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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中毒

“祁姑娘……”郭惜远走出“竹林别苑”便追上祁漠烟,他甚至还未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了?”他探究地看向祁漠烟。

“郭公子你不要问了!”祁漠烟回避他探究的眼神,继续向外走去。

“祁姑娘你若不想提,我不再提就是了!”郭惜远善解人意地说道,“我爹先回将军府安排一下,姑娘若是心烦,惜远陪姑娘走走好了!”听他这样说道,祁漠烟感激地冲他微微颔首,却看到秦斩从后面赶了上来。不知为何,见到秦斩让祁漠烟心里又一阵难受,她努力甩甩头,想甩掉关于君熠煊的种种。

“秦将军可是也要去府上作客?”见秦斩紧随自己赶来,郭惜远低声询问道。

“姑娘去哪,我就去哪?”他说道,径直走向祁漠烟,在她身边站定,不再说话。

“秦大哥,你还是回君公子那去吧!郭公子会保护我的!”祁漠烟看向他,现在的她不想再跟君熠煊有丝毫关系,虽然她的心也如刀割般难受,何况他若不在,君熠煊遇到危险怎么办?

可秦斩却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见他如此,祁漠烟也知道多说无益,秦斩本就是个寡言男子,“郭公子,我们走吧!”她只有随他自己高兴了。

不知不觉在将军府已住了几天,祁漠烟把更多的心思花在郭惜远身上,从未遇见过的疾病让祁漠烟也跃跃欲试,她相信如果师傅在肯定早已瞧出病因,看来自己还有待磨练。

郭惜远发病的次数虽然减少,可是每次发作的剧痛却没有减轻,他始终相信祁漠烟会治好自己。看着儿子依旧如此痛苦,郭怀孝不是没有考虑过去求见太后,可是儿子的倔强让他不敢擅自作决定。

“远儿,爹真的不希望你如此痛苦!”看着半倚在床榻上的郭惜远,郭怀孝无奈地说道。

“爹,我现在好多了,你不必担心我!”郭惜远体贴地安慰着郭怀孝。

“祁姑娘虽然可以稍减轻你的痛苦,但爹担心她如此年轻……咳——”

“爹,我相信祁姑娘可以治好我!”郭惜远坚定地说道。

“不如……爹再去找找徐太医?”郭怀孝试探地问道。

“不用!”一听到郭怀孝的意思,郭惜远立即严肃起来,“我不需要太后的人给我诊病!”他几乎有些不近人情地说道。

“远儿,你这是何苦!”见他又如此倔强,郭怀孝几乎要掉下泪来。“徐太医一直替你诊治,你的情况他最清楚!何况他瞧过的病人比祁姑娘见过的人都要多,你怎么就不肯呢?”

“爹!他若肯给我治病,又何必你一请再请?”郭惜远坚定地看着父亲,郭怀孝这三年为他受的苦累,他又何尝不知,“他们想要你做什么,我会不清楚么?”

“为了你,爹不惜任何代价!”郭怀孝更坚定地冲他说道,若没有了郭惜远,他也就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可我不愿意!我不要爹你背上谋反的大罪!”郭惜远压低声音,口气却不容置疑,“皇上是国之根本,是上天赐予的权力,我作为他的臣子,就应该誓死捍卫皇权,而不是为了一已私利,将旁庶之人推举出来!我是无域国的臣民,我也就只效忠于皇上一人!否则——我宁死!”

“远儿——”听他一席话,郭怀孝只觉矛盾异常,他何尝不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忠臣,可是他有所牵挂,而太后正好就捏住了他这块软肋,他不像郭惜远少年不识愁滋味。

“爹,你无需多言,祁姑娘若能治我便是最好,治不了,也是我命该如此,爹你勿需担忧!”郭惜远决绝地说道。

“郭老伯,郭公子!”话音刚落,就见祁漠烟已推门而入,“我知道了,我知道郭公子的病因了!”她大声说道,口气却没有该有的兴奋。

“当真?”二人听言都向她投去期许的目光。

“千真万确!”祁漠烟说道,但表情却更为凝重,“郭公子不是患病,是——中毒!”

“中毒?”一听这答案两人都感到诧异,郭怀孝是心存疑虑,而郭惜远却如恍然大悟。

“远儿一直在将军府,怎么可能会中毒?”郭怀孝怀疑地看向祁漠烟。

“难怪我一向强健,为何三年前突然会染此怪病!”郭惜远却坚信不移。

“我这些日子一直查不到病因,却想到师傅的‘百草手札’里有一种中毒症状和郭公子的十分相似,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虑,今日我确定,郭公子就是中了以‘绛云仙’为主的毒!”祁漠烟坚定地说道,口气毋庸置疑!

“那如何解毒呢?”郭惜远试探性的问道,既然是中毒,应该会有解药!

“如果真是中毒,姑娘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远儿!”看祁漠烟如此笃定,郭怀孝也忍不住开始相信!

