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吃惊?”
“你怎么知道我会走东门。”
“东门距离十万大山最近,如果是我要逃,我也会选择这里。”
“那你又是如何猜到,我会在今晚走?”
“今晚不走,等着明天韩高博回来抓你吗?”
“是我小瞧你了,李乐生。”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李乐生笑道。
项北依然不放心,前后左右来回扫视了好几遍,这才放心,将目光转向李乐生。
“不再找找?说不定我真藏了人呢。”李乐生打趣道。
“有话快说。”项北并不想和他纠缠,现在时间对他而言很宝贵。
“其实,我可以帮你。”李乐生上前一步,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没有杀人,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我可以代表李家出面保你,再加上姚家,到时候只要你肯低头道歉,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
“你为什么要帮我?”项北好奇,在他的印象中,李乐生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好,他没有理由帮助自己。
“只要你把小兰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帮你就是帮我。”
李乐生突然上前,几乎和项北脸贴着脸,眼神炙热。
“痴心妄想。”项北怒而挥拳,“小兰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变态。”
李乐生不闪不避,任凭项北一拳正中鼻尖,鼻血喷涌而出,洒落一地。
“我可以等。”李乐生笑着闪过项北第二拳,“我已经等了她8年了,只要能娶她,我愿意再等一个8年。”
项北不闻不问,但拳脚带起的风声越来越大,显然动了真火。
李乐生只是躲闪,并不还手,可就是这样,除了第一拳,项北再也没有碰到他一片衣角。
“第一拳是为了表现我的诚意,虽然你已经觉醒,但你我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李乐生神情轻松,反观项北,此时已有些气喘,显然消耗了大量体力。
“我10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决定非她不娶,这些年我拒绝了无数女子,就是因为除了她,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不要用痴情伪装你变态的本质,如果你敢动小兰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你。”项北隐隐有发狂的趋势,念力的颜色逐渐由白转黑,只是速度要比之前慢上许多。
“我知道要让你一下子接受我不太可能,不过我不急,我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如果你想好了,就去城东5里外的小树林,树林里最高的那棵树下有我的信鸽,你只需要把它放回就行,到时候我自会来找你。”
李乐生突然发力,几个闪身摆脱项北,犹如一片落叶,随风远去。
“东门的守卫已被我调离,就当作是我给的订金吧。”
项北强行压制自己追击的冲动,深深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转身向城外走去。
他要变强,不顾一切。
……
姚家,内院。
韩高淑缓缓从项兰房间走出来,叹了口气。
自从项北走后,小丫头的眼泪就没停过,就算女人是水做的,照她这种哭法,就算是条大河,三五天也要断流。
刚才哭累了,终于睡着了,看着她哭红的双眼,韩高淑的心也和她的眼泪一样,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唉,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呢。”韩高淑摇头叹息,突然发现丈夫书房的灯还亮着,似乎在与人交谈。
此刻已近深夜,还有谁会在这时候来访?
好奇之下,韩高淑悄悄走到窗边,想要一探究竟。
“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如今小北已经离开,前往十万大山内修炼。”
原来是儿子姚远在和父亲姚定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离开天南,前往十万大山是他主动提出的?”
“正是。”姚远点头道:“当时孩儿提出,让他以皇家学院后备考生的身份暂留府中,可他依旧执意前往,只是希望我们能照顾好小兰。”
姚定背负双手,在书房内来回走了几圈,又接着问道:“你看清楚了,项北真的是二次觉醒?”
“千真万确。”姚远回答的十分坚决,“孩儿再三确认过,他眉心处确实有念纹浮现。”
“今天这件事你做的不错,项北这小子不愧天才之名,沉寂6年之久,这次是一飞冲天了啊。”姚定感慨道。
“让小兰她安心住在我们家,吃喝穿戴都按照最高标准执行,名额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负责和族内其他人协商。”
“还有每月一次的见面,一定要重视,要不露痕迹地让他知道我们家为他付出了多少,这就靠你临场发挥了。”
“爹,我相信小北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爹当然清楚小北的为人,爹也没让你故意夸大,只需要如实讲述就行,难道小兰在我们家过得不好吗?”
