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虚见那人进入仙岛之中已然等候多时,准备人一出来强力阻截,将他身上的宝物洗劫一空。
便催发飞马玉佩中的神秘力量,顿时异光包裹,他与落雪儿人影消失在原地。
落雪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蹙着秀眉问道:“对了,听人说你进入化灵之时,突然降下天劫,这是怎么一回事?要不是众位高僧相护,你恐怕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有你为什么会发起狂来,滥杀无辜?”
文虚听她提及此事,脸色不大好看支支吾吾起来,不知从何说起。
落雪儿见此,叹息一声道:“你以后做事可要留心点,别这么毛毛躁躁,动不动就抢人家东西,我看现在…。”
他知她好心在劝自己放手。但一想到仙府中的诸多宝物,便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握着她的小手紧了紧,正想说什么。
突然,空间一荡,头顶一方斗大印玺落了下来。但见此印全身冒着一股暗色火焰,印身刻着诸多星点,神异非凡。
黑印携势而下,呼呼声响,暗腾腾,陡然将两人砸中。
内中的文虚只感觉体内气血被砸的翻腾不已,被黑色火焰灼烧,四肢百骸噼啪作响,脏腑顿遭重创。
眼见身旁的落雪儿与自己一般呼吸急促,小脸煞白,嘴角不断溢血,忙抱住她火热娇躯向远处飞去。
二人已被逼出原形。但见那方黑印滴溜溜一转,飞向仙岛顶端之上。
不知何时,一个头带紫金冠的高瘦小道士出现,一身杏黄道袍猎猎作响,对着两人嘿嘿冷笑起来。
他左手一伸,黑印渐渐缩小,落入掌中,斥喝道:“宵小之辈,也想做那渔翁之利,当心小命不保。”
落雪儿见此人手中黑印威力强大无伦,是件难得一见的法宝,不由心惊,连连催促文虚离开,莫要招惹。
文虚自进入化灵期何曾受过这等耻辱,怎肯轻易罢休。当下脸色阴沉,将天离坤石取了出来。
落雪儿无奈,只好将头上的火红发簪取了下来,向高空一抛,化作一只火凤。
小道士深深看了眼两人手中的法宝后,脸色阴晴不定起来。开口说道:“你们可是飞凤阁与封魔殿的人?”
落雪儿见他有罢战之意,忙连连点头道:“阁下可是神风观的人?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发现有人居然能无声无息进入这座仙岛之内,不免好奇,于是想看看是那方高人?”
小道士见气氛有所缓和,点了点头,又见落雪儿长得美貌出众,英姿焕发,眉角显出一丝淡淡柔情,顿时心生好感,心下赞叹。
于是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仙子了。”
落雪儿接着再道:“我们既然都是三仙五岛之人,也算同道中人,望宽宥则个。”
那小道士点了点头说道:“嗯,仙子此言有理。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落雪儿忙将二人名姓师承相告。小道士顿时敌意全消,从仙岛之上飞了下来。
文虚此时莫不吭声,静静看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得知此人名叫南麟云。
落雪儿见他作风光明磊落,谈笑风生,将刚才的不愉快已然忘却,越加赞佩,反观文虚却一脸不悦,阴沉似水,不怀好意看着他手中的黑印,不由连连摇头。
南麟云见落雪儿受伤严重,连连告罪,掏出一水晶瓶,准备倒出两粒从仙府中得到的疗伤仙丹给她服用。
文虚见南麟云如此殷勤,大感不满起来,见那丹药非凡,哈哈一笑,一把从他手中抢过丹药瓶,揣入怀中。
南麟云呆了一呆,不知所措起来。落雪儿也不好意思起来,不满看着他。
三人罢手言和后,略作停留便离开神仙窟。临别之际南麟云依依不舍看着落雪儿,大有留恋难舍之意。
文虚越看这小道士不顺眼起来。眼珠滴溜溜一转,走了过去,拍了拍他左肩,笑道:“道兄,你在仙府之中收获匪浅吧!你看落雪儿姑娘现在与我受伤严重,短时间恐怕无法复原,这个那个……”他双手连连搓动,满脸期待。
南麟云打心底里实在看不上眼前贼眉鼠眼的小和尚,但见与佳人关系匪浅,又不好得罪,眼见落雪儿满脸尴尬,当下哈哈一笑。
文虚随即想到一事,凑了过去,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南麟云脸色一变,显得慌乱起来,无奈看了眼他,从怀中掏出两瓶极其精致的小瓷瓶,递给他道:“这是一瓶血龙丹和驻颜丹,你拿去吧!”