“那是自然,只是郭公子身体里却不单单只有'绛云仙'的毒,应该还混有其他几种毒素!现在没有此毒的原药,只能再观察几日,再做定论!”祁漠烟无奈地冲二人说道,“郭公子要再忍耐几日!”

“姑娘不必心急,惜远得姑娘相助已是感激涕零!”郭惜远发自肺腑地感激祁漠烟对自己的帮助!

“郭公子言重了!公子好好休息,漠烟先差人去买药!”安慰了二人几句,祁漠烟快速离去!

君熠煊静静伫立在寝宫外的落英树下,看着如雪般飘下的花瓣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与祁漠烟初见的那个清晨!秦斩也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听完秦斩的汇报,君熠煊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激动难平,没想到太后的行动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没想到朕这三年竟是如履薄冰!”终于他开口轻声说道,语气却十分平静!

“如果郭惜远真是中毒!陛下就得早做打算!”刚一听到这个结论,秦斩就迫不及待回宫禀报君熠煊!

“郭惜远毒发的时候你可曾见过?”君熠煊好奇地看向秦斩!

秦斩微微点头,“每次毒发……痛不欲生!”秦斩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向君熠煊形容郭惜远承受的痛苦,他本就不善言辞!

“三年!为了一个所谓的'忠诚',他会坚持三年!”君熠煊赞叹不已,他甚至有些感动,若不是郭惜远的忠正耿直,他君熠煊现在或许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不能去责怪郭怀孝,舔犊之情,人皆有之,他只是钦佩郭惜远的勇气和信念!做一个正直忠勇的臣子!

“若非郭惜远的坚持,太后或许已经控制了郭怀孝!”秦斩也肯定地说道,自从听到郭家父子的对话,他对郭惜远也甚为钦佩!

“漠烟……如何?”终于君熠煊还是问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段时间,姑娘的心思都花在郭惜远身上了!”几乎不经过大脑,秦斩脱口而出!

君熠煊微微蹙眉,虽然知道郭惜远和漠烟不会有什么关系,可是听到秦斩的回答,君熠煊心里还是有些许不悦!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回去吧!”他轻声冲秦斩说道,转身走进寝宫!

时间如梭,虽然偶尔有些想念君熠煊,但祁漠烟努力压制自己的思绪,她不眠不休,几乎把时间都花在研究郭惜远身上的奇毒!

昨晚又是一夜无眠,祁漠烟疲惫地呆坐在窗边,今天终于配好解毒药方,紧绷的神经一松,她这才感觉自己累得如大病一场!一阵微风袭来,带着些许甜香的落英花香扑鼻而来,祁漠烟站起身走出房门,院外一株落英花树万花齐发,娇艳的各色鲜花直入眼帘,祁漠烟这才惊觉春天几乎都要过去!她抬头痴痴地看着院外的那株落英花,思绪不由自主想到了君熠煊,那个优雅又霸气的男子!

郭惜远静静地站在门廊外,他看到祁漠烟缓缓走出房门,然后痴痴地看着院外那株落英花树,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有心事!

“祁姑娘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郭惜远悄然来到祁漠烟身后轻声问道!

祁漠烟回过神来,她回头看向郭惜远淡然一笑,“没想什么!看着落英花有些感概罢了!”她也轻声回道,却是有些乏力!

“姑娘可是又在想陛下?”郭惜远试探地问道!

一听到郭惜远提起君熠煊,祁漠烟的眼神又黯然不少,她无言以对,默默回首无奈地看着随风飘落的落英花!

“姑娘是否有心结?”郭惜远看她几乎默认的表情,心里也为她焦急起来,“我听到姑娘对陛下说过'也可以杀死你',为什么要说'也',陛下是否对姑娘做过什么,或许……对姑娘的朋友和家人?”

猛一听到郭惜远如此说话,祁漠烟瞪大了眼回望他,她甚至有些佩服他竟然如此心细如发,可是祁家的事当年是谋反的重罪,她又如何开口?

看祁漠烟有些惊奇的眼神,郭惜远意识到自己肯定猜对了,不过见祁漠烟闪烁不定的眼神,他知道有些事一定是她不愿意说的,“姑娘若是不想说,惜远依然不会勉强姑娘!”他温柔地冲祁漠烟笑笑!

“多谢郭公子宽宏!漠烟的确有难言之隐不便启齿!”祁漠烟回他温柔一笑,轻声说道!话音刚落,只觉天旋地转般难受,紧接着眼前一黑,差点载倒在地,郭惜远适时伸手将她拦腰一扶,稳住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臂上。

“祁姑娘你怎么了?是否这几日操劳过度?”他十分紧张地问道!低头看着一脸倦容的祁漠烟!突然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秦斩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祁漠烟身后,他一探手,将祁漠烟从郭惜远怀里拉扯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是陛下的!”秦斩漠然地冲郭惜远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将祁漠烟抱回她的房间!扔下莫名其妙的郭惜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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