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一瓶路易十三经典装喝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老板娘面颊绯红,更好看,也更开心。?
闪总也喝了不少,只是脸色发白,还是那样总想打听她想知道的,我关心的她说的“一切都来得及”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了也没说!?
我们几个人簇拥着从包厢里出来,我借机跟老板娘说:“项目还是要加紧推进,否则都是成本!”?
老板娘推着我,拍拍我的后背:“别急别急,会有办法的,咱们女人,何必给自己的压力那么大?”?
老板娘喜欢用这句开导别人,可能也是在开导自己!我说的,像什么都没说一样,这趟来,我也只是看看现场,看完了,束手无策,只能跟David汇报了,David要问我的意见,我也只好说:没办法!?
送我回到酒店,他们三人又上了同一辆车,我在大堂门口和他们挥了挥手,心想,是地域的差别吗?他们看起来都不着急,我来之前,我们项目组里的人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还都愁眉苦脸……?
写字楼里的员工,努力工作为升职,为加薪,还为房子、车子,以及未来的结婚生子……有同事跟我说,一看到出了大学校门,到职场上,面临这么多任务,奋斗的激情都没有了,像满身的虱子抓不完,也就没了抓的兴趣,想放弃了!?
大多数,还是像跟着大部队走一样,走着走着就买了车子,要还车贷,有的走着走着就结婚了,有了老婆,别说房子、儿子,就说各种“节”都吃不消,买礼物、发红包……哇,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半中腰,下去,没那么容易,还得付出更多的成本。许多年轻人还是拼命努力,加班呀,项目推进呀,都很上心,还期待着项目的奖金呢!?
我那时候倒没想这么多,也没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只想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进步,也就一点一点走过来了。?
我回身进了酒店,快步到了电梯前。?
洗完澡,我裹着睡衣,窗外的广场上已经没人了,远处建筑上的霓虹灯亮着,夜空里也有几颗星,清亮亮的挂着,我拉上薄纱,窗外的景色朦胧起来,再仰头拉上两面厚窗帘,屋内安静起来,我经常出差,酒店像移动的家,我都能很快适应。?
倒了杯水,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David。?
我汇报了一下我这边看到的情况,David一直“嗯”着,并不插话,直到我说完,期待他的说法,他仍然很安静,没有马上搭腔。?
“我没见到老板,只见到了老板娘,看她也不急,晚上还叫来闪总一起吃的饭。”?
“那个老板娘还是很厉害的!”David强调“厉害”,跟其他的香港人一样,两个字都读成四声,反倒怎么听怎么都没有厉害的感觉。?
“嗯,是挺厉害的,什么理都在她那,闪总也斗不过她吧?”?
“那个闪总,更……”David语调一下变了,激动起来。?
他跟我说,那个地方原来是一个镇的,镇长跟闪总好,David笑了,就是那种男人说起同类的八卦时特殊的笑,有点淫荡,还有点不怀好意。我特别不喜欢,David看起来很正经,可也逃不出这种爱好,我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听他往下说。?
现在可好,那块地上的农民,谁的都不听,镇长出来,他们还是会给面子,闪总也就又掺合进来。?
“她又要加入,成为股东?”?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老板和老板娘没有别的办法,也一定同意。”?
“也可以呀,让她把事情搞定,再看她能出资多少?”?
“他们可不是这个打算,闪总一定想凭这个就拿到干股呢!”?
靠!?
“我们怎么办呢?”?
我们公司,最忌讳的就是下级问上级这句话。有人问我,我也瞪眼睛:“要你来干嘛吃的?”?
于是,公司里盛传:“去领导那,心里带着一个问题,嘴上准备两个答案,否则别去。”?
David倒没那么苛刻,我见过他面对这种情形,他会似笑非笑地慢慢睁大眼睛,还微微弯一下腰,像说:“拜托,请你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你怎么倒来问我呢?”?
隔着电话,我是话甩出去了,看他怎么说吧!?
“嗯……我们还是再看一看吧,再缓一缓。”?
……?
我们是项目负责制,每个组都以项目为任务,要接受规定时间、规定内容、规定收益等考核,David这样说,我回去,是不是还得通知HR?