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是你赢了。”
张楚的右臂，颤抖着，缓缓放下。
最后的叹息。
他生硬地挤出一抹笑容：“看吧，我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彭珊妮吃惊的望着这一幕，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此时竟透出一股独有的沧桑气质，在此时仍然会报以微笑。
值得敬佩的敌人。
丧犬一声狂吠，扑在张楚身上，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张楚抬头，冲彭珊妮沙哑地笑道：“我想抽烟。”
彭珊妮提了口气，目光骤然变冷：“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你太可怕了。丧犬！干掉他！”
丧犬领命，牙齿变得异常尖利，一张巨口朝张楚的颈间啃去。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认为张楚死定了，心智最坚强的人也闭上了眼睛，丧犬杀人的样子太可怕了，没人想看。
……
轰鸣。
巨响。
尘土飞扬。
丧犬咬到了张楚，但仅限他的头部。狗头掉在了张楚身上，回归人形，而他的身体就那样跪在地上，再无生气。
三阶灵能者，举世仰望的存在，一击即死。
“弑吾君者，诛。”
凯娜身披暗黑裙甲，独裁之剑横与胸前，君灵威压尽显。
“什么，是君灵！怎么可能！”彭珊妮大惊失色，但在威压下已全然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凯娜抬脚只轻轻一踢，丧犬的人头猛然轰出，夹杂着灵能砸向彭启明。
鬼鹫见状连忙挡在大帅身前，企图用双手接住丧犬的脑袋，他想给丧犬留个全尸。
然而，他终究是挡不住这股霸道的威势，丧犬的首级将他轰飞，最后碎在他怀中，昔日战友的脑浆与头骨就这样散落在自己怀中。
又是一声闷响。
凯娜将巨剑深深地插入地面，躬身，用双手抱起张楚。
张楚用尽最后的力气锤着凯娜笑道：“……娜姐……你下次……能来早点儿么……”
“你的实力，能做到这一步，请接受我的赞美。”凯娜看着张楚迷糊的双眼柔声道，“此刻，我承认你，执剑人，我承认你的身份，承认你的地位，吾君。”
“放下我吧……我能站着……”
凯娜缓缓地放下张楚。
同时，张楚用心灵沟通问道：“能撑多久。”
“三分钟。”
“……不错，进步了……按我的吩咐做……”
待张楚站稳后，凯娜缓缓举起巨剑，环顾四周。
此刻，独裁之剑化身为暴君，黑色烈焰集与剑锋，暴虐的力量仿佛让空气都发出哀嚎。
“杂碎们，准备承受吾君的愤怒吧……整个沪口将在‘暴君’的烈焰中焚烧，所有的灵魂都将湮灭！”
剑锋上的黑雾好像死神一样，洞彻所有人的灵魂。
君临之下，常人唯有匍匐，只能颤抖。
有人想逃走，有人想跪地求饶，但在暴君之怒下，他们除了颤抖，什么也做不了。
有些人已经闭上眼睛，只待死亡。
“等等。”张楚打断了凯娜，“当时，她给了我一次机会，我现在也给她一次机会。”
凯娜轻哼一声，巨剑猛然挥下，黑雾剑气夹杂着鬼魂般的哀嚎袭向远方。
众人闭目，匍匐在地上，只道是自己已经死了。
一声沉闷的轰鸣从远方传来。
众人举目远望。
沪口最高的建筑物——东方塔被拦腰斩断，塔的上半身像慢动作一样，斜着向下落去，通体砸的粉碎。
东方塔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截面。
张楚踉跄地走到彭珊妮面前，手指从她的面颊上划过。
“大小姐，这次轮到你选择了。”
彭珊妮一语不发，默默地看着张楚和凯娜。
君灵：独裁者凯娜，能力未知。
为什么……情报上明明说在华夏不会有君灵……凯娜又是谁……有君灵助阵，差太多了……没机会了……
凯娜平举巨剑，扫过全场：“臣服或毁灭，只有一次机会。”
全场静默，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声轻响，都等待着彭氏父女的回答。
彭启明叹了口气：“珊妮……咱们输了……爸爸陪你度过最后的日子，总好过现在死去。”
“不！我不要那个样的生活！”彭珊妮捂着脑袋大吼道，“我不要等死！我不要等死！”
凯娜再度举起巨剑。
“哼，看来你们已经做出选择了，几秒钟后，地图上就再也没有沪口了。”
张楚知道，刚才那一击已经是凯娜现在的全部威力，此时她连站着都困难，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当然，一切都在计划中。
张楚扶起彭珊妮问道：“看来你有必须获胜的理由了？”
彭珊妮还未说话，彭启明却先开口了。
“小……哦不，张楚，可否让我的人先退下，咱们说。”
张楚点头后，彭启明一挥手，无干人等统统退下，华锋和鲁魁也抬着二鬼的躯体暂且离开，只留下他们四人。
彭启明高举双手走了过来：“我不是灵能者，小女的武器也已经脱手了，外面的武装部队都已撤走，请放心。”
张楚点点头，踉跄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此时的局面完全被自己掌控，敌人已从精神上崩溃了。他这才踏踏实实地掏烟点了起来，左臂虽然还不能动，但骨骼和神经还在，灵能者的恢复能力开始发挥作用，此时左臂正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重铸血肉。
彭启明扶起彭珊妮，坐在了张楚对面。凯娜见状，也放下巨剑坐到张楚旁边。她要的动作尽量稳重，若是让对方察觉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就真的没戏唱了。
彭启明待女儿稳定后，掏出烟斗点燃，长叹了一口气。
“小女不幸身染白血病，不愿接受延命治疗，最多还有5年的命。”
张楚先是一惊，而后将事情一串，立刻就懂了。
暴君的游戏，胜利者及其君灵可获得永恒的生命。
在现代医学没有技术爆炸的情况下，恐怕获得游戏胜利是彭珊妮唯一的出路了吧。
“哎……”彭启明深吸了一口，满目惆怅，“我本想让小女愉快地度过最后的人生，但小女不服命，执意要拼，我身为人父，自然要鼎力相助。君临之后，我便直接举兵占领沪口，以图大业。”
张楚此时竟然有些感动。彭启明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军队将领，不是合格的国家军人，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为了女儿，他可以放弃一切，也敢于争取一切。
彭启明接着说道：“自内人过世后，珊妮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请务必手下留情。事已至此，我会尽量说服小女效忠，希望二位多给些时间。”
“不！不可能！”彭珊妮突然起身狂吼道，“现在就杀了我！我不要过等死的日子！！”
张楚悠哉地朝彭珊妮吐了口烟圈：“坐下，我给你机会。”
此时张楚的语言有种不可置疑的感觉，尤其是那“机会”二字，让彭珊妮真的看到一丝希望，她的疯狂渐渐平复下来，缓缓坐下。
“你们不必效忠于我，但要答应我四个条件。”张楚眯着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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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更已还两章，周日有事，也许周一还上最后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