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狐疑,却又不好明说,就静静地依偎在她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柔情。
良久,莲太妃拉开她坐在自己身旁,轻声的问道:“孩子,你告诉我,那****在安宁宫敬茶时可曾有什么异常吗?”
夕儿想了想说道:“那日是和皇上一起去的!孩儿接过茶时,觉得身上的灵珠晃动了几下,并没在意,没想到后来就发生了太后中毒的事情!”
“灵珠?”莲太妃疑惑的说,“嗯,这是孩儿无意中得到的,说是可以百毒不侵!”遂解下腰间的灵珠递给莲太妃,她接过细细端详一会儿,说:“真是好东西!握在手里这样舒服,可收好了!”将灵珠还给夕儿,又嘱咐她千万收好。
一时,莲太妃端起茶来,轻抿了两口,然后附在夕儿身边悄声说道:“孩子要注意安宁宫的人,尤其是那个静凝郡主,还有太后!你的身边要寸步不离人才好!”
夕儿一惊!注意太后?那个静凝郡主对他有意,她已经看出来了,可为什么要注意太后呢?她不是皇上的母亲吗?
莲太妃一笑,隐约带着凄婉,说:“孩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是无法想象的,这女人呐,一旦为情所困,是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不仅要时刻提防,还要皇上也要有戒备之心才好!”
这下夕儿真的惊住了,难道母子之间都要互相提防吗?
莲太妃望着夕儿的脸色,握着她的手说:“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我今日所说的话,要时刻提防着,要知道,自古以来,皇宫都是许多的鲜血和尸骨堆积起来的,成大事者必要做人所不能做的事!和异于常人的狠心!否则,什么都晚了!这看似富丽堂皇的宫殿哪一处没有冤魂屈鬼?”停了停又说:“若是有一****不在了,雪儿就交给你和皇上了,这丫头虽然口无遮拦,倒也是个真诚的孩子,皇上又疼她,有你在身边也能多教导教导她!也只有交给你们我才能放心!”
夕儿听了心中顿时酸涩不已,说:“母妃这是哪里话?好好地怎么说起这些来了?雪儿还要你陪在她身边,让您看着她出嫁,成家呢!无论是谁都代替不了亲娘的位置!夕儿从小没有父母,深知这种无依无靠的滋味,母妃看在雪儿的份上,也不能再说些这样的话了!”
莲太妃搂过她,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有你这话,母妃生亦无憾,死亦无求了!”
一时间两人泪眼涟涟,又说了一会的话,莲太妃便起身告辞,带了雪儿回宫,夕儿站在院门望着母女俩上了车辇走了老远,才回来,在小路上慢慢走着,脑海中千头万绪,她隐约感觉到似有一场铺天盖地的阴谋正在悄悄地展开,而她就是其中的一颗棋子,或许说是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自己跟他们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想不清楚!
身后的霓裳紧跟着她,不时四下扭头瞅一瞅,浑身戒备,那三个丫头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进了内殿,沐浴完毕,躺在床上,靠着靠枕,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加厚的中衣,时间已近九月,天气渐渐转凉了,随手拿过榻前的一本书,翻翻,不想落下了一张手掌般大的纸来,拿起来却又什么也没写,瞧了瞧,感觉很疑惑,自己午时还看的书,里面什么也没有!怎么现在倒出来一张白纸呢?难道是几个丫头放的?又不像,疑惑的将它放到榻前,紫衣上前给玉兽鼎里加了些香,夕儿却一摆手说:“不要那些,熏得受不了!把这鼎也撤下去吧!”
紫衣依言把鼎撤了下去,只在屏风外面候着,夕儿躺着,摸摸身旁的被子,心中竟有无边的酸涩,不知他是否一辈子也不准备再来这儿了?忽听脚步声响,连忙将头转向里面,装作睡熟的样子,只听兰华在外面悄声说:“你们三个好好瞧着娘娘,现在已经睡了,我去龙乾宫就回!”三个人轻声答应了。
夕儿听了,心想:兰华这时去龙乾宫干什么?是去找他吗?反正他也不会到这儿来的!随后又胡思乱想起来,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皇上万福!”她听见几个丫头轻轻的说道,心中一惊,他来了?这会来干什么?
“嗯,娘娘睡下了?”熟悉的低沉声响起,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暗哑,让夕儿心头一动,竟疼了起来,听声音好像很累,他怎么了?
然后感觉芙蓉帐被撩起,熟悉的龙涎香淡淡传来,一直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又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感觉床边陷下了一块,是他坐了上去,夕儿尽力的稳住呼吸,装作在熟睡,其实心中确如擂鼓一般,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皇上,喝药了!”是沈得才的声音,喝药?怎么了?他病了吗?夕儿一惊,却感觉床边轻了起来,他起身去了屏风外面,低声喝道:“混账,怎么把药送到这儿了?不是让你在龙乾宫候着吗?”
“皇上赎罪!是西门庄主要老奴拿来的,说是新配的药,让您喝了看看药力如何?”沈得才吓得跪在地上,却又不敢大声说,只得压低了嗓音回话。
然后就没了声音,大概是他在喝药吧?夕儿隐隐闻见一股药香,竟又焦急起来,身上感觉燥热。
“你们都记着,这件事谁也不准告诉娘娘,若是明日娘娘问起,只说是你们几个其中之一着了凉喝的药,可记住了?”几人躬身答应了,他一摆手,都退了出去。
他自往床上而来,侧身轻轻地躺在她外侧,外衣也不脱,和衣而眠,一只手却握着她的小手,夕儿顿时感觉一阵温暖,原来前几日自己每晚都会梦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耳边喃喃细语,竟不是梦,而是真的!只是自己每晚睡熟之后,他才来,而早上自己未醒之前他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