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恪誉并不躲让,生生挨了君熠煊一巴掌,他嘴角溢血,却突然对他森然一笑,在月色下显得尤为诡异。
“禽兽不如是吗?”他看着君熠煊,“那是因为本王有个禽兽不如的父皇!”
“你住口!”听他侮辱已经仙逝的父皇,君熠煊更是怒不可遏,他目疵欲裂地看向他,“不许你侮辱父皇!”他怒吼道。
“是啊!他是你慈爱的父皇,他给了你江山和一切,却从不正眼看我一眼,就好像我永远只是一个贱种!”君恪誉愤恨地说道,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父皇的肯定,只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够高贵。“我是大皇子,却不过是你的伴读和仆人!”他提高音量,第一次在君熠煊面前大声吼出他的不甘和心酸。
“你是这样看待朕的吗?”君熠煊看向他,突然有一丝心痛,自己一直敬爱的大皇兄居然如此轻贱自己。
看君熠煊愤恨又不甘的眼神,君恪誉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片刻他的眼神又冰冷起来,“既然你是父皇最痛爱的儿子,又是这无域国的皇帝,我所有的怨恨都只能针对你!”
“那你就冲着朕来啊!”他大声吼道,“为什么要那么对漠烟,对待那未出生的孩子!”想到此,君熠煊忍不住即怒由心来,“你要太后,就凭着本事,带着那贱人滚!”
“你住口!”听他突然怒骂冷瑾娴,君恪誉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太后也是你的母后,你居然与她——”君熠煊越想越觉得愤怒,他都觉得自己没脸开口继续说下去。
“娴儿本应是我的王妃!”君恪誉冲他吼道,“父皇他明知道我与娴儿的情意,却执意要召她入宫,他才是禽兽不如!”他目疵欲裂,眼里一片猩红,“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什么!”君熠煊突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定定地看着几近疯狂的君恪誉,心里一片恻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波澜,道:“木已成舟,就不能放手吗?”
“你可以对祁漠烟放手吗?”君恪誉反问道。
“不可以!”君熠煊毫不犹豫地回道,心下已了然君恪誉的答案。
君恪誉看着黯然无语的君熠煊却突然笑了起来,“陛下,愿您从此永无所爱,永世孤寂!踏上顶峰的路,总是鲜血淋漓的!可是您却不得不踩着他们的血,一直走下去!”他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
“君恪誉!”君熠煊大叫一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你不能死,朕不许你死!”可是君恪誉却依然倒了下去,君熠煊身后的侍卫头领一步上前,拦在君熠煊身前,他俯身向地上的君恪誉看去,“陛下,牙齿上绑着毒药,一旦咬破,立即毒发!”他垂首回禀道。
君熠煊看着仰倒在地的君恪誉,“告诉我,漠烟在哪?”他蹲下身子,靠近他大声吼道!
君恪誉抬起几近涣散的眼光看向他,“你找不到她了!”他低低地说道,
“你应该感谢我,让你从此以后不会再爱任何人,不会再信任任何人!做一个千古一帝!”他继续说道,仿佛在对自己细语,君熠煊却一个字都不听不进去,“王兄,告诉我,漠烟在哪?”他用着几乎哀求的语气冲他说道,可是却看到君恪誉带着悲哀的眼神看他,“十七!……对不起!忘了……她吧!”他说着,喷出一口鲜血,永远闭上了眼睛。
“不——”看他死去,君熠煊大吼一声,“告诉我,她在哪?”他使劲摇晃着死去的君恪誉,几近疯狂。
看他状若疯癫,身边的侍卫都不敢上前,他混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和冷冽让周围的人噤若寒蝉。
君熠煊无奈地坐倒在地,空气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终于他慢慢站起身,“带着他的尸体回宫!”他冲身后安静等待的侍卫轻声说道,翻身上马,向皇宫急驶而去!
程铁心守在城门远远看到君熠煊一行人向城内急驶而来,他带着人迎上前去!
“怎么样?”君熠煊看向他询问道!
“陛下,属下无能,追上的马车都没有找到姑娘!”程铁心无奈地垂首回他,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神!
君熠煊神情冷冽,他一勒缰绳继续向皇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