的平原,到处充斥着生命的气息。一匹椎尾独角马独自啃食着平原上的鲜草,周围还有成群结伴的盘角石羊在惬意的散步。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豺狼人弓箭手躲在草丛伺机动,附近的两个豺狼人持刀在更近处埋伏。

狩猎盘角石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要是不小心惊动了羊群,它们就会向四处毫无章法地奔散,还会踩踏路面上的一切,据说,曾经有人被它们活活踩成肉泥。因为它们的皮毛像石头一样坚硬,所以才会得了一个盘角石羊这么一个名字。

虽然是吃素的,但是杀伤力却不是吃素的。这句话就是从前的猎人用来形容盘角石羊的。

三个豺狼人已经看准了目标,是一头七个月大左右的盘角石羊幼崽。奥兰多就骑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嗖!经过特殊加工的箭矢像光一样,快速地向羊幼崽飞去。

噗呲!毫无防备的羊崽被箭矢击中,它的右后腿直接被箭矢贯穿了。虽然羊崽失去了大部分行动力,但它还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奋力地在逃跑,本能告诉它,如果不跑,就必死无疑。

“追上它,别让它跑了!”豺狼人弓箭手用尖锐地声音发出号令。前方两只持刀豺狼人迅速冲向羊崽,无惧四处奔散的羊群。

那两个豺狼人挥舞着砍刀,露出了尖锐的牙齿,仿佛已经预见了狩猎的成功。

不一会儿,他们很快就追上了羊崽。一道鲜血从身体中溅射出来,染红了那一片青绿的草地。

豺狼人弓箭手也从后方赶过来了,三人眼里闪烁着无比贪婪的目光。

“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

“是啊,几天没吃饭了。”

“俺们三人终于可以饱餐一回了。”

三人搓搓被泥土粘上的手掌,一边有的没的聊了起来。

另一边,奥兰多骑着马,悄悄地移到他们后面,看了看羊崽,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三个豺狼人,然后疑惑地问道:“我说,你们仨在干嘛呢?”

仨个豺狼人被身后那毫无征兆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连忙转过身,用身体护住羊崽尸体,一动不动地警惕着奥兰多。

“额......别这样别这样,我就是路过而已。”奥兰多露出了人畜无害的表情。

“你是谁?”那个豺狼人弓箭手盯着奥兰多,无视他的话语,以命令的口吻发问道:“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叫奥兰多,就是个过路人而已,我现在要穿过这片雨幕平原去找人。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呢?”奥兰多笑嘻嘻地对着那仨人说道。

他的笑容很和煦,一下就让仨人放松了警惕。仨人恢复放松的状态,然后各自自我介绍。

“我名叫玛卡,负责发号施令。我是我们的老大,他们都得听我的。”拿着弓箭的豺狼人说道。

“我叫玛克,每次狩猎,都是我和玛维一起冲在前面。”拿着刀的豺狼人有些憨憨地说道。

“我叫玛维。”另一名持刀豺狼人话很少,只是说了名字就不再说话了。

“初次见面,你们好啊。”

“你好。”

“你好。”

“天色不早了呢,我要继续赶路了,我们后会有期吧。”奥兰多并没有什么想要久留的意思,所以他打算告别。

“等一下,”玛卡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住了奥兰多,他说道:“看这天气,好像快要下雨了,虽然刚认识,但我还是想邀请你来我们营地一夜吧?你不会介意吧?”

奥兰多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发现灰色的乌云已经遍布在天空的每个角落,准备下一场倾盆大雨。

“这雨幕平原真是名不虚传啊,那好吧,我就借用你们的营地过一夜吧,谢谢了。”

“不用谢,跟我来。玛克,玛维,我们走。”

四人徒步向平原的某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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