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云感受自己的身体,试图找到自己习惯的四肢,但他只能感受到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坚硬,没有四肢,只有一个无法自如动作的躯壳里。
“你有什么感受吗?”古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感到了束缚。”
修云与古渊的意识都在一把剑里,所以修云能感受到古渊那里传来的一丝情感。
古渊感到了疑惑。
“我在这里,感到是自由。”古渊说道。
修云听到古渊说,我想飞。
然后他感觉剑飞了起来,速度极快,他感到自己破开了空气,破开了云层,感受灵力在剑里毫无束缚的运转,没有特定的路线,只需要一个念头,那灵力就能迅速的到达想的那个地方。
古渊的念头现在在剑尖上,于是修云感到剑身的灵力全部汇聚到剑尖的位置,然后他看到剑尖划过的地方有一丝丝黑色裂纹,那是光被剑尖划了开来。
“好了,该回去了,再待一会,你可能就回不去了。”古渊说道。
然后修云感到了自己的身体,他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仍然站在原地,而面前就是古渊,那柄剑从天上飞落,稳稳地落在古渊的手里,由极动到极静只是一瞬间。
剑划过的地方留下两道白线,可以从白线的聚散程度判断出方向。
一道朝上,一道朝下。
一道剑去,一道剑归。
那是被划破的空气,剑与空气剧烈的摩擦产生了瞬间的高温,然后又冷却下来,留下了白色的痕迹。
“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古渊说道。
修云说道:“不论如何,还是多谢前辈相助。”
古渊与修云往弈川等待的地方走,快要走出林子时,古渊突然问道:“你是想学剑,还是想成为一个剑仙?”
修云疑惑:“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可知为何这时间修行者万千,剑仙却是凤毛麟角,就算加上上古活到现在的古炼气士,剑仙也没有多少?”
“为什么?”
“因为每个剑仙修行的方式都不同,如果相同,那就不是剑仙,只能叫做用剑的修仙者。”
修云想到了父亲告诉自己的有关剑仙的事情,只要能创出跳出剑十三式的基础剑式,就能走出自己的剑道,或许与古渊所说的是同一个意思。
“现在告诉我,你是要学剑,还是做个剑仙。”
修云说:“我不确定,或许我会选择成为一名剑仙。”
古渊说道:“我本来是想着如果你说学剑,我送给你一本剑谱,但我现在决定送你另外一样东西。”
古渊将一把剑递给修云:“这是我做剑客时用的剑,我把它送给你。”
“前辈......”
“不用多说,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送给你防身。”
修云不再多说,将那柄剑收下,认真地系在腰间,剑比较长,显得有几分滑稽。
弈川看到他们二人出来,停止了打坐,站起身来问道:“如何?”
古渊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办法。”
“你的办法都不行吗?”
“我那是不可复制的。而且我想也不会再有人像我那样。”古渊笑道。
弈川看到了修云腰间的剑,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古渊,古渊说:“我送他了。”
弈川点点头。
“你还要继续在这里修行吗?”
“嗯,”古渊说道,“我大概还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那我们走了。”
古渊向林子里走去:“那我就不送了。”
弈川带着修云飞了一会,看到了几艘大船,那是渔民的船,于是弈川带着修云落在船上。他们的那艘大船早在之前就被打的支离破碎了。
渔民们都认识弈川,一见是他们二人从天而降,纷纷行礼道:“见过上仙。”
渔民们捕了一些海产,开始返航,这一路倒是平静,没有什么妖怪作祟。
返航路上,弈川还是没有忍住对修云说道:“他将那柄剑送给了你,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
修云低下了头,犹豫了很久说道:“很抱歉,我得回去。”
弈川苦笑道:“我知道。”
“古前辈不是孤竹门的宗主吗,为什么那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竹门呢?”
弈川说道:“孤竹门在另一座岛上,不知为何,他很少在孤竹门里待,那里都是孤竹门的其他人在管理。”
“那些人都是古前辈的弟子吗?”
“不是,”弈川说道,“他不收弟子,孤竹门更多像是一个散修的松散组织。”
修云看了看那柄剑。
“他知道你要离开,送你剑是他的意愿,想让你留下只是我的想法,你不必纠结。”
修云点头,将这件事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回到了玉山宗,弈晨一见弈川就高兴地跑来,刚到跟前却又小嘴一撅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弈川苦笑,知道这是嫌他没有带她去出海的缘故。
“这次很危险,差一点,我和修云都回不来了。”
“修云,修云,叫的这么亲,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啊。”弈晨说道。
弈川脸色一沉:“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不管,你下次出去一定要带我一起。”
“好好好。”
修云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们终于踏上了去宗周的路,在弈晨的强烈要求下,弈川不得不带上了她。
弈川将一艘飞舟放了出来,带着修云与弈晨上了飞舟。
当飞舟开始飞行时,修云顿时感受到了飞舟的差距,这艘飞舟虽然也很快,但是与第五华阳那艘仙舟相比慢了许多,不知是使用者的境界差距,还是仙舟本身的原因。
飞了几天,云下出现了一个大城,不是孤竹城那样的小城能够相比的。
那不是宗周,那是朝歌,又叫做殷,是商的都城。
“我们在这里歇息歇息吧。”弈川说道。
“好呀好呀。”弈晨早已在仙舟上待得无聊了,听了这话第一个赞成,她看到修云还没有表态,赶紧偷偷的拽了拽修云的袖子。
修云刚才好像在想些别的事情,被弈晨拽了袖子才反应过来,说道:“哦,啊,好啊。”
弈川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无奈,想到:“明明修云才五岁,我与他说话时,却总觉的像是与同辈人交流,修云显得成熟许多,哪像我这疯丫头,唉。”
他看着修云。
他一定是一个大家族的人,真的很优秀,可惜丫头十多岁了,不然......
修云发现弈川在盯着他看,却像是走了神,提醒道:“弈叔?”
“啊,我们下去。”弈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