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孟省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也太玄幻了,还有这种操作?读书还能读成武道高手?”这大大颠覆了孟省现有的世界观,孟省赶紧抖擞精神,竖直了耳朵仔细聆听。
刘先生喝了口茶继续刚才的话题:“朝廷的力量衰微了还不说,可此消彼长之下,近年渐渐的连地方势力也快压制不住了,各宗派以及世家都有明显的壮大与发展。当然,背后有朝中势力的利益延伸,也不是我等所能置喙的,不说也罢。”
“这些宗派以及世家,对力量的追求,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但凡能提升力量的,无不穷尽手段亡命追逐,以至于常搅得江湖一片腥风血雨。”
“此非天下万民之福啊,此类唯利是图之辈,并不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利益驱使之下,定会祸及社稷。”
刘先生叹道:“内忧外患,实在令人忧心。可鄙人却感觉到,近两年朝廷并不把内忧重视起来,反而在并不紧迫的外患上动上了脑筋,简直是舍本逐末啊。”
董老爷不禁问道:“哪朝廷诸位大人就没有站出来痛陈厉害的么?”
刘先生苦笑道:“哎!朝中诸公各怀心思,但大多都捡着容易出功绩来推动,谁会关心未来如何发展呢?”
这时陆大人的幕僚许先生站了起来道:“今日听刘贤弟一席话,实在获益良多,我代诸位后进学子先谢过刘贤弟。”
拱手谢过刘先生后,许先生接着道:“不过,朝中大事自有诸位大人操心。我等后进学子当务之急却是奋发图强,苦读诗书,立志为天下万民谋福祉为己任,才不枉刘贤弟一番教诲。”
在场诸生慨然齐声应道:“我等当奋发图强,不负先生厚望!”气氛顿时慷慨激昂起来。
许先生欣慰道:“壮哉!”
接着许先生笑道:“沉重的话题咱们就先放一放,胸怀天下不能少、光风霁月咱们也不能少。诗词歌赋不但能反映一个人的学识水平、还能培养人的精神境界,为将来领悟大道打下基础。”
许先生拍拍手道:“来来来,让我们看看近段时间来,学子们有何佳作问世。”
董家家仆鱼贯而入,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分发到各桌学子面前。
钱景辉扫了本桌诸兄弟一眼,还以为这窝子人今天又要交白卷看热闹了。谁知却见孟省正在磨墨,宁大公子居然好整以暇的准备挥毫。
钱景辉不禁大奇,今天太阳打西边出了吗?好家伙,宁文宣居然有那么大脸敢出去献丑露乖。连忙凑过去看他怎么写,蓝衫公子洪天和也好奇凑了过来。
看着看着,洪公子不禁暗暗点头,心中佩服道:“不愧是有君子剑之称的宁大才子,这水平可真不是盖的。虽说自己并不能领会其中的好,但就凭宁大才子一张漂亮的脸,一手漂亮的字,就甩在场诸多学子八大条街了。”
钱景辉可就不淡定了,宁文宣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吗?抬头刚想开口询问,就见孟省对他猛使眼色,“欧了,原来是这个小混蛋在胡闹,胆子真够肥的,也不怕玩脱线了收不了场。”
片刻后宁文宣大作完成,洪天和自告奋勇就要帮忙交上去。孟省连忙止住道:“咱们最后交。”洪天和大赞:“妙啊,佳作自当压轴才对。”
眼看能写诗词的学子基本都交了诗稿,刘先生等人都看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开始点评的时候,蓝衫公子洪天和屁颠屁颠的捧了宁文宣的诗稿,交到了刘先生手里。
刘先生手捻诗稿随意品读起来,表情却也看越惊喜,“好,不错不错,少有的佳作。许兄、董老爷也一起看看,”刘先生道。
许先生边看边赞道:“好词、好词,还以为今天看不到惊喜了呢,你看,这惊喜说来就来啦!”随后把诗稿递到了董老爷手上。
董老爷缓缓读到:“《渡江云(董氏西园送春)》:名园花正好,娇红殢白,百态竞春妆。笑痕添酒晕,丰脸凝脂,谁与试铅霜?诗朋酒伴,趁此日、流转风光。儘夜游、不妨秉烛,未觉是疏狂。茫茫。一年一度,烂熳离披,似长江去浪。但要教、啼莺语燕,不怨卢郎。问春春道何曾去,任蜂蝶、飞过东墙。君看取,年年潘令河阳。”
刘先生评论道:“此词在立意上大大突破了“送春”词常见的哀伤风格,表现了一种旷达乐观的体悟,非常的俊逸洒脱,可评为今日之首也。”
董老爷笑道:“此等佳作一出,我董氏西园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啊。宁家小友,老夫可要承你情了啊。”
宁文宣起身回礼道:“不敢不敢,小子孟浪了,当天也只是游了外院一小部分,一时有感,却不敢当诸位先生赞。”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在场诸学子顿时议论纷纷,宁大公子平时素无诗名,今日怎么会突然爆发了呀。这没天理啊,果然,陆公子那一桌就有人开火嘲讽了。
坐在陆公子左手边的俊朗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手摇折扇。这时忍不住开口道:“宁兄素来不屑于寻章摘句,调文弄墨,平日里都在各大名楼里做妇女之友。今日却一鸣惊人,这首《渡江云》着实好的令人钦佩。”
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这平时从不作诗词的人,突然却能拿出这么优秀的作品,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请宁兄为我等解惑。”
在场的对宁文宣稍有了解的都纷纷窃窃私语,看来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啊,可见宁大才子过去有多么的不受大家待见。
开口质疑的,是洛阳年轻一代的有名才子,叫做福鸿,是洛阳八大世家福家的人。福家可是出过宰相的超级世家,福鸿也算是这批年轻人中的领袖了。
今天他也有作品交上去了,可结果却被宁文宣拔了头筹。如果是平时就非常努力进取的学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这货。这货能写这么好的词,那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