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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阳挂在西边的天空之中,散发着暖人的温度。一辆公交车从一条蜿蜒的公路远方,快速地行驶而来。

“丰羽村路口快要到了!有没有人要下车。”公交车上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皮包,在车门处喊道,显然她是这辆车上的售票员。

“有,麻烦让一下,谢谢。”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在后排座位上站起来往前小心地边走边回答道。他掂着行李轻轻地走到门口位置,看了售票员一眼后停了下来。

公交车在路口停了几十秒后,便关上车门快速地驶向下一站。车子过后便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就是刚才车上的年轻人。

“丰羽村,两年了,我又回来了,嗯...感觉真好。看来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哈...哈...”年轻人目视着车子远去后,转过头看向对面的一条马路,一边感受着空气的美好,一边十分舒服地愉快地喃喃道。

在丰羽村方向的马路两旁生长着两排柳树。随着阵阵清风的吹动,两排柳树便是舒展着枝叶,看上去充满了盎然的生机。这随着蜿蜒道路而种上的两排柳树,大概有着几百米长,光是远远的望去,产生的视觉效果就使人格外的舒服。

“这么多年了,这里的树还是让人觉得十分亲昵。”年轻人拉着行李箱在林林总总的树荫下缓慢的走着,看着旁边飘摆的柳枝,心中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年轻人往里走着走着便看见一位妇女开着一辆电动三轮车行驶过来。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似乎在搜索着大脑的记忆,忽然轻喊了一下。

“文大娘”。

“你是?...哦...你好像是老谢家的小儿子,叫小桓对吧。”那人似乎听见面前的年轻人叫她,踩了一下刹车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看向他,有些疑惑后又瞬间清醒似的问道。

“是呀,文大娘,我是小桓。”年轻人听见对方这样问,随即不由地笑了笑答趣道。

“哎呀...有两三年没回来了吧,快让大娘看看,变化的真大,哈哈...要是你刚才不叫住我,大娘还不敢认你嘞。”文大娘也跟着笑着,说着的同时,眼睛一直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环视着,不曾移开。

“是呀,有...两年没回来了...一直在外面漂着。直到有天晚上睡不着觉,心里面突然间就想着回家了...于是我就回来了...”年轻人的脸上也是一直笑着,紧接说着说着就突然间不笑了。

“回来好呀,人嘛,不能总在外面,外面怎么能和家里比呢。对了,这次回来,你爸妈知道不知道?”文大娘注意到了年轻人脸上的变化,随即也是清楚了一些事,简单的宽慰他一下就转移话题道。

“嗯,家里人知道,之前已经通过了电话。只是一直不清楚我哪一天会回来。”

“那好呀,回去好好和家里人聚聚,说说话。”

“好,对了大娘,你这出来是准备干啥去的呀?”

“哦...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我出来是要去上外面买点东西。你今天回来了,原想着要拉着你去家里吃饭,不过你今天是刚回来,想必有好多话想跟家里人说,那就先在家歇上一晚吧。晚上你在家里就好好的和你爸妈在一起说说话,你走后的这两年他们也怪想哩。我就先不急,但是明天晚上必须要来家里吃饭哩。正好明天祎祎也该回来了,她也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文祎吗?好呀,正好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不知道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年轻人听见文大娘说父母在自己出去这两年的状况,缓缓的低下了头。最后又听见文大娘的热烈邀请,又镇定的轻轻抬头,脸上不由地苦笑了一下。随之又听见祎祎这个名字,笑容似乎更加地灿烂了一些。

“行,那大娘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吧。就这样说好了哈,你到时候可不能不来呀。”文大娘也是笑容满面的打趣道,对他说完后便开着车离开了。

“不知道现在家里怎么样了...”年轻人看着文大娘离去后,继续向前走去,想到自己已经离开两年的家,使他不由地深深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一处一望无垠的田野边缘,坐落着一个村庄。村中的房屋排的错落有致。这个村庄的名字叫做丰羽村。丰羽村,听这里的人说,是取“羽翼丰满”得以自在翱翔的意思。可以想象到曾经命名这个村庄名字的人,对这里的村民有着很高的期许。

然而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却是极少数的。这里大多数的村民一直都在陪伴着这片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多还都受着以前封建传统的观念,虽说有着时代的快速发展,来来往往接触的人也多了,思想也是逐渐地开化,但是关于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转变还是颇为的缓慢。

关于村庄的布局,可划为三个纵横。竖有着南、中、北三条干道。横则有着西、南、东三条干道。每条路的两边都坐落着错落有致的房子。在每块区域中有着一排过去或一列过去的房子,那些大多是集中居住的家族户姓。也有一些户姓不是这样的,他们大多分布在各个街道,只有少数的家族兄弟挨在一起。村子里也有着几户外来的户姓,应该是在他们曾祖父的那个时期,不知当时是什么原因就从大城市迁移过到这里了,就这样一直定居下来生活到了现在。经历了有近百年的时间,这几户的人对这里的生活方式已经适应了习惯了,也是再没有回去的想法。

在这个村庄里有着一些大姓家族,谢姓便是其一,他们则大多分布在村子的深处。那些曾经外来的人员也大多在这里定居。在曾经的那个年代,这里的原住村民也是时常的帮助接济着他们的生活,于是久而久之,这些外来人与他们的关系也是非常融洽,生活来往也是非常熟络。

