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孙有余送走,周颖刚开始不同意,但是父亲跟她解释了这个步氏社科院少年班是多少修真家族跪在步家门口求着加入的教育机构,能获得的教育资源比金丹修士的亲传弟子都多。
这次他们是借了送书的大功才法外开恩得到了这么个机会,若不是周颖年龄较大,去的人应该是她,自己已将那婴儿收为养子,以后是臂助是大腿都不好说,但一份善缘是结下了。
周颖只得同意。可手里没了小车的她忽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十分无聊,便打算收拾东西,乘丹顶鹤回学校。
周校长哪敢让她回去,那五个村已成鬼域,狼吃狗啃的场面还不把自己闺女吓死!便赶紧跟她说自己给她铺好的路:“闺女,你是不是还喜欢唱歌跳舞啊?”
看着父亲和颜悦色的表情,周颖心下诧异:父亲不是为这事差点跟自己断绝关系吗?难道有缓?便试探说道:“也就无聊的时候放松放松。”
周校长双眉微皱,故作不满:“诶,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要有追求的勇气,要坚持不懈,这也是求道。之前为父那般阻拦都是为了测试你是否道心恒一!”
周颖对父亲的假模假式早已习惯,此刻直奔重点:“爹,您愿意了!”
要是孙有余在这肯定会说:“姑娘,那是你爹不可以的。”可是他不在。
周校长微微一笑,喝了口茶说:“修道讲究财、侣、法、地,本来为父以为优伶之徒,身为下僚,君子不齿。如今百姓夜夜观灵视为乐,凡间伶人财丰而贵。我以为此风一长,悦凡夫者,凡夫爱之,必以灵石、灵材为报,你若行此道,财长道高,未尝不可一探金丹妙境。”
周颖听了大喜,兴冲冲地说了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先翻唱凡间歌曲搞演唱会,用功法和道法把场面弄得炸一点,然后……”
周校长不明白“炸”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在人群中演练五雷正法?不会伤及无辜吗?他自然也不明白什么是“先整容后出道,不搞摇滚搞唱跳”。他找到的途径要稳妥的多,他伸手压了一下,打断了女儿的话,说道:“为父这里有一个好去处,步家要在州府办一个大型选秀,叫什么飞剑仙女三十三,要的是才貌双全的女修,我给你报了名,本来是有筑基的门槛的,不过咱家有功,自然可以破格。”
周颖一蹦三尺高,开心地同父亲讨论起了服装、唇彩、发型、香水……然后发现没有共同语言,到里屋找丫鬟聊去了。
至于孙有余……孙有余是谁?
晚上孙有余在喝了几口营养丰富的灵米粥之后,自从练了《童子功》精力异常充沛的他在仆人怀里睡了好长一觉,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被养在一个淡绿色的房子里。
孙友谊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周家,因为周家都是普通的古代有梁柱的房子,这里却像是凡间的现代平房,没有门,没有窗,只有天上的一个发光的法阵周围有些气孔。
地上铺的是绿色的毛毯,气温略高于不感温,面积大概有一百平米。地上躺了九名男婴和十名女婴,加自己正好二十。
不对,有些孩子已经是可以进幼儿园了,只是体态臃肿,不着寸缕,才让人以为是婴孩。
这,这是要干什么!
孙有余心下狐疑,却不叫嚷,静观其变。
不知过了多久,天棚的气孔处被打开,落下二三十个已经切成无核的瓣的苹果。孙有余尚不知这是做什么,却见婴儿中一个最强壮的四体着地走过去拿起苹果就吃,一连吃了三个苹果的量才心满意足地迈着散漫的步子到一边玩耍。
这时其它的婴孩才也四肢着地上前抢食苹果。孙有余没有动,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些婴儿和猴子有什么区别?他们就是这么长大的吗?
这一天中展现的事实比孙有余所想的更残酷。
这些婴儿生活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却听不到小屋之外的声音,自然也就没有人教他们说话,以及怎么做人。他们只是按照生物的本能去抢夺食物,并在抢夺食物的过程中发现了肉体的强弱不同,并以此形成了社会的初级形态。
孙有余不知道幕后之人要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赶紧出去。可怎样在保密自己生有宿慧的情况下出去呢?
一开始孙有余抓砸四面墙壁,哇哇大哭,发现不起作用,根本没人管他,倒是最开始那个强壮的婴儿冲他“啊啊”了两句。
试了几种方式,都没效果后,他决定做些出格的事——欺负那些婴孩。
孙有余半点武技都不敢表现出来,靠着笨拙的动作以蛮力将那些孩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但这样做的结果是除了成了婴孩们的老大外,他没有别的收获。
终于又到饭点了,这次孙有余通过将所有的食物都吃完,来体现自己的不同,不管效果是好是坏,这时候只要有效果就好。
效果真的来了,外面的人再一次投放了许多食物来满足那些没有进食的孩子。孙有余抓住机会,又一次将所有食物吃完。如此再三,外面的人便不再投放食物了,而是投放一种使孩子昏睡的气体。这下孙有余神志清醒,哪里会入瓮。他立马凝心静气,装晕在地。不一会儿,天窗处伸出一只手向自己一指,自己便飘飘荡荡飞出天窗。
手的主人将孙有余安置在一个小摇篮里,而后对着身边的手下说:“记。”手下赶紧拿出小本本。
那人说:“人类智慧起源实验初级阶段新加入实验对象行动过激,影响实验进程。已将其取出另做他用。时间乐鱼十年一月七日。”
那个手下将本子和上道:“那这个孩子用来做什么呢?”
男子想了一下说:“这个资质不错,又情绪外漏,做‘抱抱妈妈’实验,估计效果会好一点。”
孙有余被带到了一个相似但略小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可以不断提供奶水的冰凉漆黑的铁葫芦,还有一个是三十岁左右妇女模样的绒布玩偶,只能抱抱没有奶。
看到眼前的场景孙有余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就去铁葫芦那里喝奶,然后到绒布玩偶这里寻求一点温暖。
外面的观察者相互之间点了点头,说:“嗯,和凡间的实验结果一致。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
也不知他们怎么操作,孙有余抱住的那个玩偶的手指居然冒出水流和铁刺来攻击自己,虽然频率不快,但十分诡异。
孙有余心中大骂:果然是该死的恒河猴实验,老子这是被卖到哪了?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跟猴子一样仍旧抱着“妈妈”,而是去铁盒子那里喝着奶,生着闷气,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