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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做狗的资格

应龙城中有东西南北四条主干道,四条道路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命名。

而其中,青龙、白虎、朱雀三条街道,以开运广场作为交汇点,而玄武街则是与皇宫的坤门相连。

秦问天将滑头翁一行人击倒后,也不愿多做停留,直接抱着襁褓往朱雀街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从朱雀街两边的暗巷中不断有人走了出来。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着黑甲的中年男子,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头发和胡须都经过细心的打理,一对剑眉让他的脸上透漏出一股英武之气,这股英气搭配上他本身成熟的气质,可以说对全年龄段的女性都很有吸引力。

此人正是号称帝国之鹰的武兴候,赵平。

秦问天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一群人而感到惊讶,好像他早就已经知道大家躲在这里一样。

秦问天用目光扫视着众人,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城中各个势力的家奴门客,其中还有不少人秦问天也认识。

甚至还有几位曾经受到过秦问天资助的武者,此时也躲在众人之中。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明显的佣兵打扮,至于他们的雇主是何人,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秦问天来回的扫视着面前越聚越多的人群,因为久居上位的关系,使得他的气场异常的强大,而高深的修为更使得他目光锐利。

就这样,秦问天目光所及之处竟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他进行对视,直到他看向赵平。

武兴候赵平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在秦问天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对视着。

赵平这个人秦问天以前到是也见过几次,不过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毕竟以秦问天当时的地位,赵平根本没有资格与他进行交谈。

但赵平的经历秦问天到是有过一些了解。

赵平是平民出身,自幼习武,武功修为非常的正统。

十五岁时赵平选择了入伍,从底层士兵做起,时至今日入伍二十余载,所立下的战功更是不计其数。

但由于他是平民出身的缘故,所以在朝堂上赵平基本是属于被边缘化的存在,他所率领的部队更是常常被派往帝国最为苦寒的地方进行守备任务。

也正因为他如此简单的背景,使得他深受当今陛下的赏识。

去年陛下更是力排众议,将其调回京城,封武兴候,官拜四门校尉负责城中一切守备的工作。

当时皇帝在册封时曾对百官说过“朕的雄鹰也该回来了。”

由此可见皇帝对他的喜爱,赵平帝国之鹰的称号也是这样得来的。

可是私底下人们还是对这位平民出身的武将没有多少好感,甚至有些嫉妒赵平所获恩宠的贵族会称他为陛下的忠犬。

秦问天和赵平对视了许久,赵平感觉自己的后背不断的有凉意传来,显然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此时他心中明白,自己虽然心胸坦荡,但对于向秦问天这样的人物,气场上自己绝对不是其对手。

既然如此,他便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见赵平双手抱拳,率先开口说道“秦老,别来无恙。”

秦问天点了点头算作是回答,指了指赵平身后的众人,问道“这些是你找来的帮手?”

赵平摇着头,说道“不是。”

“那你和他们来的目的一样吗?”秦问天继续问道。

“......是的。”赵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赵平虽然话不多,不过人却不傻。

他知道身后这群人绝对不是来送秦问天离开的,很明显这段时间秦家的沉默已经让各个势力打起了一些小心思。

得到赵平肯定的回答后,秦问天笑了笑,说道“武兴候,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的实力恐怕拦不住我啊。”

“我知道。”赵平仍然冷静的说道。

“那你为何还要挡我的去路?”秦问天饶有兴趣的问道。

“忠君之事而已。”赵平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秦问天看着眼前的赵平,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军武出身的他从心底里对赵平透漏出了一种欣赏。

忠君之事,这当中不仅仅有对陛下的忠,还要有敢于面对强敌的勇。

而武兴候也确实做到了这两点。

就在秦问天想到这里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装什么大意,不过是陛下养的一条狗而已。”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凭借秦问天的修为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听到这句话后,秦问天的面色开始变得阴冷起来,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劲气从他脚下的八卦光影中不断的扩散。

赵平见到这样的秦问天也是吓了一跳,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那不断扩散的杀气。

若刚刚使他全身大汗的是秦问天的气场,那么现在令他恐惧的便是秦问天所产生出来的威压,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绝对支配的威压。

突然,秦问天动了,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秦问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一道黑影从赵平的身边掠过,直直的射向人群。

赵平本能的回身寻找黑影的踪迹,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苍老,但极其威严的背影。

人群中,秦问天左手托着襁褓,右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将其高举过头顶。

被掐住脖子的那个人,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脸上写满了恐惧,双手死死的握着秦问天的手臂,就像落水的人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秦问天看着被自己提起来的那个人,用一种阴冷的语气说道“就凭你,怕是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秦问天右手一用力,只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之声,那个人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而四周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在了原地。

就连秦问天扔下那个人尸体的时候,周围的人也没能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面对恐惧,他们的身体本能的向一旁躲闪,好让自己尽量离那具尸体远一点,仿佛碰到那具尸体都会成为一件很恐怖的事一样。