年轻人穿过这片柳荫后,暂时收回思绪,便在一个路口处停了下来。他看看前面又看看旁边的这个路口,还伸出头往这个路口里看了看,似乎在踌躇着什么。路口处并不是太宽,一边长着杂草,另一边长着竹子,却也刚好能通过一辆农用奔马车。约莫过了有了一分钟左右,他方才迈开双腿踏向这条路。

“看来这两年村里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记得这条路以前还是条土路,每次逢天下雨的时候,这路都会变得泥泞不堪。”年轻人在路上边向前走着边看向四周,对眼前的事物觉得熟悉但又有着一些陌生,不免有些慨叹,心中不由之间便喃喃自语了起来。

年轻人沿着这条路一直再往里去,快走到边缘,却发现再往前的这条路,到这里后并没有铺成水泥路。他心里略微疑惑了一下,随即又明白了,原来再往前的路则是去田地里面去的,似乎并没有必要去花钱铺路。他一脚踩在硬实的土地上,就觉得自己走路再不是轻飘飘的,而是真正的脚踏实地了。

他往前走了十几米后,右转到旁边的土路,继续向前走,却看见了一个很大的大坑。这是从前村里的某一户人家需要土来用,便在这里挖了好多,最后就形成了这样一个看着像长方形的巨坑。在这个坑的右边则是非常缓的,应该是那些人在方便开车拉土时故意所致。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被人踩成了一条路,想必应该是一些人为了走近道而留下。

“咦...”而现在年轻人驻足在这里却是没有下去,看着下方的情况有点吃惊的自言自语地说,“这里的路怎么不通了?看来是长时间没人走了,才变成这样杂草丛生的,长的还挺高...”

他下来后费力的拨开身边还有面前说不清是树还是草的叶子,仔细看着地上还是有着一点痕迹的路向,快速地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他弯着腰钻了出来了,脸上显得有些狼狈,随即又是苦笑的继续上路了。

年轻人上了坡,两边是两户人家。他看向前面的路,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后又随后舒展开来。然而他并没有从这条路走去,而是从旁边的小路绕了过去。这个地方是这里的人扔垃圾的地方,顺着下边则是有着很多的生活垃圾。而这条路的宽度一次仅能刚好通过一人。路的另一头旁边是另一户人家,年轻人右转身后,探出头往右方向看向里面,门开着,应该是有人在家。他飞快的从这家门口处经过,来到隔壁的一户人家处停了下来。他看着门开着,便走了进去,眼神快速地扫描四周,却发现没人。

“锵锵...滋...铛”

就在年轻人的心里有点疑问的时候,厨房里便是响起了切菜炒菜的声音。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自我平静了一下,便向厨房方向走去。

他走到厨房门口,便是看见了一位中年妇女娴熟的炒着菜。他声音有些平缓的说:“妈...我回来了...”

“铛......”被年轻人叫做妈妈的妇女随着声音看向他之后,手中的炒菜铲便是自动般地停下。

“小桓......你是啥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饭马上就做好了......”她母亲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刚刚回来......妈。”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声音有些嘶哑地回答着。紧接着又说:“妈,我肚子饿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年轻人的母亲拿着铲子有力的翻炒着锅中的菜。

“妈,我爸呢。”

“他给屋里看电视哩,可能。”年轻人的母亲回答着他,紧接着又朝屋里的方向喊着,“老谢!老谢!快出来......小桓回来了!”

“嘎...吱”

“爸......”

“回来了小桓。”年轻人的父亲从屋里出来看见他,并没有激动地说话,但在他的眼睛里却能看到他充满了激动。

年轻人嗯了一声后,他的父亲就已经过来把他的行李掂在手里,边拿着东西进屋也边说让他进屋。

年轻人跟着进了屋,一时间却感到房间里很温暖。

“你出去的这两年,你妈天天都想着你......”“虽然有时候和你聊天通视频,你妈还是想你,哈哈......”“回来了就别走了吧,在家好好呆着,好好让你妈看看...”“……”“……”

年轻人不说话,只是在一直的“嗯”,并且一直在点着头。

“吃饭吧,小桓,我给你炒了一个你以前喜欢吃的菜,多吃点......”年轻人的母亲笑着把饭端在桌子上,向屋里面的父子赶紧的说道。

年轻人答应了一下,便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父母在他的旁边一起给他夹着菜,同时嘴里催促着:“来,多吃点......这两年都瘦成什么样了...”

……这顿饭吃的仿佛过了好长时间,年轻人自己也不知道嗯了多少下,直到他的母亲带他上楼才反应过来。

“你的房间时不时的我都会打扫打扫,前段时间你说会回来,我又给你把床单被罩都给你洗洗晒了晒......”年轻人的母亲始终笑着边抻着床单边对他说着。

“嗯妈...这样就行了......你也去睡吧,我自己来吧...”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好了”,他的母亲快速的抻好床单叠好被子说,“那你就早点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说完,年轻人的母亲便是带上门下楼去了……

年轻人脱下衣服后,躺在床上,柔软的感觉遍布全身,顿时暖意袭上心头。关灭灯睡觉,却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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