“这……”姚远犹豫再三,点头说道:“孩儿尽力。”
“好好好。”姚定大笑,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勉励道:“不过你自己的修行也别拉下来。项北日后定非池中之物,要是你和他相差太多,再好的交情也填不上实力的鸿沟。”
“是,孩儿告退。”
刚推开门,却发现母亲就在门外,姚远一愣,“娘,你怎么来了。”
“她都在门外站了半天了。”姚定笑道,“这里没你事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你娘有话要说。”
“是。”姚远点头,对韩高淑道了声晚安,便独自回房间去了。
“我告诉你,别把做生意那套用在小北身上,这孩子已经够苦了,你就别再折腾他了。”
韩高淑将房门关好,神情冷漠,语气不善。
“夫人,你想多了。”姚远笑着扶她坐下,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夫人,这才接着往下说。
“就算项北他没有这么大的潜力,我依然会保他平安。”
“那你前面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韩高淑接过茶,随手放在桌上,目光紧紧盯着丈夫,“还让远儿一定要告诉他姚家为了他付出多少,小北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韩高淑越说越气,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了。我不管,你要是敢算计他,我就跟你没完。”
“为夫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姚定苦笑,自己这重利的奸商形象,一时间是难以扭转了。
“我之前说的是真心话,如果小北他没有这个能力,我还是会保他平安,只不过会用另一种方式。”
“什么意思?”韩高淑不解。
“如果小北资质一般,我会让他回来,在天南城外给他找一个地方居住,有我们的帮助,至少这辈子衣食无忧。”
“可现在小北他有这个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也愿意去拼,那我就再帮他添上一把火。”姚定面带微笑,缓缓说道:“到底是真金不怕火炼,还是纸老虎一点就着,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到时候你的处境可能会有些尴尬。”
“我和二哥的关系一向不好,自从大哥重伤之后,除了逢年过节回去看看我爹,我什么时候回去过?”韩高淑白了一眼丈夫,“不过你到底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结果第二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姚远他们在家等了一天,韩家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样。
“爹,二舅他在忙什么呢?”姚远琢磨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
“你二舅,有大手笔啊。”姚定眼神凝重。
“怎么说?”姚远不明。
“你呀,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姚定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二舅脾气火爆,为人最好面子,按理说他媳妇、儿子都被小北打了,他早就上门讨要小北,到时候我说几句好话,再给他点好处,让他面子里子都有,这事也就算完了。”
“可他现在回家之后,并未急着上门,反而封锁韩家,不让任何消息流出,能让他压下怒火的,只能是比讨回面子更重要的事情。对他来说,现在什么最重要?”
姚定看着儿子,等待他的回答。
“继承家主!”
“不错。”姚定满意地点点头,“出了这么一档事情,对他继承家主之位肯定会有影响。”
“从你大舅昏迷之后,韩家主家一下没了主心骨,那时你二舅还年轻,你妈妈也嫁给了我,整个年青一代一个能站出来的都没有。不然,你外公何苦以70高龄还要出山,再度担任家主之位?”
“为的就是不让支系抢了嫡系的权利而已。”
“这次你二舅外出,说是家主考验,其实就是展示武力去了,目的就是告诉韩家支系,韩家依然掌握在他们嫡系手中。”
“那这和项北有什么关系?”姚远不解。
“关系大了。”姚定摇摇头,“原本小北只用面对你二舅一家即可,等他将整个韩家都握在手中的时候,他面对的,将是整个韩家的追杀,这里面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最重要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北的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发挥的机会,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韩家的主要力。”
“他成了家主,你二舅妈自然就是主母。主母受辱,这样的事情,换做那一个家族,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我才说,这事,麻烦了。”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姚远慌了神,“爹,你不会把小兰交出去吧?”
“胡说什么?”姚定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你爹我虽然势利,但最讲诚信。答应项北照顾好小兰,就绝不会食言。”
“再说,要是真把小兰交出去,你妈还不得杀了我。”
“知道就好。”韩高淑突然推门进来,狠狠瞪了一眼丈夫,“你要是敢把小兰据出去,我立马带着儿子离家出走,我倒要看看,你忍心让我母子二人流落街头吗?”
“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姚远吓了一跳。
“早就来了。”韩高淑笑道,之后看向丈夫,“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应对,家里面不会有意见吧?”
“他们敢?”姚定第一次展现自己霸道的一面,“我可不是你二哥,姚家上下,除了我爹,谁反对,我就收拾谁。”
“这才是我韩高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