“他说的没错。”赵平看着秦问天的背影,说道。

秦问天慢慢的转过身,注视着赵平的双眼,十分严肃的说道“武兴候你要记住,即便是狗,那也是陛下的狗,所以要有其应有的骄傲,因为这条狗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听到这句话,赵平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样。

刚刚那个人说的话,赵平自己也听的十分清楚。

但他可从来没想过会有人为他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而杀人,而且杀人者还是一位地位极其尊贵的人。

平民出身的他,即使已经封候拜将,但仍有着一些磨灭不掉的自卑。

他没有官场的经验,更不会像其他大臣那样去揣摩圣意,所以他能做的便只有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不去犯错。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苟言笑,不去交际,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进行严格的约束。

在他的世界里,自己和所有的将军侯爵都不一样,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势力,自己有的只是对陛下的忠诚,若有朝一日,他连这份忠诚都失去了,那么他将一无所有。

但是今天却有人第一次为他去争取一些他不曾在乎却又十分珍贵的东西。

并且告诉他,他也是可以骄傲的,因为他是陛下的忠犬。

就在赵平陷入沉思的时候,秦问天身边的众人也回过了神来。

刚刚那一招制敌虽然给众人极大的震撼,不过内心的贪婪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秦问天也意识到周围人的气息开始急促了起来,仿佛即将扑向猎物的野兽一般,可是他并不准备给这些人出手的机会。

“滚~!”随着秦问天的一声怒喝,他的脚下竟涌出了一个小型的气旋。

气旋的速度越来越快并迅速的扩大,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四五米高的旋风并不断的向人群中推进。

众人试图穿过旋风,向另一次的秦问天发起了攻击。

可他们根本就无法在旋风中控制自己的身形,很快就被旋风吹到数米的高空中重重的跌落。

其他人见状,也知道不可力敌,于是纷纷想要逃离现场,但拥挤的街道上那容得他们说走就走。

就这样,人群一边推挤着缓慢的后撤,一边绝望的看着旋风一点一点的逼近。

旋风吹起了砂石,也卷起了地上一些被扔掉的武器,这些武器和砂石在旋风的旋转中发生了碰撞,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块块锋利的铁片。

那些来不及撤出去被卷入旋风中的家臣佣兵们被旋风中的砂石和铁片不断击打着身体,很快的连惨叫都发不出一声来。

旋风将众人驱赶出去近二十米后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这时队伍中最前面的人,距离旋风仅有一米多的距离,而最后方的人都已经跑出去了近百米,并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着旋风停止扩散,众人原本被恐惧所压制的贪婪也开始蠢蠢欲动。

甚至有一些人已经开始三五成群的进行讨论破解眼前旋风的方法,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狼狈的样子。

秦问天看着停留在旋风边缘进行讨论的众人,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见他摊开手掌,掌心对人群。

“收~”伴随着秦问天的一声轻喝,他右掌的五指微微的向掌心弯曲。

原本已经有两层楼高的旋风突然急速缩小,很快便缩成了一个只有足球大小的黑色小球。

正进行激烈讨论的众人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的变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黑色的球体上。

秦问天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的倒数着,当十个数全部数完后,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向人群。

他发现这些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有那么几个人正壮着胆子向那个黑色的球体靠近。

秦问天摇了摇头,口中念道“破~”说完他便将右手握成了一个拳头,用力一捏。

随着这声口诀的响起,黑色的小球好像接收到信号的机器一样,开始剧烈的震动。

当大家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黑色的小球已经发出了一阵巨响,一股巨大的气浪将停留在那里的所有人掀飞了出去。

黑球爆炸的方式非常奇怪,并不是四散式的爆炸,而是只朝着人群那一个方向进行爆炸。

黑球中夹杂着的无数铁片,就好像高手射出的暗器一样,全都笔直向人群飞去。

至于街道两边的店铺和另一边的秦问天与赵平两人,却都没受到黑球爆炸的影响。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整条街道显得异常的空旷,除了道路两旁被刚刚气浪吹歪的招牌,和那些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身影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和最开始的朱雀街没什么不同。

赵平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说不出话来。

虽说这几百人的队伍完全可以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但这些人即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是在一分钟内就可以完全解决的存在啊。

可现在,人家仅仅是举举手,就将这支队伍轻松的解决,即便是那些逃跑的,怕也是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吧。

赵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秦问天。

那眼神中有崇拜,有遗憾,还有着些许的恐惧。

秦问天也注意到了赵平的目光,他慢慢收回右手,转过身子对赵平说道“武兴候,接下来就是你我二人的事情了。”

赵平沉默了半响后,用手在腰间的玉带上一抹,一支银色大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只见他双手持枪抖了一个枪花,一个标准的中平枪的起手式摆了出来。

“大枪银虎,愿与秦老一战”赵平眼中燃烧出浓浓的战意,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今日若是退了,以后自己的修为恐怕再难有所进步。

“好,那老夫就领教一下武兴候的高招。”说着,秦问天慢慢抬起了右手,此时他的右手呈现出一股如金属般的金色。

“手似黄金,刀剑不侵,断钢碎玉,力可从心。”赵平看着秦问天那只手,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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