“血龙丹!”
“驻颜丹!”
两人其声尖叫,落雪儿一把将驻颜丹抢了过来,拨开瓶盖,顿时药香扑鼻四溢,瓶中有两粒圆润晶莹的驻颜丹。她激动异常,小心收好,连连谢过。
而血龙丹一种能增加化灵期修为的丹药,极其珍贵,连三仙门都拥有少数几瓶,只供给派中高层大人物使用,轻易不会赐给他人,即便是如进入化灵期的三明、三忘还有慕容惜蕊、纳兰灵玉等亲信弟子都没有资格。
他拨开瓶盖,发现内中有六粒之多,惊喜连连。见南麟云居然这么大方,满脸笑嘻嘻对着他作揖。待了一会儿后,南麟云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文虚与落雪儿也不在停留,化光而去,把人送至飞凤阁山门外,将血龙丹取了出来,倒出四粒,递给她,嘱咐将其中两粒交给小婉后匆匆往封魔殿而去。
他刚回到门派便接到师傅行空罗汉的传音。微微一愣,急忙向竹林精舍而去。
行空罗汉见他来了,也不问出去干了些什么,脸露微笑道:“三戒,十日后主事将挑选化灵期或化灵一重天的弟子前往真灵岛历练,你与其他两位师侄也在其中,为师找你来是有事吩咐与你。”
文虚一听,满脸喜色,摸着光头嘿嘿傻笑。
行空罗汉看着他却满脸忧色,道:“你莫要高兴,那真灵岛虽然资源丰富,但危险异常,深处地带更是连为师也不敢轻易进入。
依你的个性,若不加以克制,只怕当场被妖兽活活给吞了。且还有东海北部的魔道势力也会进入。争斗一番是在所难免的。找你来便是以防万一,压制住你体内蠢蠢欲动的欲魄。”
文虚脸色一变,没想到此行居然如此凶险,连魔道人马也会进入。也没想到老和尚已经发觉他魂魄中的欲魄有古怪。
不知为何,这段时日来,体内的欲魄老是躁动不安,欲忘控制他思想,这样下去实在危险的很,心知必是青木老怪搞的鬼。差点没让他魂消人亡,现在想来都恨得牙根直痒痒。
行空罗汉招了招手他胸前的空蝉静心链自动飞了出来,停留在半空中,说道:“好了,你盘膝闭目,全身放松。”
文虚也觉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看着他师傅,心道:“看来得回去卢州一趟才行。”
虽说现今他进入化灵期,但依旧与火魔君、青木子老怪两人相差甚远,远远不是对手,但若是有封魔殿高手的话,就不必惧怕他们。
打算等从真灵岛回来后便求着老和尚与其他二尊,与自己同去,当一次免费打手。
他缓缓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起来。行空罗汉向空蝉静心链一点后,轻轻一颤停在他头顶,发出一道柔和之气直接进入他体内。
行空双手合十,口诵佛经,浩大佛气直冲入体内将他深藏体内欲念压制。
半晌,行空罗汉停止运功,静心链也自动飞入胸前。文虚渐渐睁开双目,全身清爽畅快,无比舒适。
行空想了想后说道:“早年间为师进入真灵岛时在一处洞窟底下发现了水木之精,你若有此能力到达此处,顺手取走,留待他日集齐五行之精炼制一件上等法宝吧。对了,若你有幸遇见…算了,想来它早已离开真灵岛了。”
于是将详细地点说了出来。
文虚知五行精华极其难得,世所罕见,炼制极品法宝的必须之物,若是集齐加入其他材料的话,必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宝。
他顿时想到了手中的天离坤石,若是加入精华之力,威力定是倍增,连连称谢。
临走之际,行空传给他一篇静心咒,叫他每日早晚各诵一遍,保持灵台清明,不被欲念所扰。
无事后行空便进入琉璃塔中清修去了。文虚回到禅房后见三明、三忘俱都不在,盘膝打坐,将一粒血龙丹取了出来,服下后修炼起来。
