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生中有消息灵通的早就和同学们说了这仙师的特点,所以孙有余他们也是早有准备,到了课堂上便放出了心音蒲团,打算聊天。
这心音蒲团是方便白戮说话,孙有余他们不打算在课堂上搞小团体,而是要广泛交流信息。
第一个搭上话的就是霍英西。
他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得瑟劲:“之前在蛮神秘境谢了哈。以后你们遇到困难尽管吱声,千万别怕麻烦我,我这个人从来只有麻烦怕我,没有我怕麻烦。”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凡间电视剧的影响,这群小屁孩开始学着相互之间以“爷”相称。
小王爷听霍英西说话这么拽,心中诧异,问道:“霍爷您临阵投诚,虽说已经火线入了组织,大敌王道鲲也已经去秘境潜修了,可是大衍社依然将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虽说您有几年道行,可他们要是来阴的,您可怎么办?”
霍英西传音笑道:“李爷有所不知啊!在家靠父,出门靠朋友,这到了学校就得靠老师。学生在学校里腰板硬不硬全看照顾你的那个老师硬不硬。咱们大姐第五天怎么样?说来不过是一个小贵族的长女,虽说他们背后还有齐国田家,但真要论分量也不是顶大的。可人家背后就化神长老撑腰,那成立个‘小组织’,想查谁查谁,想抓谁抓谁!”
“听霍爷您这意思是找到靠山了?”孙有余问道:“方不方便和兄弟们交个底,我们几个也好去烧烧香。”
“不方便说,不方便说。”霍英西笑道:“影响实在太大了,不方便告诉你们。”话音里全是志得意满,好似就等着孙有余这句话。
“要不霍爷还是稍微透露一点,以防之后有个万一,大水冲了龙王庙,可就不好了。”小王爷道。
霍英西鄙夷道:“就你们这股大水啊,放心吧,在人家眼里就是泡尿。再说你们如今还是在通天附中,接触不到那边。”
孙有余怪叫道:“听话听音儿,莫不是霍爷找的这靠山,竟然是通天大学的仙师?”
霍英西神秘一笑:“这都是你们自己瞎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小王爷还想再套套话,旁边却弱弱地来了一道传音问:“李爷,我想打听个事儿。”
“啥事儿啊?”小王爷见传音的是个之前照过几面,没怎么打交道的小男生。
“我的血炼神将也让大衍社的人给收走了,听说你们这擂台还要打,我能有机会参与吗?我就想把自己的神将弄回来。”小男生急切地问。
“兄弟,你这个事不好办呀……”小王爷沉吟道。
那小男生听说是“不好办”而不是“不能办”,便很懂事地说:“李爷您多费心,只要这事您能给小弟办了,以后您在长安城要是有什么产业,绝对不用担心户部的人多找麻烦。”
小男生这话绵里藏针,小王爷一听就不悦道:“我能有什么产业啊,就算是有也都是大汉李家的产业。随便查,随便搜,出了事也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小男生急道:“您瞧我这张破嘴,老实,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要是您无意中发现了哪家的产业有点问题,那户部的人绝对会秉公执法。”
小王爷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利用他的势力坑自己的敌人,便笑道:“我这初来乍到,哪有心思管闲事。倒是‘小组织’里那么多人,比如霍爷就风头正劲,你怎么就找我帮你呢?”
小男生明白这是要自己说奉承话,便笑道:“这天底下谁不知道您跟‘小组织’的会长第五天大姐大,两小无猜,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这事直接找您办和去找会长没什么两样!”
“这话可不能瞎说啊,我和天儿只是非常好的朋友。”小王爷过足了瘾头也开始说起正事:“你这事不好办的地方,就在于对方会不会把你的神将拿出来。这场擂台赛这周末举行,到时候擂台上赢了的人可以拿走输了的人的灵宠或者神将,并检测对方有无受迫害的灵兽或血炼神将。事后不管胜负,双方不能再轻易侵害对方组织的利益,可以说是兹事体大,一旦血炼神将不够优秀,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赛场上了。所以先说说你那神将吧。”
“这个……”小男生有些拿不准了:“兄弟我也说不好,我那神将自然非常珍贵,是进口货,从宋国红尘大世界得来的,叫王仙芝。以前平平无奇,可我抓周的时候抓到此神将,不久便有汩汩愿力向这神将涌来,硬生生将它实力推到了金丹中期。我和家人都认为这神将对我意义非凡,所以从小视若性命交修的神器。要说我这神将境界也算高的了,但那窦沙宝他爹这些年来没收了太多神将,谁知道里面有多少遮奢人物,我那神将上场的可能性就不知道了。”
小王爷奇道:“不至于啊,大家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大可向窦沙宝要回来,或买回来啊!他没理由为这点小事把你得罪死啊?”
小男生尴尬道:“家父为人方正,在户部当差,曾经下重手处理了他们家不少产业,从此恶了他们家。我这神将被没收,也是池鱼之殃。”
小王爷虽然觉得这里面还有事,却不方便多问了,想了想又道:“我听说窦沙宝也常将神将送人,你能确定这王仙芝神将在谁手里吗?要是不在窦沙宝手里,那就好办了;咱们可以专门挑战持有人,那样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这个小弟知道!”小男生急切道:“我那宝贝现在他堂弟窦涤渚手中!”
“他呀……”小王也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定计,便道:“行了,我明白了,我会谏言天儿派人专门挑战他,成与不成全靠天意;反正这神将也跑不了,若是不成,咱们再想想办法。”
小男生欢喜道:“若能因此事常向李爷请教,小弟反而盼着此事不成了。”
“你这张嘴啊!”小王爷笑骂几句,大家又说了些风花雪月之事,听见“梦姑”叫了,大家起身谢过仙师教导。
仙师仍在梦中讲道,不理学生;学生也不理他,鱼贯而出。
上午还有一节课是讲术法。
授课仙师留了个半圆高古爆炸头,鼻梁架着矫正近视的法器,右手右脚已是傀儡义肢。
他一上课便开宗明义讲道:“天下基础道法本于阴阳五行,要想学好阴阳五行,就要先学好八卦;这个在你们小学的时候,想必已经受过一番磨练。等什么时候八卦在你们眼中是阴阳五行,阴阳五行在你们眼中是八卦,那你们就可以去通天大学了。
“今天是为师与大家第一次见面,先做一个自我介绍,为师道号玄机子,从通天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也算你们的师兄,现在是金丹修为;云游时曾以阳雷震杀三名元婴魔修,在术法上面小有研究,作为大家的老师,自认为不算是厚颜,希望大家能认真听讲,不要枉费光阴。下面我点名认识一下同学们……”
这玄机子看来是预先做过功课的,对每一名学生都能寒暄几句,让学生有种受重视的感觉,仿佛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孙有余不知是不是也被这种心理影响,总觉得仙师在看他的时候扶了扶“法器”,多看了两眼。
玄机子对也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只说了八个字:“少年英才,戒骄戒躁。”
孙有余连称“不敢”。
这些都还正常,只是当他点起小王爷的名字时,竟然和他聊了两句他与第五天的八卦,这一下子让同学们都喜欢上了这个仙师。
这堂课仙师教得由浅入深,寓教于乐。学生听得有滋有味,各有所得。
眼见这术法课仙师这么优秀,孙有余有些不淡定了:这《截经》若是同样重要,再让“梦郎”来教,岂不是误我前程?
下课后,孙有余把这疑问反映给了玄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