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开需要多长时间?
柳音音是不知道的,毕竟她桌子上的那盆蓝雪迟迟不开花,明明早就含苞欲放了。
脑子里回想到卖花老板信誓旦旦的样子:“这蓝雪啊买回去浇浇水就能开花,蓝雪大气,能带来姻缘,小姑娘啊,你有福咯!”
柳音音觉着自己办公桌上太过单调,这一次刚录完一个节目还要接着录下一个节目,就想着弄盆花放在办公桌上,正好她也喜欢这些东西。
可谁知竟买了只不会下蛋的鸡!
再回去也找不到那卖花的大盗了,无奈,柳音音只能认栽。
今日第二个节目正式录制,柳音音奉命去取一条古式项链回来,那条项链是一条鱼骨的形状,尾端是一个微尖的三角,却神奇的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古董。
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个男式的项链,毕竟参加这个乐队音乐节目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又或者换个说法,国内组乐队的本来就很少有女性。
乐队这个行业本来就难做,做乐队的大部分都被人误认为是不务正业,半途中止,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
而这次节目组请了一个乐队界的大腕——东和西乐队。
说起这东和西乐队,坚持三十年的重金属硬核摇滚乐队,节目组没有一个人对他们不是仰望的,简直奉为神祗。
只不过这几年随着互联网的兴起,音乐界网络歌手的火爆,乐队越来越难生存了。
柳音音攥着项链回去坐下,看着垂在自己面前的项链暗自思索,便听隔壁的刘姐探过头来:
“江洋哥的东西取回来了?”
“嗯……”
柳音音应了一声,攥着项链的一段摇晃了几下:“这项链未免也太短了点吧?”
刘姐从隔间里出来,一把从柳音音的手里抢过去项链,给了柳音音一个白眼:
“什么项链,这是江洋哥卫衣上的装饰品!”
说着一副鄙视的样子,刘姐嗤笑了一声拿着项链准备转身进去。
“都七月的天了,还穿卫衣……”
柳音音嘟囔了几句,随即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于是下意识地回头,却瞥到自己桌子上的蓝雪……
“刘姐刘姐你快看,我蓝雪开花了!!”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人影覆上来,脚步顿住,正巧站在柳音音的身旁,将不远处摆在桌顶的灯挡了个严实,柳音音顿时陷在一片阴影区中。
深沉带着些低哑的嗓音,声音的主人听起来状态不太好,却有一丝说不出的魅惑:“链子呢?”
也不知为什么,室内顿时一片安静,柳音音见刘姐面色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的星光,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指了指柳音音,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是音音去取的,刚回来。”
柳音音立马便察觉到一丝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于是下意识地转头,对上一双眼角微微上扬的眸子,呼吸猛地一顿。
一瞬间的对视仿佛是晴天霹雳,让柳音音的心跳猛地跳漏了一拍。
脑海里不由回放出一首歌,一首一直映在脑海里的歌:
“你从我的身边经过
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
闪了电
……”
于是何一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闺蜜傻傻站在桌子边儿上、两手往后撑着桌子,好似有人将她逼的身子后仰似的,张着嘴巴,一副晴天被雷劈了的样子。
身边经过的男人自带强大的气场,何一倩拎着饭菜带子的手连忙背到身后去,弯着腰低头礼貌地喊了一声:
“江洋哥,路哥,三爷,彩排去啊……”
走在前面的男人目不斜视,脚步很快略过,身后一个岁月沧桑的男人紧随其后,对何一倩点了点头算作是礼貌,又匆匆略过几个人,最后的路哥在何一倩的面前停下:
“江洋今天嗓子状态不是很好,劳烦多担待,彩排可能不会那么用力。”
何一倩连忙摆了摆手,看着自己面前极其客气的路以东,很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黑长直:
“没事没事,节目组了解,不会为难大家的,更何况大家都是前辈,导演还说,我们应该列两队,整整齐齐欢迎你们呢!”
路以东“嗯”了一声,“谢过,不过列队就夸张了。”
人走远,何一倩才放松下来,对刘姐比了个“ok”的手势,上前拍了拍柳音音的肩膀: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人家那边远草的人还等着呢,你不去监看一下造型?”
“没、没事,那儿有学长守着呢!”
柳音音猛地咽下一口口水,一把推开何一倩,小跑着过去扒着隔壁的门框往彩排的舞台瞄。
人呢人呢,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见了,他也是来这里参加节目的吗,看起来应该是的吧,可是谁呢,又是哪个乐队的……
真帅啊……
很久之前何一倩就经常吐槽柳音音,明明经常跟着各大团队到处做造型,这娱乐圈啊音乐界的人也几乎都接触了不少了,可柳音音清心寡欲,根本就不认识几个明星,电视都不怎么看的。
也是到现在这个时候柳音音才开始懊恼,后悔没有好好恶补一下乐队的知识。
柳音音不由觉得失落,蔫了吧唧的,垂着小脑袋趴在何一倩的肩膀上,趴下去的一瞬间却猛然想到一个名字。
江,江什么来着?
啊对!江洋!刘姐说过那项链是江洋的!
一把抓住何一倩的胳膊,何一倩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就见柳音音双眼冒着星星地问她:
“倩倩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江洋的!应该也是来做节目的!”
“应该?!”
何一倩一把推开柳音音:“我的姑奶奶啊,江洋!江洋你都不知道,那东和西乐队你知不知道?”
打量了一下柳音音皱着眉头一脸懵的神情,何一倩一摊手:“得,那我得跟你好好普及一下这乐队的知识,这东和西可是目前国内最有资历的金牌乐队,国内鲜少有不知道他们的,这一次咱们节目组能请到东和西简直是狗屎运……”
舞台灯光有些昏暗,台下观众席更是漆黑一片,工作人员搬着机器在底下忙活着,总导演跟路以东握了握手寒暄着:
“好久不见了路哥,别来无恙啊!”
拍了拍路以东的胳膊,总导演一个年近四十的人笑的一脸褶子。
路以东摆摆手,指了指舞台:“咱们先开始吧。”
朝总导演挥了挥手准备彩排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