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夏之秋身上的原始引香也就没用了,他根本没必要再留着还特意带在身上,像他这般行医使毒之人,身上带的东西都有讲究,绝不会带废物。
由此可以说明,不是夏之秋指使人做的。
可是,血蚕蛊除了下蛊人,别人是绝不会有所察觉,当然除了她这个例外,但就连她当时都是事发后才后知后觉。
但事实就是除了夏之秋这些南禹的始作俑者,临安城中偏偏就有人知道,那么她一定和夏之秋之间有某种联系。
那夏之秋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当然,不能直接问他知不知道这个是谁,而是要问他这个人是谁,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是谁”上,但她想要的答案是夏之秋知不知道。
若是确定了他知道,那么这个人无论夏之秋不说也好,说谎也好,从夏之秋入手顺藤摸瓜,要查起来很容易,毕竟他是南禹人,而这里是大夏京都。
然而,答案果真如她直觉预料的那样,夏之秋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事情愈发怪异起来。
那个嫉妒燕王妃的女子,她怎么知道鲛锦上有血蚕蛊,还知道催蛊的方法?
在大夏,蛊术被视为歪门邪道,是遭人鄙视不耻的,大家闺秀别说碰,连听说过蛊的都极少。
要么是她身边有擅长蛊术的高手,可这更说不通了,这个时代的蛊术百越人最擅长,但在她眼里都是些小儿科罢了,根本就不存在有人在蛊术一道上比她强。
毕竟,她学的可是几千年流传凝结下来的精华。
所以,真的很奇怪!
那个女子怎么知道的?这一点,只有夏之秋能给她找到答案了。
“王妃?王妃?”
颜雁再度回过神
“啊,你说什么?”
“属下说,您既然回答的话是假的,那您怎么说您得到答案了,请恕属下愚钝,实在想不通。”
“人说的话可能会是假的,但他下意识的反应一定是真的。夏之秋并不知道我要问他什么,而我那么势在必得的模样必让他有所猜想,所以当听到他所料未及的问题时,率先流露出的意外懵然就是我要的答案。”
“率先?”
小酒敏锐捕捉到了关键
“夏之秋当时的表情是惊讶,王妃您怎么就确定他是伪装的,而非真实流露?”
“教你一个小诀窍,心中默数一二三,若是一个人表情在脸上存在的时间超过了,一般情况下那个表情一定是假的。”
“哦?”
小酒眉梢动了动
“你不信的话,亲自去试试?但求证后,你也不将其视作什么金科玉律,审讯的时候,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依据。”
“属下受教了。”
颜雁转过身,探出手
“束脩呢?”
小酒愕然,随即会心一笑,王妃和殿下性子可真是像啊,从袖袋中拿出一粒碎银,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双手放在颜雁掌中,真诚道
“小酒受王妃教,请王妃收下。”
颜雁合掌一捏,抛了抛银子
“记住,银货两讫了的。”
小酒一怔,再度感叹,王妃和殿下真的很像,不讲究恩威并施驭下之道,随心所欲的像尘世的一缕风。
说出去也没人信,不逊于皇宫,素有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之称的燕王府,燕王府之主的殿下就没怎么管过他们,只是按照王府一向规矩行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