此丹果然神异非凡,体内顿时充满一股浓厚血气,渐渐化成强大灵气流向心口逐渐凝聚出丝丝红光,此红光正是初步凝聚火元之气。
由于他先前修炼过那练气图,虽然凝聚的先天火元不算纯正,但也算创造契机,如今进入化灵期不久,火元之气渐渐形成,有血龙丹之助,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便能进入化灵一重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苍茫,禅院钟声轻轻响起。文虚渐渐达到忘我之境,桌上昏黄如豆的灯光映照在他清瘦的脸庞上变得朦胧起来。
修炼中的时间可说是过得飞快,日升日落,眨眼间过了三日。
然而文虚却毫无感觉,沉浸修炼之中。
这时天光大亮,柔光从侧面窗台射了进来,直照在身上。他微微睁开双眼,吐了一口浊气,眼睛中里竟显出难得一见的深邃。
站了起来,从禅房中走了出来。见三明、三忘两位师兄依旧不在,不免好奇起来。
山谷中传来阵阵诵经之声。喃喃细语,鸟儿轻快,不住鸣叫。自从增援慕容世家一役之后,封魔殿便停止对他的惩罚,如今清闲自在的很。
他天性好动,练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耐不住性子,现今刚好借着血龙丹的强大药力修炼小有所成,自不肯像封魔殿的和尚们一味苦修,想找个地方舒展舒展筋骨。
闲来无聊,他便想出谷去飞凤阁看看小婉。这小丫头自从拜纳兰柔为师后连一面也没见上。
现在刚好没事去瞧瞧修炼进展如何,是不是顺利进入化灵期。也顺便看看落雪儿,还有三明、三忘两位师兄在不在。
他说走就走,沿着青石板路向山下而去。一路上众多门人弟子见到他如见瘟神一般,纷纷躲避。
文虚呵呵一笑不理会他们。下山后便化作一道流光向飞凤阁而去。飞至半途,突然前方一道佛光闪动,呼吸间停在他面前,显出一个矮小壮实的小和尚。
文虚认识他,和自己一样也是第九代弟子三字辈的三宝和尚。
上次前往慕容世家便有他的份,此人修为不弱,二十年前便进入化灵期。
知他能从慕容世家活着回来,神通定是不小,不敢得罪他。眼见他僧袍不整,狼狈不堪,忙道:“三宝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三宝和尚连连摆手,苦笑道:“我在回来半道上突然遇见一名鬼修正在作恶,残害同道中人,于是便上去制止,哪知此人神通诡异,不小心便着了道。”
他看了眼后面,说道:“此人穷追不舍,估计马上追来了。”
文虚眉头一皱,心道:“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招惹三仙门的人,而且还追到封魔殿山门来。若不是一疯子,便是位极厉害的魔道高手。”当下他与三宝和尚静立高空,等待那鬼修。
果不其然,只见不远处一股黑云飘了过来,内中传来桀桀鬼笑之声。
文虚查看一番,双目顿时一凝,此人竟然与鬼府三奇所修功法差不多,但实力却高了不少。
他对着那黑云高喝道:“可是鬼府之人?嘿嘿,你们鬼谷老祖都被困在结界之中出不来,你这小鬼胆子倒不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孽伤人,莫不是欺我封魔殿无人?”
黑云一阵翻滚,现出一个满脸阴鸷的黑袍男子。只见他左手握着一根黑杖,顶端嵌着一颗惨绿骷髅头。
黑袍男子嘿嘿一笑,道:“鬼谷那老头的鬼府在我们鬼幽门算得了什么?无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