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咱们的实验为什么停了呀?虽然咱们没有出什么成果,但咱们所努力的方向也是对实验室的研究方向的重要补充和对道的内涵的重要探索,花不了多少经费,再说步先生也一直是十分支持咱们的,怎么能说停就停呢?”年轻的白道袍对他的老大问道。
正在推一棵大树,并想像是大树在推自己的主任,睁开了眼睛,看向前方,好像看见了无尽的未来,他不答反问:“你知道吗?外面咱们的通缉令都已经撤了。”
小年轻又惊又喜:“是吗?太棒了,我要出去买十二个女修当道侣!”
主任呵呵一笑,叮嘱了一句:“铁杵磨成针啊。”
说完摆了摆手,把歪了的楼扶正,自问自答的说道:“知道为什么吗?咱们被招安了。一直在幕后支持咱们的朝廷大佬,把咱们的一些成果告诉了至尊,至尊让咱们要秘而不宣,但是可以外紧里松。对外就说咱们已经被朝廷处决,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咱们才能够恢复自由身。
而咱们的步先生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功成名就,自然要珍惜羽毛。在实验室极有可能被朝廷渗透的情况下,他想要洗手上岸,就必须减少一些朝廷里的阻碍,而朝廷里的一些大佬对咱们的研究方向是很反感的,所以咱们就被当做巴尔扎克的双臂给断掉了。”
小青年闻言一喜:“主任,您还欣赏凡间雕塑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断臂的维纳斯,感觉大小正好……”
主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见识太少了什么时候弄懂了我爱罗丹,我更爱卡米尔,再来和我讨论。”
“是是是。”科研狗拼命摇着小尾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那咱们的实验体怎么办?”
主任显然早就想好了,吩咐道:“大园子里的都献给清风岭,那个特殊的放到忠义堂。”
年轻人诧异:“放到忠义堂,太小了吧?”
主任自得的一笑:“没了旧项目,还可以开新项目嘛,咱们这次研究的就是特殊群体对正常个体反应。”
小年轻眼睛一亮:“高,实在是高,主任,经费批下来了吗?”
…………
正苦思冥想怎么能不被监视,秘密修炼《童子功》,增强一点儿自己实力的孙有余又被换房间了。
这次来到的是一个有三张双人床的宿舍。一进门就有一个年轻人喊:“起立!”,而后是几个年轻的声音:“我爱步先生!”
抱着孙有余的人说:“坐。老狼!”
“到!”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回道。
“你们里边就属你心思细腻,这个孩子是步先生收养的凡人婴儿,就由你负责照料吧。”
“保证完成任务!”
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孙有余抱了过去。孙有余抬眼一看,这个要照顾自己的人长了一张毛茸茸的大脸,身高大概一米八以上,若不是眉宇间的稚气,和毛发间滑嫩的肌肤,几乎会让人以为他是个大老爷们儿。
看着这张充满阳光和活力的脸庞,孙有余笑了笑,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真心希望和这个要照顾自己的人有一个友好的开始。
友善是会传递的,这位青年明显是接收到了,于是他也笑了笑,嘴角竟几乎裂到耳朵根,露出了一大嘴尖瑞森白的獠牙!
好在孙有余并不是真正的婴儿,要不然他非哭了不可,现在只是笑容有点僵,上去就是有点儿发懵。
没有哭这个结果却是把青年给高兴坏了,他高兴地对着其他青年说:“他竟然没哭,他没有怕我,他真的没有怕我!”
其他几位青年也便围上来看孙有余。
第一个绿色皮肤,身形壮硕,头上长着一片黑人小短卷发茬一样的小草,浑身散发着春天般的气息。
另一个就是个黑人,没有什么特殊,孙有余还以为他是昆仑奴出身,后来才知道他继承了他父亲黑虎的一半特点,那就是黑。
第三个个面容俊秀,气质微冷,一身黑皮劲装,肩头包着骨甲,背后有一只黑色的翅膀和一柄长刀。后来孙有余知道他本来是两只翅膀,但在一次演武中断了一只,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接上去。(其实是那天正好步仁道请客,少一道蜜辣鸡翅,所以……)
第四个人并无特异之处,后来孙有余知道他外号“鹰眼”。
又和大家聊了几句,表示了步先生对他们的关怀之后,将孙有余送来的人道别说:“照顾这个孩子不仅是老狼的责任,也是大家的义务。照顾这个孩子的过程,也是步先生对你们这些自小就要进行厮杀的孩子的一种心理调节。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步先生对你们的期望,能够齐心协力将这个孩子照顾好。好了不耽误大家休息了,我走了。”
年轻人们齐声喊道:“步先生在看着我们!”
带娃的生活开始了,一开始奶爸们还如临大敌,以为是一个非常艰巨的工作,没想到此娃非彼娃,竟然异常听话,不哭不闹,除了吃得多,睡觉动作怪异,没有任何淘气之处。过了几天,这个娃竟然能够流利的说话了,或许是看多了灵视的缘故,竟然还挺懂凡间文学。
发现这一点的是“心思细腻”的老狼。
“我是一头败阵的老狼,输得干脆而不用疗伤,不知我卑微的脊背,是否压着你的目光。我无畏的冲锋,我战得疯狂。只为我的鼻尖,能够嗅到你的芳香。可我败了,不敢再露出牙床,夹起尾巴,躲避所有目光。没有狼会在意,我最后一次回首,眼睛里对你的渴望!”
老狼深情的朗诵着,可是不知是诗文还是他那声音小时还有点沧桑,声音大时就是破锣的嗓子的缘故,总让人想捂住耳朵。
可一心想捋顺这条老狼黑毛的孙有余却显得十分迷醉。一开始知道老狼这个爱好后,他也是雷得不行,不过很快他就自己克服了。现在只见他靠在床头上,小胖指头轻轻地打着节奏,等老狼朗诵完才睁开眼睛说:“狼哥,你这首诗感情压抑,语言奔放,怕是把前几天你追虎妞的经历融入进去了。”
虎妞是黑哥的亲妹妹,遗传了他们父亲的另一半特点。
“你最近读的是《一代人》、《老马》这样的诗文吧?”孙有余忽然面色凝重。
老狼一副志志诚诚的样子:“对对,我觉得这些诗文感情真挚,语言质朴,好像说的是我的心里话一样,鹰眼和隔壁马三也很喜欢。”
却见孙有余眼睛猛的一睁:“错了!断不可学这样的诗!你们因为底子太浅,以前接触的一些道情诗歌又比较俗白,所以见了这种浅显直白的诗文就喜欢。可你们自己作诗的时候一入了这个格局,就再也学不出来了!”
“那我应该吃点什么药呢?”
呃,幻听了……
孙有余回忆着《红楼梦》,继续忽悠道:“我给你讲啊,你要真心要学,就要先打好古诗文功底,积攒一下词藻。你先读《王摩诘全集》里的五言律诗一百首,细心揣摩透熟了,然后再读一二百首杜甫的七言律诗,然后再读李白的七言绝句一二百首。肚子里先有了这三个人作底子,然后再把陶渊明、应玚、谢灵运、阮籍、庾信、鲍照等人的一看。这之后可以接触一下经典歌曲的歌词,再之后才可以接触现代诗,具体读什么到时候再说。”
老狼拿出小本本一通狂记,就差摇个小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